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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南方(系列4)

2020-09-24叙事散文张谋
工牌在最初进入工厂上班时,我领到了一个临时的工牌,比较简单,文具店都可以买到的那种。正面用笔写上姓名、部门和工种就好,背面是个夹子,还带有别针,可以用夹子夹在胸前,也可以用别针别住。新来的都是戴这种工牌,所以从好几百人当中很容看出谁是刚进厂
  工牌
  在最初进入工厂上班时,我领到了一个临时的工牌,比较简单,文具店都可以买到的那种。正面用笔写上姓名、部门和工种就好,背面是个夹子,还带有别针,可以用夹子夹在胸前,也可以用别针别住。新来的都是戴这种工牌,所以从好几百人当中很容看出谁是刚进厂的。我们看到和自已一样工牌的工友,就知道这也是和自已差不多同一时间进来的。老员工则不一样,他们的工牌是带有皮套的,上面的名字、部门和工种是打印上去的,很整齐美观。左上角还贴着自已的一张一寸的照片。我很羡慕他们戴着那样的工牌,不仅仅是因为美观,最重要的是说明资力比较老。资力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衡量一个人的做事能力,有无晋升的潜力等等。每次看到老员工的工牌,我总会看看自已那种简易的工牌,我在内心渴望着尽快的换上他们的那种工牌。我想和我有同样想法的,绝不止我一个人。
  在工厂上班时试用期一般是两到三个月,旧的工牌戴久了,有时也会觉得是自已的一部分。每天我必须带着它,它是我的通行证,没有它,我就进不了车间,门口的保安会拦住我,不让我进去。带着它,我才能证明自已是这个工厂的一份子。它也是我对外的标签,有时不知道我的名字,看一眼我的工牌便知。相互之间不认识的同事,也都是通过工牌才记下对方的名字,进而认识对方,一张小小的工牌也是一座连接认知的桥梁。它还向外界传递着各种消息,比如你是哪个部门的,你是做什么的,进而别人也会知道你的上司是谁,你们主要负责什么类型的工作。
  试用期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当我换上和老员工一样的工牌时,我是兴奋的,那种兴奋堪比戴上了大红花的新郎官。我领到时拿着左看右看,等我戴在胸前,趾高气扬的。其他同事看到也会打趣的说,换工牌了,不一样了。意思是我已经转正,成为了正式的员工。试用期要是干得不好,是有可能被辞退的,换个正式的工牌,摘去临时的工牌,意味着试用期结束,工资肯定是不一样的,会高出一些。这些都是让人高兴的,跟其他老员工终于没区别了,当我再看到戴着临时工牌的人,在他们面前,我已然成为了老员工。那种转变对我个人的来说也是一种小小的嘉奖。
  工牌一般是不离身的,不然那么多道门,没有工牌,保安是不会让我随便进出的。我和工友曾经有一次在外面玩,玩到很晚才回,那时候暂住证查得严,像我这样的打工者几乎都没有人办过暂住证。我和工友在十字路口被两个骑着摩托车的治安人员拦住了,他们要查看我们的暂住证,我们说没有,继而又要看我们的身份证,我们平时也没有带身份证的习惯,怕丢失了麻烦。这时我们唯一能拿出证明自已身份的就是那张随身带着的工牌了。我们拿出工牌,他们查看后,知道我们是附近工业区里的一个工厂的工人,所以也没有为难我们,只是说以后这么晚别出来了,不安全,然后就放我们走了。
  我至今保存着一张工牌,那张工牌上的照片是镶嵌进去的,所以十多年了都没有变色和变形。是磁卡式的工牌,就像一张银行卡,大小相仿,上面也有磁条,是考勤打卡用的。正面有公司的名字、姓名、职务、部门,都是印制上面的,看上去是特别制作的,所以我才保存了下来,这对我也有着特殊的意义。本来离职时按规定是要交上去的,但我有点舍不得,我就偷梁换柱,把那张忘记上缴的临时工牌在离职时滥竽充数交了上去,才把这张正式工牌保留了下来。看到这张工牌,我就像是看到了那个时候的自已,也似乎触摸到了那个远去的年代,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伤痛的,都是人生一份完整的回忆。
  工牌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人生的成长记录,我带过几十种各式各样的工牌,大多都在离职时,按规定交了上去,也有的是不甚慎丢失,还有一张让我为之记忆深刻的,是断裂。我当着她的面,把那张工牌撕扯成了碎片。那时的我冲动,固执,狂妄,不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是我当时的部门主管,我深深的迷恋着她,也知道她对我没那种感觉,但我还是坚持着,希望她能被我的真情打动。在间断性的接触中,她发出了拒绝我的信号,我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冲动的我,在一次和她在工作上事情的争执,演化成了我的个人情感渲泻。当着她的面,我狠狠的撕扯烂我的工牌,这也宣告着我将就此离开,离开这个伤心地。现在想来,除了叹息,就是懊悔。
