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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菊之古韵

2020-09-24叙事散文范廷伟
菊花,是人们最为熟知的观赏花卉之一,别名延年、更生、黄花、黄英、帝女花等,既是令人青睐不已的长生药,也是备受人们钟情的长寿花。其色、香、姿、韵堪称四绝,它或花开于百花凋零之初,独树一枝;或绽放于朔风将至之末,泰然自若。傲霜与清奇,便是菊花的
菊花,是人们最为熟知的观赏花卉之一,别名延年、更生、黄花、黄英、帝女花等,既是令人青睐不已的长生药,也是备受人们钟情的长寿花。其色、香、姿、韵堪称四绝,它或花开于百花凋零之初,独树一枝;或绽放于朔风将至之末,泰然自若。傲霜与清奇,便是菊花的奇异之点,正如唐代诗人元稹《菊花》所云;“不是霜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菊千姿百态,变化无穷,或端庄如明月高悬,或素妆如荷花亭立,高洁清雅又婀娜旖丽。菊是花中雅物,故而常为历朝历代的诗人墨家所吟咏。我国最早吟菊以自励的诗词,应属屈原的“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了,即使食饮,也都是高洁的芳草,表明了他志向高洁,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决心。可是自从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名句一出,菊花就和孤标傲世的高士、隐者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成了封建文人孤高绝俗精神的一种象征。他还在《和郭主簿》中写下了“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的诗句,将菊所独具的高洁气节,傲然本色,和其灼灼芳华表达得淋漓尽致,爱菊成痴的陶渊明,辞官归隐乡野以后,在宅旁遍种黄花,朝夕相伴,灵犀相通,后世尊其为“菊花神。”被人称之为“花之隐者”的菊花,自此备受后人推崇,“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所以,后来的菊花又增其“陶菊”之称。 “霜降之时,唯此草茂盛。”由于菊有不畏肃杀,傲然临霜的独特品性,素洁淡雅、品质坚贞的菊,便成为生命力的象征。菊花总和诗词连在一起的,赏菊抒怀同步。宋代梅尧臣在《残菊》中吟颂:“零落黄金蕊,虽枯不改香。深丛隐孤芳,犹得车清觞。”将菊之隐忍大度,傲骨贞心的凛然浩气,描绘得实在是大美不俗,却又凌然独妍,令人读之即生肃然起敬之感。宋代范成大在诗中写道:“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屋照泥沙。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霜重露浓,寒气袭人,群芳凋零,百花惨淡,唯有那些颇具逸士之操,君子之节的遍地秋菊,孤傲绝俗,一枝独秀,摇曳多姿,尽展万方娇媚之态,这便是菊之与生俱来的秉性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宋代女诗人朱淑贞,几乎就是以“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头老,不随黄叶舞秋风”的《菊花》诗,奠定了她在诗坛的地位。
由于古代的很多文人雅士,他们各自的人生境遇不同,自然他们笔下的菊花诗也缤纷多姿,精彩纷呈。唐代的白居易,曾经这样《咏菊》“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虽和别人一样在旧的题材上重复写菊,却独僻蹊径,写来清新别致,读来耳目一新。给人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还有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在其《醉花阴》中有一句“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其中,这个“瘦”字的巧妙运用,把她的离情别恨与菊花体态相互交融,抒发词人内心久别的情感,从而成为流芳百世的诗词佳作。宋代苏轼也是个“菊痴”,他深谙菊有着“治头风,明耳目,去瘘瘅,治百病”的特殊功效,故四季食菊不辍,春食菊芽,夏食菊叶,秋食菊花,冬食菊根,自然也留下了诸如“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的多篇菊诗佳作。
陶渊明诗曰:“秋菊有佳色,挹露掇其英。”菊在我国已有三千余年栽培历史了,古时的菊花,只有黄色菊花一种,到明清时候,常见菊花已达近四百余个品种。时至今日,菊品已达数千种之多。古籍中曾记载:“季秋之月,菊有黄华”;《东京梦华录》中也有“家家尽菊黄,梁园独如霜”的记载。世事更迭,岁月沧桑,即使穷乡僻壤之处,布衣百姓之中也不乏众多的爱菊、种菊、品菊、赏菊之人,他们也懂得享受“相呼提筐采菊珠,朝起露湿沾罗懦”的情趣,采菊酿酒,自娱自乐。清代女诗人郝秋岩,作为生活于社会最底层的一介农妇,她善于用独特的视角,观察和感触生活,善于用不凡的笔触,描绘和诗化生活,留下了一幅如诗似画,养眼养心的《秋村即景》图:“帘卷西风秋气凉,小村景物淡斜阳。山从雨后添新翠,菊到深秋别有香。”与我志趣相投的书法家朋友仇卓行,曾自撰小诗《咏秋菊》:“诗客秋日访菊村,淡淡幽香处处闻。百花残败一枝秀,独占九月小阳春。”格调高雅,语句朴实,显现着一种追求自由与平等的精神。 历代诗人都在致力于菊的雅化,菊花入诗、入词成为一种恒久的时尚,重阳、祝寿、爱情、言志等等,菊作为一种抒情的诗词具象,人们赞叹菊所拥有的品格,将菊赋予人性化的品格,其绝代芳华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唐朝末年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率先将菊花的隐士风格给改变了。他在《咏菊》一诗中这样写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该诗借菊抒志,藉以抒怀,表达了黄巢敢于冲天摧毁封建王朝黑暗统治的豪情。朱德、董必武、陈毅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和齐白石、李苦禅、臧克家等文化老人,也都写过诸多咏菊题材的诗词佳作,体现出来的是一种积极向上的革命精神,表达出来的的是革命者大无畏的开阔胸怀和壮志豪情。咏菊之顶峰力作,当属毛泽东《采桑子·重阳》:“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其诗词脱离了同类作品的巢臼,表现出全新的思想境界和艺术风格。
从宋代史铸的“东篱黄菊为谁香,不学群葩附艳阳”,先到清代陈鹤年的“离离丰骨傲霜寒,晚节谁知事更难”;从宋代郑思肖的“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再到近代秋瑾烈士的“夭桃枉自多含妒,争奈黄花耐晚风。”包括一些革命志士和共产党人的诗词,体现出来的都是百花凋零,唯菊独盛;都是性秀神傲,晚节永葆。菊所特有的战斗豪情,迎风傲霜的的可贵品质,永远值得我们学习,永远值得我们对人生、对生活做更多深刻的思索。
[ 本帖最后由 范廷伟 于 2011-10-19 12:1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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