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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问苍茫大地

2022-01-02叙事散文牛学伟
深秋的早晨,太阳升起来,月亮还没落下,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天底下是大片的湿地,枯黄的苇荻一望无际,几片水塘就是这里的眼睛,泛着蓝荧荧的光芒,一条羊肠小道从草地稍微干燥的地方绕过去。猎人穿着破长靴,悄悄从小蹊边趟过去。“扑棱棱”,一只白鹳从脚下……
  深秋的早晨,太阳升起来,月亮还没落下,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天底下是大片的湿地,枯黄的苇荻一望无际,几片水塘就是这里的眼睛,泛着蓝荧荧的光芒,一条羊肠小道从草地稍微干燥的地方绕过去。猎人穿着破长靴,悄悄从小蹊边趟过去。“扑棱棱”,一只白鹳从脚下飞起来,紧接着,水塘里的麻鸭、天鹅也都腾空而起。   猎人有些懊悔,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他早听说这里飞禽很多,今天赶早来到这里。刚刚经过一个水塘的时候,看到一阵鸭子在水柳下戏水,不时潜入水中叼起一条小鱼,紫红色的羽毛在水里轻盈地滑动,拉起一条柔美的曲线。其实他并没打算打它们,他知道这里禁止打猎,只想等到湿地深处再动手。看着鸭子悠然嬉戏的样子,猎人心里涌出一种渴望,他多么想自己是一只鸭子啊,正想着,那些鸭子发现了敌情,嘎嘎嘎叫着,慌乱地飞起来,有一只肥硕的鸭子,翅膀拍着水面,在水里踢踏了几十步,才尖叫着蹿起来。猎人觉得有些好笑,竞忽然悟出一个道理,――人羡慕鸭子的自由闲适,鸭子却害怕人的高大英武,有时腰间还悬着一杆枪。可是在这儿谁知道猎人的苦呢。   今年田里收成不好;耕牛又被贼偷,虽然找回来了,却早被贼绞断了蹄筋;这一周打猎也一无所获。今天早晨天还没亮,猎人就被老婆踹下了热炕。想着自己的遭遇,猎人脚步更沉重了。   现在猎人已经走进湿地深处,四周都是绿水晶一样的积水,稀稀拉拉的茅草在秋风中轻轻晃动,大地也随之起伏。在这里似乎只有猎人是一个生物。突然,猎人发现天空中一只苍鹰腑冲下来,又折上蓝天。“有情况”,猎人定定神,一眼就发现不远处一只灰白兔子正在瑟瑟发抖。他端起猎枪正要瞄准,一只脚不小心插入污泞里,连枪也戳进水里,等他重新站稳的时候,兔子早已不见了。那只苍鹰平展着翅膀从天空轻轻掠过。   猎人彻底泄气了。天地之间又恢复了宁静。太阳胜利似地在天空微笑着。   猎人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回家去。走进村子的时候,他看见老婆牵着孩子正站在门口唤他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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