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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三章)

2022-01-12叙事散文嘎玛丹增
往事· 是否还有一缕炊烟,在远方,扶着茅草房顶,和傍晚一起醒来?那些种植在书上的牵牛,一直没有长大,还在土墙上行走。我的来历,就像日记,被你关进了抽屉。没日没夜地翻你,从未打开相册的笑声。你在你的路上,用不同身份和春天相遇,然后停留途中,独……
  

往事·
是否还有一缕炊烟,在远方,扶着茅草房顶,和傍晚一起醒来?那些种植在书上的牵牛,一直没有长大,还在土墙上行走。

  我的来历,就像日记,被你关进了抽屉。没日没夜地翻你,从未打开相册的笑声。你在你的路上,用不同身份和春天相遇,然后停留途中,独自青黄。

  我的怀念,如同等火的飞蛾,总在灰烬中,为自己命名。

  还剩下一些细节,逼迫我的黄昏,徒步在时间上游,总是为消失的地址赶路。有多少汗津津的夜晚,我的目光跪满你的窗口,但没有等到暖黄,把我扶起。

  我的旅程,继续披星戴月。

  亲爱的,我原想住进你的身体,但你用漫长的霜冻,预演了我的死亡。攒在我掌心的名字,冷汗淋漓。

  我尘埃一样颠沛,在等待中杂草丛生。我知道,不管有多少呼唤站在路口,我最终,还是成了你的往事。


雪说
雪落的时候,走不出我的脚。道路远方,全是雪的消息。我的迟疑,错过了草原七月的花期。

  源自北方的一条跑道,开始爬犁。整个冬天,在酒瓶里结冰,就像一座城市,孤岛在我怀里睡眠。

  远方,在窗外,是鹰的舞鞋,独自背着天空在飞。我想走进雪地深处,紧跟猎人的足印,但我只向自己开枪。

  我从天空降落的时候,已经看不清跑道。低下头,听到我怀里走着父亲的时间。

  不想看到呼啸的子弹打穿屏幕,让眼睛舔味血腥。

  北方的冬季很漫长。雪地里响着铃铛的爬犁,无论走得多远,最终都要向着家的方向。

  我想坐成岸,等待花一般的牛羊向我靠拢。


  水语
暗夜留给黎明的种子,只是一滴水的分娩,就像啼哭,惊醒了世界。

  一人的节日,在混沌的梦境里打开。除夕夜的钟声已经敲响。我的黑暗开始集结并歌唱,试图沿着城市的缝隙,迷途阳光的方向。
  一滴水,在黎明带来之前,已潜伏在草叶前胸,静待着被太阳收容。

  我的节日,居然想象不出一滴水的样子。其实,水是任何一种形态,可以在寒冷的早上成为冰块,在容器中变成毒药,在眼睑里成为泪水,在母体中成为婴儿,在光阴里成为无限……一滴水,对太阳的怀念,和新年的钟声一起敲响。

水,溶在她的眼眸里,透澈地把我潮湿。多年来,没有一种目光,让我联想到水的光亮。柔情的突然,让我的翅膀沉重在一滴水的怀抱,难以起飞。

  站在新年第一个黎明的边缘,为这滴水命名。停留,无疑是情感最安全的住所。

  南方的阳光,发动了所有的感官和寻找,但想不起更多的细节,用以证明旅程。

  我从自己的远方,走向远方。

  一滴水,分明就是一个世界。山上的云南,或云上的云南,都让我不愿转身。所有的追问,远离了道路。只留下一个行囊,两行脚印。在充满烟火气息的南方,我听任情欲,还是听任情感?慌张地把对一滴水的怀念,折成了掌纹。无力用身体的瘦骨,嶙峋红土地的血性。

  我的背影,在黎明前死去。


[ 本帖最后由 嘎玛丹增 于 2010-12-4 23:01 编辑 ] 嘎玛丹增, 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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