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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年的最后一天

2020-12-09抒情散文汪彤
年到了末尾,就如喝剩下的龙井茶,淡的再也看不到的颜色、品不出味道。远处偶而传来的炮仗声,那是邻家的孩子,在新年即将结束的日子里仅存的一些欢乐。长假即将结束,要上班的人们也都各就各位了。他们又回到了曾今日出而来、日落而去的工作岗位,就如电影“
  年到了末尾,就如喝剩下的龙井茶,淡的再也看不到的颜色、品不出味道。远处偶而传来的炮仗声,那是邻家的孩子,在新年即将结束的日子里仅存的一些欢乐。   长假即将结束,要上班的人们也都各就各位了。他们又回到了曾今日出而来、日落而去的工作岗位,就如电影“83天环球旅行”的游客,出去过年的人们无论离出发点多远,最终也要回到原来的起点,周而复始的重复与去年一样的生活。   天气渐渐暖和了,早春暖洋洋的骄阳让人渴望到处走走。于是,在年即将结束的日子里,在正月十五元霄节这一天,坐上车,带上另一群与此生偶然有了非常密切联系的人们,一起去已经苏醒了的远山踏青。   这一群人有婆家贤惠的几位嫂子,由于平时生活的很闲散,没有烦恼的她们比妯娌中年纪最小的我显得年轻、漂亮;这一群人中还有夫君的两个经常照顾、体贴我的姐姐,以及年芳十八九岁,出落的婷婷玉立的侄女、外甥女,大学里参加过模特大奖赛和超级女生的她们,历练的无论走到那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亮点。人群中唯一的男人是我五岁的儿子,他是这个家族在他这一代唯一的根。   带着这只娘子军队伍上山,我总是走在最前头。少年时不羁的我,经常上山游荡的习惯,使我的身体能承受一次较长的远足。而身后被我落在二米开外的那帮互相搀扶的柔弱女子们,她们在城市鸟笼中娇气的身躯怎么也受不了山路上上下下的颠簸。

  我随手拣起一根干枯的树枝,敲打、拨弄脚下带刺的杂草,为后面的大队伍开道,仿佛自己是海上的引航员,自豪能带领大家走向通往快乐世界的大道。   山路虽然崎岖,然而睡醒的大地松弛而绵软,小草的嫩芽从去年的枯黄中探出头来向我们微笑,我们一路行走,一路留下欢声笑语,小草听见我们欢快的声音,细细的聆听着,努着劲使劲往上窜,“咯吱一声”不经意又拔开了一个草节。   往山上攀岩的女孩子们虽然娇美,但热爱生活,喜欢大自然,有了她们在身边,大山便不会寂寞。山花吐露的娇艳时常把孩子们引诱的大呼小叫,一起上去争着强着把无人看管的野花占为己有,比试拥有的美丽,谁的更多、谁的又更好。

  我的旅行包里背着很多零食充当爬山比赛的奖品,来的路上,已经激昂的为大家宣读了许多爬山比赛的规则,当时大家听的很兴奋。然而,当投身于大山的怀抱时,我们陶醉其中,我们早把要比赛的事抛到脑后了。我们呼吸着清新的泥土气息,赞赏大山拥抱我们的伟岸身躯,捡拾、寻找黑土地里孕育出来的小秘密,谁也忘了还有爬山比赛的游戏,我们在山路上三五成群的四处游荡,终于,登上山顶、勇夺第一的比赛计划流产了。   在大家累的再也爬不上一个最小、最小的山坡的时候,我决定就把那个拣到的长树枝,插在小山坡的土堆上,当作最后目的地的露营旗。   大人和孩子们,再也顾不上去想地上会不会有多脚的毛虫,时髦的衣服会不会沾染上洗不掉的尘垢,当人生理的需求达到了一个极限时,意志的防线很容易被暂时的摧垮,我们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自己选择的干草丛里,就像九色鹿找到了栖息地。

  当大家都把身体交给大山,沐浴在暖洋洋的春风里做短暂的休息时,我那永不知疲倦、劳累的童稚的孩子,他就在草地上快乐的打起了滚。
  待大家稍作休息,从草地上坐起来梳妆整理乱蓬蓬的头发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宣布把爬山比赛改为歌咏比赛,我也给背包里跃跃欲试的奖品找了一个归宿。

  于是在地上打滚的孩子立刻爬起来,用清脆的童音为大家唱了一首“风爷爷”,歌咏比赛就在大山回荡的“风爷爷,风爷爷,你在哪里……”中开场了。

  我又重操旧业做起了许多年都洗手不干的业余主持人,我组织女孩子们拉歌,“某某某,来一个,我们等的心焦急”,大山的回音顿时嘹亮起来“某某某,来一个……”,终于女孩子中年龄最小、嗓音最好的一个,红着桃花一样的笑脸开始了夜莺一般的歌唱。我们屏住了呼吸,大山也屏住了呼吸,一首流行歌曲“酸酸甜甜就是我”在大山的怀抱中荡来荡去,最后又钻进我们的耳朵里,停在了我们的心里。在歌声轻轻的拉着尾音即将结束时,我那知趣的孩子早已从背包里取出很多慰问品,殷勤的献给了夜莺姐姐。

  第三首歌是六十年代的大学生,经历无数沧桑磨砺的孩子的大姑姑为大家唱的是一首老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不想这首代代传唱、百听不厌的歌曲竟然很容易引起大家的共鸣。开始只是姑姑在轻声哼唱,不知不觉我们都被熟悉的旋律所感染,我们也跟着节拍轻轻的吟唱起来,顿时,山野里漫起了纯纯的女生小合唱,唯有我的儿子,又在地上愉快的打起滚来。

  歌声让大家的兴趣渐渐浓厚了起来,自告奋勇的大人和孩子们一首接一首的引吭高歌。大山被我们的歌声打动了,地上不知何时窜出许多小花,阵阵清香漫过,让这在山冈上的歌唱的人们也陶醉在了自己的歌声中。

  当我们齐声合唱“回娘家”时,一个过路人的大狼犬也迷失在了我们的歌声中,它听到我们的歌,撒着欢在我们周围跑来跑去,不知不觉就找不到自己主人行踪,我们的歌声扰乱了它的嗅觉和听觉。年的最后一天就这样一秒一秒的流失过去了,然而,我们的歌声仿佛一直飘荡在山谷间,越过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飘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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