  工衣
  我的第一身工衣只穿了不到一个月就脱下来了,那是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我不得已要离开。一般工衣都是发两套的,方便换洗。我拿到的这身工衣是蓝色的,那种天空的蓝色,小翻领,腰围处有收腰,胸前印着一排英文,是企业的名称。我曾经穿着这身工衣参加过军训,站在三伏天的太阳底下暴晒,汗水从脸上流下,前心湿到后背,工衣粘在身上。工衣是每天必须清洗的,当我离开的那天,我将清冼干净的工衣叠整齐了交上去,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那是我人生第一次穿的一套工衣。
  我第二次穿上工衣是进了工业园区以后,从严格意义来说,这才是我的第一套工衣,因为穿了一年多,并且最重要的是它属于我。我记得是二十块钱一套,我花四十块钱买了两套。当天下午报到后就领了出来,我和工友一人捧着两身工衣回到宿舍,都想着先试穿一下,看一下大小合不合身,还好,都比较贴身,不过花色就很不好看,按工友的话讲,像监狱里犯人穿的衣服,我深以为然,不过,我还要补充着说一下,还有点像医院里病人穿的衣服。工衣是衬衣,短袖的,和一般的衬衣款式相同,白底的,花色是坚条的深蓝色,坚条是鞋带宽的。除了想到犯人穿的,就是病人穿的。就是再难看,像这个那个也得穿,再说了,那么多工友都穿着呢。
  第二天上班,穿着新工衣上班去,不管怎么说,也是件新衣服。工衣在胸前印有厂名,此外在胸前的衣兜处开了个口,刚好能把工牌装下去,装下去刚好能把工牌正面的全部内容露在外面,这个设计是为了方便携带工牌。在短袖肩下位置,多了两个布圈,是为了方便携带笔等小东西。到了车间,才知道也有不一样的工衣,那是管理者们的工衣,清一色的白衬衣,其它的设计都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地方稍显特殊,那就是肩部有肩带,和部队的衣服一样,也有肩章,这个肩章是红色的,上面还有黄色的杠,一条黄杠是拉长级别的,包括文员,二条黄杠是主管级别的,三条黄杠仅此一人,就是厂长。没有想到一个工厂还有这么清晰的等级之分,后来在工业区也有留意到,有很多厂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有的不用杠,用星,一颗,两颗来区分。经打听才知道类似这样的工厂,老板都是台湾人,台湾人年满16岁都要服兵役,所以把这套也用在了企业管理上面。
  春夏有一套工衣,秋冬也有一套工衣,是为了适应季节变化而生的。我记得秋冬的工衣是灰色带点绿的那种颜色,小翻领,腰围处有收紧,胸前印有厂名,衣兜处同样开了个口装工牌。袖子上也有布圈别笔的,袖口是收紧带扣子的那种便开口。这种工衣并不厚实,在秋冬季节,还是要把自已的毛衣等穿厚实了,才能保暖。这个工衣就是一层皮,只有一层布,里衬都没有,好的一点就是容易清洗,耐穿,反正是上班穿的无所谓。其实在大多时候,我们都懒得换上自已的衣物,都是穿着工衣跑来跑去的,除非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离开工业区,才会换上自已的衣服。
  在工厂的工衣都是我们自已出过钱的,所以属于个人,在离开时可以带走。我记得我曾把两身工衣带回了老家,母亲拿出来看过后说,等父亲下地干农活时可以穿一下。
  在后来的工作中,我也穿过很多不一样的工衣。有长袖短袖的各色T恤衫,还穿过牛仔裤,后来慢慢开始着正装,白衬衣,深色裤子,打领带,黑色皮鞋等,当然这是属于职业装。我还记得我曾把一件工衣锁在衣柜里,本没有打算离开公司,后来因为一些事就没有再回去,也没有去办理什么离职手续,我的衣柜钥匙在我手上,其他人是打不开的。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件工衣在衣柜里存放了多久,才被人发现衣柜已没人使用,被人想办法开锁拿出来的。这就像是很多往事,深深埋在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直到有一天,被外界的力量唤起,才想起打开它……
  公交车
