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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车上

2022-01-11叙事散文萧艾
他坐在车上。走向珠江帝景。在那里,他的老婆在等他。他去给她送蒜。老婆在一家公司做饭,早上走的时候,忘了拿蒜。他给她送去。541路公共汽车在行驶。车上人没有坐满。这趟车,他赶了无数次。进城,或者上班。外面,有阳光,金黄,不太强烈。可以看见树,……
   他坐在车上。
   走向珠江帝景。
   在那里,他的老婆在等他。他去给她送蒜。
   老婆在一家公司做饭,早上走的时候,忘了拿蒜。
   他给她送去。
   541路公共汽车在行驶。车上人没有坐满。
   这趟车,他赶了无数次。进城,或者上班。
   外面,有阳光,金黄,不太强烈。
   可以看见树,松树。
   车子开到大郊亭桥下。他想,来到京城了,一个国家的首都。
   这里是大都市。占尽了地利。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昔日认识的一个人。
   那人叫庆云。
   一个小镇中学的物理教师。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他们很要好。
   他和庆云与其两个老师耍的很好,常在一起谈天,打牌,钓鱼。
   学校的领导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领导说,三人为虎。
   现在这四个人分散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一个考上了研究生,在省城当官。
   一个还在那所学校,搞后勤,他与那人再也没有说话了,彼此成为陌路。
   而庆云,则调到另一所学校当了校长。
   后来,调到了县城,在那里,可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
   从此以后,他们联系少了。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他来到了京城打工。
   生活所逼啊,他想。
   在小镇,他在人们的眼中,是一个精神病人,受尽了冷眼,看惯了世态炎凉。
   连鬼也不上门。实在没有办法,他才选择了远离。
   而今,庆云,已成陌生。时空隔开了他们。
   庆云有一个温馨的家庭。不幸的是,他的儿子脑袋受了伤,而且超级肥胖。
   据他的昔日一位朋友说,庆云曾经帮助他。
   因为,他所在的学校的校长准备整他。
   一个小镇的学校,体制内的学校。
   校长就是家长,封建的家长,他把学校看成自己的地盘。
   曾几何时,他对校长充满了恐惧。
   那个所谓的校长,在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就拜访了他。
   后来,他听说,是因为有人在新来的校长面前说了他们四人的坏话。
   之后的岁月里,他们受尽了折磨。
   一个单位,就是柏杨中国酱缸文化缩影。
   他在这位刘校长面前,受尽了折磨。
   他逃课做生意,不成,回来,就是在他手上写的检讨。
   他上调,这位刘校长砍了他的云梯。在前来调查的县城的另一所学校校长面前说,他有什么资格调走,他做什么做得好。
   那一次,他劳民伤财,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今,这位刘校长也调到了城里,继续做官。
   往事如烟。一切都过去了。是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一个时代,我们的一生。
   车子到了珠江帝景,他下了,走向家乐福,他的妻子在那里等他。
   一切都是注定的,他想,同时,一切是过眼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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