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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跨国追捕一个爱——到剑桥大学图书馆

2020-09-24叙事散文太阳神
杜鹃的咕咕叫声把我从睡梦叫醒,看窗外,绿树翠叶,扑眼便是一片生机。该起床了,虽然现在才五点半钟。剑桥人上班比较迟,一般都是9点钟开门。图书馆阅览室要9:30才开门。起这么早,没有理由的。但这杜鹃叫得人心里发毛,再睡下去,只是在床上煎咸鱼了。
  杜鹃的咕咕叫声把我从睡梦叫醒,看窗外,绿树翠叶,扑眼便是一片生机。该起床了,虽然现在才五点半钟。剑桥人上班比较迟,一般都是9点钟开门。图书馆阅览室要9:30才开门。起这么早,没有理由的。但这杜鹃叫得人心里发毛,再睡下去,只是在床上煎咸鱼了。于是,起来,把要查的书再整理一个书目,这样就快到8点钟了,然后洗脸,做早饭。吃了饭,就该上路了。从住处,到剑桥大学图书馆要走半个小时的路程。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希腊哲学家爱皮库鲁斯(Epicurus)认为,“幸福是生活的终极目标,而获得幸福的道路却是寻找快乐,避免痛苦。”这可以理解为,生活的目标是寻找幸福,而寻找幸福的过程则是寻找快乐。所谓寻找幸福,最重要的是要寻找到一份真正的爱。

  寻找爱和寻找书有着惊人的相似。它需要确定的目标,需要跨越时空,所以,跨国追捕那样一本书,与同跨国追捕爱人。

  剑桥大学学校图书馆是一个相对比较方便的图书楼。它的名字分南楼和北楼,只用阿拉伯数字标示楼层,所以非常便于查找。这比国内很多大学图书馆都方便得多。无论你在哪里,你都随时根据东南西北的方向感来迅速找到方向。这里图书馆员非常有礼貌。从来没有让你感到陌生,虽然你长相十分“另类”。最好的是这里没有让你拿着档书板。其藏书比国内绝大多数图书馆都多,可是却不需要你用档书板。不用档书板,又不见死什么人,也不见书插错了地方。

  我不知道是因为剑桥学子的习惯好,不会乱把书抽下来乱放呢,还是人家馆员勤快。没有档书板,结果多查了好多书,都在它网上标识的地方。很容易找到。

  从网上进入大学图书馆,查找书目,得到索书号,然后再拿着索书号进图书馆自己去找书。也有阅览图书,需要填表格预订,当然在网上也可预订,当场预订需要30分钟。这与中国国家图书馆的特别服务区预订差不多,由图书馆员把书找出来。

  给每个人限用书5本,其实认真看的话,也不需要8个周的时间。但是,如果时间紧的话,一天看5本书,做好摘录,也是完全能做到的。系里的书可以一次借8本,这样,可以一天借13本书了。但是我看不完,所以系里至今还没有去使用。就这样,已经看书比较地快了。

  图书馆会使你置身于一片图书的汪洋大海里,就像你置身于美女群中。如果你没有锁定目标,你就会在这片汪洋大海中迷失方向,从而沉到海底。

  所以,如果要想有所成就,就只有爱一个人,即爱一个问题,从一而终,任他图书溺水三千,我只取一滴。

  图书馆犹如后宫佳丽,“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生活就是学习,没有无学习的生活。你不学习这样,你就必然学习那样。你不学习吸取知识,你就必然学习吸毒,在人类精神文化财富和毒品中间,人,只能选择一样。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离开了人类文明财富的学习生活,人们就会以各种种样的方式去吸毒。吸毒,就是一种感官的刺激,从而达到神经的变化,使人有一种“享受”的快感。

  现代社会享受是最高价值观,所以, 这是追求感官刺激的集中反映。当富二代开着大马疯奔的时候,那时节他生活着一种兽性得到释放的快感,一种吸毒的享受。一切这样的享受,便是吸毒。