  我在南方坐的第一趟公交车已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是通往面试进工厂的地方,具体的位置,怎么行走的路线在我脑子里是空白的。我只知道和很多人坐上车,然后就任由公交车和带队的领着走。等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路口,车子驶得缓慢起来,这条街道比较窄,我透过车窗往外面看,这个城市的一切对我这个外来者都是新奇的。我看到最显眼的是录像厅外的广告,用彩色的笔写着各种电影名字,宣传语惊艳而富于猎奇的色彩。等到了目的地,一个对开的大门前,公交车停了下来,我走下车,站在路边看着公交车走远。我没有想到的是,不到一个月,我就坐着公交车离开这里。更匪夷所思的是,七年以后,我从关外坐公交车入关,由于下去安检,坐上了另一趟公交车,巧合的是刚好把我带回到了这个初次来南方的地方,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我完全被打败,整个人生面临重新洗牌。来到初次落脚的旧地,不知是不是一种暗示。七年间,我从来没有到过这里,那一天,我下车后站在公交站台上,时间是正午,就我一个人,我忽然间就觉得一切熟悉起来。虽然当年只待了不到一个月时间,但我清楚的记得我在那条路上跑过步,当时的我还不满二十岁,但现在,再次站到这里,百感交集,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开始的,我的内心开始炽热起来。下一趟公交车来时,我犹豫了一下就上了车,坐在公交车上,回想起当年的种种际遇,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城市掠影,感觉时光一晃而过……
  我第一个记得的公交车次是331,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蛇口通往松岗的一趟公交。而我在关内,南油大厦附近,我要去的目的地是福永,但不在福永镇上。我在国道边上下的车,那里离下十围工业区比较近,下了车站在路边就看得到,我走下去就到地方了。那一次,我的心情是异样的,既兴奋又伤感,离开工业区有两个月了。第一份工彻底结束,我与这里的关系也变得扑朔迷离,主要是因为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挽回这段感情,结果都是悲催的。第二天,我在下车的国道对面,等待着331,带我走,离开这个伤心地,走向未知。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在哪里下车才对,只是凭着模糊的记忆去感觉,但还是坐过了一站路,当我看出来的时候,便下车走了回来。人生有很多时候都会错过站,去走一些冤枉路,这也是成长路上必须付出的代价。
  后来坐过一趟9路公交车,是去一个公园放风筝,不是我有那份闲情,我当时连工作都没有,我只是个陪客。一来一往,在公交车上,我游荡了几个街道,记住了几个座标似的大型超市。再后来,找到一份工作,我开始坐公交车上班,坐的好像是15路,没几天,我就搬到了公司宿舍住,不用再坐公交车了。后来随着工作的变动,坐过的公交车越来越多,坐的最多的依次是332次,也是通往关外的。还有505,204,101,305,315,320,22路等。
  505是中巴车,有必要说一下,因为后来中巴车被禁止了,城市里再也看不到了。505也是关外通关内的,我记得在上下班高峰期,505上的人是挤爆的,我只有两个脚前掌可以着地,脚后跟一放低就会踩上别人的脚,这绝不是夸张,当时的确有那么挤。我的整个人都是被人墙夹起来的,不用扶手,也不会倒,因为没处可倒,一点空隙也没有。车厢里男女混杂,场面不堪入目,相信在那一年坐过505的女孩子绝对有可能被挤怀孕。我也相信,有些男人可能就喜欢挤这趟车。
  204,101的路线是我常坐的,而且这两路车也有K字头的,K204,K101,不带K的没空调走的是深南大道,带K的有空调走的是滨海大道,带K的票价贵一倍。204的路线比较长,而且短途的话一般仅需一块钱,所以这趟车也经常是人满为患,K字头相对来说人要少一些。我一般是事情要赶时间去办时,就坐K字头的过去,我去的最多的是华强北。要是没什么急事,通常也只坐204。我知道坐什么公交车并不是个人可以选择的,得跟着工作走,所以每个人都有熟悉的一趟公交车。也坐过很多记不到车次的车,我曾在大清早刚起床,可能是起床有点晚,爬起来就往外跑,脸都没来得及洗。等到了站台,眼睛一花就上了车,坐了几站怎么发现走的线路不对劲,询问售票员方知坐错了车,真是越急越乱。我明明看的是305,怎么会上了其它车。
  公交车上经常要给老人、小孩、孕妇以及残疾人等让座。我见过的人大多都有素质,但我也见过死活不让的,或者因为抢座位而发生争吵的,吵的不可开交。我一般很习惯的站着,路程不算远,我还年轻,受得了,再说上班坐久了,刚好站一下,就当是锻练身体。如果我哪一天上了夜班,我一般坐下就不会起来了,有时想让但身体不给我让,我只好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让周边的人去让座位。有时,坐着坐着竟然打起了瞌睡,一晃就坐过了几站路,下车后,又得坐回来,浪费时间,也浪费金钱。
