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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一个人的秋天(修改稿)

2022-01-18叙事散文吕永红
一个人的秋天秋天是一个澄明的季节。一切心事都像树叶似的被秋风卷了去,心空如寥阔的原野,平静,本真,淡定。可是,一到秋季开学,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倒不是长长的假期养成了惰性,我是个勤快的人。我想,何苦在八月一日就火急火燎地开学,成绩真的能在炎热……

一个人的秋天
  秋天是一个澄明的季节。一切心事都像树叶似的被秋风卷了去,心空如寥阔的原野,平静,本真,淡定。可是,一到秋季开学,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倒不是长长的假期养成了惰性,我是个勤快的人。我想,何苦在八月一日就火急火燎地开学,成绩真的能在炎热难耐的时刻飞速提升吗?带着满腹怨恨,脚步移近了校园。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走进校园,心麻木得像两旁昏昏的绿树。   刚上三天课,就传来姐夫出车祸的噩耗。   这儿的山村,人们总是省吃俭用,累死累活,用生命修复着儿女上学的道路。上学的孩子大都很出息。七月中旬,村子里不时传来哪家儿女考上大学祝贺的鞭炮声空气里弥漫着烟药味儿。也能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朝气蓬勃的小伙、打扮入时的靓女、天真烂漫的小孩一处,凑份子吃席。那份黄土样的纯朴厚道,那份不杂夸饰和虚与委蛇的真挚,让人舒坦豁亮。   那天早上,天有点阴。遥山影淡,云映寒空。姐夫骑着摩托车去给朋友的孩子祝贺。一样的祝福,一样的宴席,一样的觥筹交错,一样的挥手道别。同去的两个伙伴骑车早走一步。姐夫出来时路上空寂无人。不只是酒力发作还是被车碰撞,等人发现时,姐夫已蜷卧在路旁的大渠里,血流了足足两米长,路上是刹车的印迹。长河清寂,朔风凄冷,哀叹唏嘘,屋照孤灯。那条滋润生命的大河,那条黑蟒似的油路,竟都成了致命的杀手。留下了慈祥的母亲、求学的儿女和辛劳的妻子,姐夫,你竟走了,到了遥远的天堂。

  曾经,满含考学热望的你在残酷的高考冲刷下被无情的淘汰,在村学里当代课教师,一干就是十几年。农活的繁重,教学的苛烦,学历的尴尬,都令你在转正途中困顿艰蹇,无可奈何,你心中的烦恼与难言,我们都能读懂。姐夫,你知道吗,你年迈的母亲每每黄昏时,总是站在路西那个长满蓬蒿的土丘上引颈北望,昏黄的眼窝里已流不出泪水。但见野田生悲,空山栖雪。庭院沉沉,白发孤灯,长夜难眠。人世的纷争,留给我们太多的遗憾悲怆。天堂里的你,可否看到芳草清波和万家灯火?辛苦一天回来,可否有果腹的饭菜和盈耳的笑语?   岁月能带走一切,也能铭刻一切。秋天,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田野上,仿佛被岁月的风过滤了一遍。回想我的过往,自己像一个卑贱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在家庭至学校的路上往复盘桓。教学上,凭得依旧是良心;工作中,靠得依旧是热心;荣誉前,靠得只能是耐心;老婆孩子前,剩下的唯有亏心,所有的心绪连同漫天的黄叶无法被岁月的霜雪覆压啊,可我总还是充满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姐夫,你我虽然阴阳两隔,我觉得哪边的路都不好走,愿你在那边能走过遍地的坎坷,活得顺心自在。姐夫,一路走好啊!   窗外,老杨树金黄的叶子像叹息般坠落在地上,那声音苍凉浑厚!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12-9-12 17: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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