  人类文明史,就是这样一部与吸毒殊死搏斗的历史。是与自身的堕落相搏斗的创造的历史。

  所以,读书是人类必然选择的两种生活之一。生活是这样的一种学习。那就是我们的生活要解决具体的问题。面临生活中什么样的问题,我们需要寻找答案。

  我的电脑坏了,我便上网去搜一下解决办法。可是,你可以搜几万条解决办法,也不能最终解决问题,所以最终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面临一个问题,我们需要寻求别人的帮助,这就是学习决定了生活。没有无学习的生活,所以生活也是一种学习过程。

  我什么时候感悟到了这一点,源于当初考研。曾经有个女同事很天真地问另一个男同事:考研有什么用?男同事回答:考研意味着你可能获得说“不”的能力!于是,这位女同事就去考研了,并且立即考上了。当然,她考了研,究竟能不能说“不”,我就不得而知。但是,这的确是一种人的心态。

  从那时起,我就想给另一个答案:我不考研,我在生活,这生活依然需要学习,而且我艰难地学习,条件艰苦的学习,我无法获得那些已经很好地解决生活中的问题的办法和答案。

  所以,我考研,就是为了解决一个生活中的疑问,即解决生活的问题。至于考研之后,它会给我带来多少金钱地位,这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于是我考研了,去寻找一种生活问题的答案。


  其实,并不是学者才具有研究的能力,普通人,哪怕是文盲,也具有研究的能力。因为每个人都会遇到生活中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必须寻找答案,寻找解决办法。所不同的是,普通人对一个问题找到一个答案就行了,而学者必须尽可能全地找到所有答案,但这还不是学者的终极目标,他的终极目标是要独立地对前人没有提供答案的问题找到答案,换句话说,真正的学者是创造知识的人。

  但学者创造知识不像普通人那样,拍拍大脑,灵感就来了。学者需要终身为一个问题而努力,就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只有三分钟的热度,或者追一个,换一个,玩了三天,就厌倦了,那就无法成为学者。

  普通人可能不断地换男朋友,或女朋友,或者一不高兴,就要背叛爱情,背叛家庭,离婚去寻找自由。普通人读书也是这样,今天读发财的书,明天读炒股的书,后天读电子工程,再后天读言情小说……总之,永远的在变兴趣,只能装潢门面,假装“博学”,这样的人,可能谈恋爱是高手,可以哄得少不更事的小女生(不读书的女生)油然生出敬意来。

  但是,这样的人,永远成不了学者。学者是那种从一而终的人,他爱的是一辈子。一辈子经营一个问题,才有可能将人类文明稍微向前推动一纳米的距离。如果不倾注一辈子,或者赶时尚,那就不是真正的学者,而只是披着羊皮的狼。

  痴迷,就是对于这个问题所涉及到的可能答案,要穷尽一切资源,就像用侦察手段,把它的全部信息查清楚,通过推理、判断,精选,优化,然后锁定目标。

  苦苦寻觅,这是每个人都可能做到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每个人都可能是学者。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一直在寻觅,寻觅一辈子,所以只有寻觅一辈的人,才会是学者。


  寻找的结果,是任何问题都没有满意的答案。于是,我只好借鉴前人解决问题,找出答案的方法和策略,来解决我这个问题。

  这就是一种生活,我们通常把这种过程叫做“研究”。研究并不是被那些文盲戏称为象牙塔里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项目。任何究都是解决一个问题。

  从一个问题出发,我们追求这个问题的解决路径,向前无限地追索,追索到我们无法再向前的程度了,我们把前人所有的聪明脑袋里想出来的绝招都看到了,然后,对他们的解决问题的方法的得失,进行自己的评估,然后找出我们自己的解决办法,这就是我们的生活,也就是我们的研究。

  有时候,我们按照某个问题所集中起来的符号进行追寻,这个符号,便是一个关键词。随便到图书馆的搜索引擎里打进一个关键词,我们就可以搜到相当多的数量的专著和文章。

  于是我们看这些专著和文章,从而寻找可以解决我们这个问题的某些材料,然后对它们进行整理,评估,最后提出自己的解决办法。

  这就是生活,也就是学习,或叫研究。生活就是研究,研究就是生活。只有你被这个问题搞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你就会不顾一切地追捕它。开始“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接着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终于“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找到了,心之所系,魂之所牵,梦之所指,当我们找到了答案,最后寻找到了解决办法,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快感,是一种人性得到提升的一种享受,那痛快淋漓的感受,是任何语言都无法言说的!