  在公交车上,很多人的身份是不明的。在早晨,他们有的拿着早餐就挤了上来,车厢散发出各种混合的味道。有的拎着公文包,眼神是疲惫松散的;也有的坐在座位上眯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还有的女士掏出化妆镜子左照照,右照照,补画一下妆容。要是经常坐一趟车,长年累月的,你会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虽然之间没有说过话,不认识,但感觉到亲切。堵车是不可避免的,有时一堵就是一两个小时,堵得人心发慌。我有一次下班没吃饭,准备到家了再吃,谁知下大雨,车堵在桥上两个小时没动,我饿得头晕脑胀,当时有种想跳下车的冲动。
  最后纪念一下69路车,跟一女生第一次约会,坐上这倒霉的车,69本来就是歪门邪道,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走的慢不说,还弯来弯去绕路,让我迟到了一个多钟,那女生等不到我,自已先去吃饭了,让我在路边等着她,这事当然告吹了。等我原路返回时,竟然一路欢快顺畅,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这座城市时,我坐了公交车去车站。七年了,我还像刚出来时一样,背着大包小包被子等,活像一个刚从老家出来打工的民工。我在想,怎么来的怎么走,我不能带走什么,但也不能落下东西,总要带一件带出来的东西回去,算是一种回归吧。
  人行天桥
  在城市,人口密集,交通堵塞,把人逼得无路可走,只能走天桥,才能从路这边到达路那边。天桥不仅仅是桥,更像是集散地。我每天在傍晚时分经过天桥时,总能看到有残疾人在乞讨,他们在行人匆匆忙忙的脚下伸出手,或者放个小碗、小盆之类的。乞讨者大多身体有明显的缺失,有的没有了双腿,有的没有双臂,有的身体不成形,看上去挺吓人的。有些好心的路人会停下脚步,放下刚找零的硬币。除了乞讨者,还有各种做小买卖的,卖手机壳的,给手机贴模的,有看相的,销售小饰品的,卖皮带啊、钱包之类都有。
  我从天桥上走过时,只是个过客,和其他形色匆忙的人一样,只顾着赶路,从不关注周边的人或事。在这个快节奏的城市里,每个人都只关注自我,对周边的人与事都会漠不关心。我曾把硬币和零钱一次又一次放在乞讨者的碗里,但后来,朋友看到后就对我说,你这样做很傻,举出了各种例子来说明乞讨者都是职业化的,并不是真的可怜,他们利用的是人心之善。朋友说这些时,我并不相信,那个时候的我初来乍到,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我的处境虽然也很艰难,也许就是因为我的处境艰难,所以看到乞讨者的困苦,更容易感同身受,所以才会尽一点微薄之力去帮助一下他们。有一段时间,大量针对乞讨者的负面信息接连冲击着我,我终于停止了我的行动,我并不是个容易改变初衷的人,但媒体和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多年以后,和一老师谈论起,老师说你给了就是把善传播出去了,其它的并不重要。我的心突然开阔起来。
  在天桥上行走,一般人们不会停下脚步,但也有例外的。比如流浪歌手抱着吉它在夜晚的天桥上引亢高歌,唱得让人动容,心醉。过路的人都是上班族,这个时候也都下班了,不会急着赶着去做什么,刚好围在流浪歌手边上听他唱歌。人们会自发的围成一个半圈,我一般只是远远的站着看,我不喜欢凑热闹,也不喜欢围观。对于别人的生活来说,我只能也只是个旁观者,无法介入。流浪歌手唱的很投入,有时会赢得一阵热烈的鼓掌。我曾遇到过一位很绅士的流浪歌手,穿着也很得体,他跟乞讨者不一样的是放在地上的不是碗盆之类,而是他的礼帽,倒着放起来。我不喜欢挤到跟前,只远远的扔了两块硬币,有一块掉在了外面,被围观者捡起来帮着放到了礼帽里。我有时会很羡慕他们,觉得他们身上有一种我绝对不具有的东西,但是什么呢,我又说不上来。
  天桥上有很多兜售小玩艺的,稀奇古怪,而且价格绝对很便宜。但我从来没有在这上面买过东西,我觉得售卖者太热情了,这种热情会适得其反,把想买的人吓跑。顶多有时好奇,上前询问着看一下,有时也特别喜欢,但终究没有交易。导致这种原因可能因为我本人就是做销售的,我相信顾客绝不喜欢滔滔不绝而且死缠烂打的销售人员,这是他们排斥的。从这个角度上,在天桥上,转换了身份,我成了顾客,而那些兜售者则成了我即顾客很排斥的那类人。
  在深夜的天桥上,人影渐渐淡去,天桥完成了它一天的使命,跟着城市一起进入静寂。在有的天桥上,这个时候总会寻觅到一些女子的身影,她们衣着暴露光鲜,花枝招展的站立在天桥上,等待着一些交易的发生。天桥被打上了符号,又一次转换了功能,但仅限于见不得光的深夜。在另一些天桥上,流浪汉正用破旧的被子裹紧身子,蜷曲着沉沉睡去。夜里的天桥是孤独和冰冷的,水泥,钢筋,玻璃,构造的建筑似乎这是一个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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