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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穿越蓝色的河流

2022-01-10叙事散文雨霖铃
穿越蓝色的河流静静的松花江,在冬日的怀抱里,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在等待着一个叫春天的新郎来迎娶。然后,让她一点点融化,露出唯美的风姿,成为一个完整的漂亮女人。江面上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有孩子在追逐着,还有玩着陀螺的,堆着雪人的。两只狗爬犁……
      穿越蓝色的河流
  静静的松花江,在冬日的怀抱里,披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在等待着一个叫春天的新郎来迎娶。然后,让她一点点融化,露出唯美的风姿,成为一个完整的漂亮女人。江面上厚厚的积雪,一望无际。有孩子在追逐着,还有玩着陀螺的,堆着雪人的。两只狗爬犁载着游人向太阳岛的方向滑去。眼前的景象会让你如痴如醉,但是你一定不会想到,在孩子们的脚下,在厚厚的冰层下面,还有一弯江水在艰难的流动,或者停止。相信那是一条顽强的河流,永远不会被寒冷冻僵。   雨华,我的同学,正在经受她人生中一次最大的寒流,狂风几乎将她掀翻,让她看不到前进的路标,如冰层下冻僵的鱼儿,在浅浅的河水里,无助的挣扎着。

  我编了几个理由,才把雨华哄到我家。我知道,我是她唯一的朋友。   此时,雨华就坐在我的床边,脸色灰暗,眼神空洞,一时没有了话语,她的眼神在远处游离,在墙角,在窗外,或是那棵盛开的兰花上。我的病又犯了,整夜的睡不着。她说。然后无助的看着我,眼里擒满了泪水。我无言。我知道她的病叫抑郁症,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疾病。据说张国荣就是因为抑郁而自杀!我有一个邻居因抑郁而精神失常,在街上连杀两人后自杀。想到这些,我有些害怕,怕她真的有一天走不出自己,而毁掉!想到这些,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我不知道自己该为她做些什么。也许倾听是唯一的办法。   终于,她开始了她的自言自语式的诉说。   本以为离婚了,就能摆脱那个让人窒息的家,一个人过简单的日子,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是,不是那么一回事。昨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就醒了,心口开始剧烈的疼痛。孤独,恐惧,黑暗,一起袭击着我,象一个被魔鬼抛下了山涧的孩子,我开始挣扎,哭泣,无助,浑身颤抖,胃也跟着捣乱,开始痉挛,一阵一阵的呕吐,然后一次一次的去洗手间,那一刻我真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夜怎么那么长,我的眼睛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搜寻着,想找到一丝安慰,可是,我更加孤独。我秉住呼吸去听,却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总是有一种幻觉,好象尘世将要把我抛弃。我一个人独行在沙漠上,空旷而沉寂,随风而来的沙在一点点掩埋我,现在已经到了胸口,让我窒息,绝望,惶恐。有时,觉得自己就是冰面下流动着的河水,在艰难的前行着,生怕遇到寒流,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冰,和那条冻在冰层中的鱼一样没有了感觉。我在艰难的穿越一条河流,已经到了迂回处,失去了方向。这是怎样的一条河流啊,狭窄,忧伤和疼痛。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让我割舍不下。我的母亲和我的女儿。母亲现在把我当婴儿一般照顾,她怕我走失。我住院两个月,都是妈妈陪我,她已经七十岁了,还要为我操心,我真的不想连累她,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望着妈妈慈祥的面容,和疼爱我的眼神,我的心更加疼痛。我不能照顾她,却要她来为我担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几次问妈妈,我有一天真的失常了,你怎么办?你会更痛苦的!还不如现在就消失!妈妈都是满含泪水的劝慰我,说我的病会回好!让我别多想!配合医生治疗!我感谢妈妈,是她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生活下去的勇气。妈妈就是前面的那片海,在引领着我这条细细的河流前行。妈妈是夜晚的那弯月,在我孤独无助时,给我一丝光亮,让我感到温暖。   女儿很懂事,她是一个天使。她纯洁的心灵没有一点瑕疵,我不忍心在她幼小的心里埋下痛苦的种子,所以我一直维持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我们吵架时很少让孩子听到。她的父亲是一个自私,狭隘,封闭的人,十二年的生活,让我的灵魂在压抑,封闭中一点点死亡。我对婚姻的绝望,对生活的无奈使我失去了一切兴趣。我的身体每况欲下,精神恍惚,严重失眠,不能工作。他却用“神经病”来刺激我,羞辱我。三年前,我决定离开他,但前提是我要女儿,我不能没有孩子,因为我是一个母亲!他不同意。没有办法,我还得继续我的等待,继续在冰层下面挣扎。可是,三年,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等待啊!我终于因为长期失眠昏倒在母亲的怀里,母亲和妹妹把我送到了医院。我的婚姻才终于画上了句号。我是一个人空手走出了那个让我充满恐惧,压抑,想起来就发抖的家!我唯一的女儿没有跟我。妈妈说,我没有了抚养孩子的能力。没有女儿在身边,我的心象被掏空一样,没有了着落,我爱我的女儿,却不能给她幸福,我觉得我是一个失败者,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现在活着,真的好累,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只想早一天解脱自己!当一个人活着成了别人的负担时,你说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雨华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用我递给她的纸巾,擦着簌簌流下的泪水,然后茫然的看着我。   我竟一时无语,不知道怎样来安慰她。她的诉说让我泪流满面,疼痛从心口向四处扩散。不幸的婚姻象一座冰山,能把人压死;不幸的婚姻能让一个女人受到如此的伤害。可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长期的抑郁真的可以使人发疯吗?我不知道。   此时的雨华,混乱和理智在感情的旋涡里纠缠着,灵魂却在肉体上挣扎。她多么想穿越这条蓝色的河流啊。可是,她逃离的路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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