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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走近白薇

2020-09-24叙事散文邱俊伟
在今天,知道白薇的人不是很多。但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白薇却红极一时,是当时文坛上不可被忽略的人物。白薇,原名黄彰,1894年出生在湖南资兴县。16岁就开始面临生活的磨难。她在抗婚未果的情况下,被强行嫁到了婆家,受尽了婆婆的侮辱和摧残,甚至一
  在今天,知道白薇的人不是很多。但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白薇却红极一时,是当时文坛上不可被忽略的人物。

  白薇,原名黄彰,1894年出生在湖南资兴县。16岁就开始面临生活的磨难。她在抗婚未果的情况下,被强行嫁到了婆家,受尽了婆婆的侮辱和摧残,甚至一次脚筋都被婆婆咬断。白薇无法忍受非人的折磨,带着身心的创伤从婚姻的樊笼里逃了出来,前往湖南衡阳读书。她的父亲紧接着也追到了衡阳,逼女儿回婆家,万般无奈,白薇后来在别人资助下远赴日本,这一年,是1918年。   
  在日本,孤苦伶仃的白薇,认识了风度翩翩的杨骚。异国他乡,日久生情,他们俩相爱了。痴情的白薇爱着杨骚,杨骚却深爱着一个叫凌琴如的女子,为此他们俩时常吵闹。杨骚曾经辩白说:“我只爱你一个人。爱和喜欢是两回事。对别的女人,我只不过是喜欢而已,你何必那么小心眼儿。”   
  1925年的春天,杨骚悄悄离开东京,回到了浙江杭州。敢爱敢恨的白薇,东拼西凑,借了路费,也赶到了西湖的葛岭,得到的却是杨骚的一顿斥责。   
  杨骚离开杭州,一人返回老家福建漳州。白薇一病不起,恨杨骚的冷酷无情,独自品尝失恋的苦酒,自己又孤零零回到日本。   
  1926年初冬,白薇从日本回国。第二年春,她又匆匆投奔革命中心武汉,很顺利的迈进了革命的队伍。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收缴工人纠察队的武器,血腥屠杀工人和共产党员。热血沸腾的白薇,毅然去了上海。   
  在上海,白薇又和杨骚不期而遇。在杨骚的要求下,他们俩又住到了一起。白薇经杨骚的介绍,开始了与鲁迅先生的交往。白薇的《打出幽灵塔》是一部古典而又浪漫的悲剧,刊登在鲁迅《奔流》创刊号上。鲁迅主编的另一份杂志《语丝》,还刊登了白薇的独幕剧《革命神受难》。她的长篇小说《炸弹与征鸟》,长诗《春笋之歌》相继在鲁迅主编的刊物上发表。从此以后,白薇成了当时“文坛上的第一流人物”。受到鲁迅的影响,白薇成为“左联”和“左翼剧联”的早期成员,也是当时几家杂志的特约撰稿人。   
  “九•一八”的炮火,点燃了举国上下反侵略的烈焰。日本侵占中国东三省以后以及抗日战争期间,白薇写出了大量文学作品,如《北宁路某站》、《屠刀下》、《受难的女人们》、《中华儿女》等以及长诗《火信》、《祭郭松龄夫人》、《马德里》等等。   
  1930年,凌琴如也来到了上海,白薇和杨骚之间的感情再生变故。因为凌琴如才是杨骚心中念念不忘的女人。   
  对于白薇来说,身旁守着空心的男人,不是幸福,反倒是痛苦。白薇终于大彻大悟,决定不再和杨骚纠缠下去,她愤然切断了两人的情感,果断地投入到抗战的队伍当中。   
  1940年,白薇到达了重庆,在郭沫若领导的文协工作。巧合的是,杨骚辗转多地以后,也来到了重庆。也许是年龄的关系,也许是岁月的沉淀,望着曾经深爱过自己的白薇,杨骚充满着惭愧与内疚。他多次请求与白薇重新开始,让他好好地爱她,但都被白薇断然拒绝。   
  不久,白薇患病,她发着高烧,人事不醒。杨骚偷偷把她抬到了自己的书房,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日日夜夜,寸步不离。但当白薇清醒过来以后,她却挣扎着要离开。杨骚苦苦哀求说:“往日全不知道爱你,现在才开始真正知道爱你了。我既然变成了好人,你就再和我好起来算了,我绝不再变心,使你再痛苦。”   
  然而白薇没有接受这种近乎怜悯的爱,倔强的她,再也不愿意做爱情的俘虏,她坚守着自尊。当白薇能够起床时,她拄着拐棍,拖着病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1941年皖南事变后,杨骚被疏散到了新加坡。在那里,他谋到了一份教师的职业,他开始懂得爱情的来之不易,他将自己每月不到七十元薪水中的50元寄给白薇,想以此挽回白薇对他的情感。   
  1944年6月,眼看与白薇复合无望的杨骚,和别人结了婚。1952年,杨骚回到了祖国。1957年1月,他因病离开了人世。   
  白薇再也没有恋爱,没有结婚,她一辈子只爱过一次,那是真正的爱情。   
  1983年夏,杨骚的儿子杨西北为了写父亲的传记,去采访白薇,他说自己是从福建漳州来的。白薇平静的接道:“我从前的爱人是漳州人......”她又微笑着补充说,“我只有这个爱人。”   
  明明分手,却在心里依然还爱着,这样的情感,让人肃然起敬。谁的眼睛,能不被这样的爱情感动得湿漉漉的?
     1987年8月27日,白薇孤独离开了人世。在鲁迅力捧的美女作家中,白薇虽然也历经坎坷与悲苦,但终于没能成为第二个萧红,这可谓不幸中之万幸。   
  白薇,一个想起来就会心头隐隐作痛的名字,却深深埋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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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帖最后由 邱俊伟 于 2013-3-14 12: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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