  学习就是恋爱,学习就是情场。在这个情场上,你追求的并不是颜如玉,而是一种享受,一种超然物外的解决生活问题的创造,你的人生价值得到了世无所比的体现。而这种经历却又成为宝贵的精神财富,永远照亮一代又一代人追求的脚步!

  正因为这样,在国内查完了资料之后,就必须进行跨国大搜捕。当这里搜捕完了之后,又当回国再进行新的搜捕。

  生活也罢,学习也罢,研究也罢,恋爱也罢,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众里寻他千百度”,寻找那个最佳的“她”。

  一旦这个“她”寻到了,那就是生活本身,所以我和“她”再也无法分开,直到生命的结束,也无法结束这种魂牵梦萦,“她”被我的生活格式化了,成为一个独立于任何“她”的另外的“她”,而我同样被“她”格式化了,成为一个独立于任何外在世界的自我。

  我们在这个二人世界里,享爱着永存的形式和不断提升的价值。

  一个真正的爱,便是这样一种无法分割的爱,一种超越了历史时间的限制,超越了空间身份的限制,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一个本真的爱。任何受阻于时空的限制的情感,只是一时的肉欲,而不是真正的爱,也不是直正的生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但仅仅寻觅一辈子,还不是真正的学者。普通人也会寻觅一辈子的,寻觅真爱。世上的人,都是读者。无论他们读不读书,都是读者。他不读书,就读人,所以,他还是读书。总体上来看,有三种读书,也就是三种境界。

  第一种读者,不读书,他们吃喝玩乐,把不读书的所有活动都归于这类读者。他们是读财、读色、读酒、读气,发财迷,好色徒,大酒鬼,争强斗狠的“老二”。

  第二种读者,读书,但没有系统地读书,目的只是为了急用,书上读什么,就照搬用什么。社会上某单位要证了,他们就去考证,要学历一张纸了,他们就去拿张纸。这样的读者比起第一种读者来,要聪明得多了,他们虽然不知道知识究竟有什么用,但他们是会按照社会的要求去用的,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他们可能学得很累,很辛苦,所以一旦证拿到手,他们就会把书统统扔掉,其实考文凭考证的书本来就是一堆垃圾,扔了也就扔了。

  第三种读者,读书,就是痴迷,就是只有一个爱,一辈子爱到底。在一个领域要着惊人的痴迷,或者叫超人的耐心,或者叫毅力,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读通书。因为要达到这样的程度,那就是读遍世上的书,似乎都没有满意的,在他们的眼里,差强人意的书,也只有少数几本而已。因为没有现成的令他最满意的书,所以,他就开始自己写书了。

  写书不是为了评职称,也不是为了成名人,为评职称,为成名人,这还是第二种读书的人,第三种读书的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创见,他就不会去写书。

  但是,世上第三种读者很少,而只有这样的读者,才能最终发现现存的书中不足,才能寻觅到新的解决方案,才能推动文明的进步。

  无论如何,剑桥文学批评学派F. R. 李维斯认为,人类知识汗牛充栋,普通人难有辩别好坏之能力,所以就必须有人专门从事甄别工作,选出那些代表人类文明的精华,供有限年华的普通人学习。

  由李维斯代表,剑桥学者,是一种精品意识,或者精英创造历史的一种精神,这是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真正的爱。

  我教中学的时候,有个教语文的同事,叫虎子,他说:“宁吃仙桃一口,也不吃烂桃一筐。”他是针对自己找女友的事情说的。我想,这句话的精品意识,恰好也是读书的秘诀吧。

  这样一种精品意识,是出类拔萃,超凡脱俗。大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意境。

  痴迷于一个问题的爱,与痴迷于一个心上人的爱,唯一的区别是:研究的问题不可能背叛你,你在研究过程中的获得的能力不会背叛你,她将永远和你相守。而爱一个心上人,她却可能随时背叛。

  学者与文学家的唯一区别是:一流文学家首先必须是一流学者,具有超人的博学和超人的智慧。不成为学者的作者永远无法达到一流文学家的境界。但是,并不是所有学者都去作文学家,韩愈说:“术业有专攻”,其作品的形式不同。 [ 本帖最后由 太阳神 于 2010-8-19 18:26 编辑 ] 太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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