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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野 菜 杂 记(下)

2020-09-24抒情散文王选

野 菜 杂 记(下)苦苣,谷雨前后就有了。几声闷雷,一场春雨,土地潮湿,苦苣就冒出来了,新叶上沾几点泥巴,挑一颗露珠。母亲便和祖母起早去“挑”苦苣,孩子们是叫不动的。太阳照在窗口,她们一人挽满满一篮苦苣进门了,苦苣鲜嫩,惹人眼。我们那凉拌
野 菜 杂 记(下) 苦苣,谷雨前后就有了。几声闷雷,一场春雨,土地潮湿,苦苣就冒出来了,新叶上沾几点泥巴,挑一颗露珠。母亲便和祖母起早去“挑”苦苣,孩子们是叫不动的。太阳照在窗口,她们一人挽满满一篮苦苣进门了,苦苣鲜嫩,惹人眼。 我们那凉拌苦苣,是一道时令野菜。可味苦,有人吃不惯。苦苣一烫,白根碧芽,再撒花椒面,拌匀,团成塔状,吃起来脆嫩可口,父亲胃凉,不吃,母亲也就做得少了。 苦苣浆水,这几乎家家有。苜蓿浆水吃完了,做一缸苦苣的,涩中有甘,清爽可口,清热解毒,大热天,端一碗,撒点盐巴,灌一气,不亚于喝啤酒可乐。放白糖,来一碗,酸酸甜甜,另具风味,也特别好喝。 有乡下母亲,总是早上“挑”一包苦苣,泼点水,塑料抱起来,给城里的儿子捎在第一趟班车上。也有捎更远的。这苦苣,像信物,也像一份念想,或许,更是农村生养的人,割舍不掉的一份情结。 苦苣,又叫苦苦菜。我一直觉得是穷人的菜,天旱,其它野菜长的慢,苦苣好像不看天色,到时候就长,生怕乡里人没野菜吃。苦苣一茬接一茬,一茬老了,“挑”回去喂猪,新的一茬再做浆水,一直能吃到六月里。这无疑让清贫的父母们,在单调的生活中有了一点滋味,而且一直维持着,度过青黄不接,直到吃上新麦面。 苦苣是可亲可敬的。
玉米抽芽,葵花吐瓣,当属四月底,花已落尽,绿色荡漾了。这时,岁月静好,锄草打药,农事就稍微清闲一点了。孩子们就爬上树,摘豆大的杏子吃了,东坡词曰,“花退残红青杏小,燕子来时,绿水人家绕。” 荨麻,就在墙角水沟长起了,也是一簇一簇。我们那里都叫“xian麻”,不读“qian麻”。荨麻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茎叶上的蛰毛有毒,会咬人,一碰,就如蜂蛰,疼痛瘙痒,实在难忍,我们就在患处涂上鼻涕,似乎略有减轻,这偏方孩子们一直沿用,不知是否科学。据说,长荨麻的地方没蝎子,不知有没道理。 有些人不识荨麻,一碰到,就遭殃,传说一外地人到我们那,在野外方便后,无纸,顺手扯了一把草,一擦,结果,是荨麻,那个疼痛啊,想着都冒汗。荨麻还可以放在粮仓或苗床周围,老鼠碰到,便立即逃之夭夭,故有“植物猫”之称。可见,这植物并不坏。 荨麻能吃,也是野菜,这估计知道的人不多,一听,也惊奇。小时候,到外婆家,吃过一次。外婆捏着剪刀,提小篮子,到河滩上、土埂边,用剪刀剪一些嫩叶,摆在篮子,我就躲得远远,怕咬,外婆边剪边讲一些陈年的“古今”。 回到家,用开水好好煮一遍,等叶上毛刺软了,煮出一锅绿水,就好了,捞出来,凉拌,就可食用。那时候,害怕,看别人吃了半天,才动筷子的。 后来就再没有吃过荨麻菜,外婆家那一次,记忆尤深,至于菜的味道,现在全然忘了。
再到后来,萝卜黄瓜就上市了,自己种的韭菜菠菜也能割了。天真热了,穿衬衫、短袖了。谷雨也结束了,春末夏至。可野菜并没有因为节令而提前退下桌。 我们那属秦岭山脉西端,余脉处,气温低。洋槐芽,上来的迟,掐回来,水里一煮,凉拌吃,但好像不能多吃。还有核桃花穗,等落下来,像毛毛虫,我们捡进帽子,捋掉那花絮状的东西,留根“筋”,回家让祖母做一盘凉菜,特别好吃,又嫩又脆,口感极佳,我只吃过一两次,但至今难忘。 还有小根蒜,我们叫小蒜。茎叶长得很像蒜,也有葱、蒜的味道,根呈卵圆形,但只有拇指小。我们那骂人,说你头小,又圆,就是“长个小蒜头,我给你揪掉了”。小蒜凉拌不行,可如葱蒜一样炒菜,特别提味。好像还有通阳化气、开胸散结、防止动脉粥样硬化的药性功能,看来多吃有益,尤其老年人。 最后就是椒芽和蕨菜,这两样,我们那里少有,我吃的次数不多,记忆也浅。 就这样,日复一日,光阴交替。六月天就来了,各种蔬菜都上市的上市,长成的长成。野菜也就渐渐不新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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