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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关于动词飞扬的片段

2020-09-17叙事散文二哥哥
车把一转,就拐过桥了。铁栅栏围着的铁轨渐渐在身后了,你知道火车每天都会从桥上面跑过去,沿着你刚才骑车过来的那条路,轰隆隆地就跑远了。你喜欢走这条荒僻的路,即使另一个方向开通了更便捷的道路,人们都从那条路上走了,那路上更多的景致和喧嚣里又添了



车把一转,就拐过桥了。铁栅栏围着的铁轨渐渐在身后了,你知道火车每天都会从桥上面跑过去,沿着你刚才骑车过来的那条路,轰隆隆地就跑远了。你喜欢走这条荒僻的路,即使另一个方向开通了更便捷的道路,人们都从那条路上走了,那路上更多的景致和喧嚣里又添了些许的热闹。上班时,你依然会把车子骑到这条越发安静的路上,虽然轰鸣的火车声日夜穿过你的房屋,你也总能在厨房的窗户前目送它们的身影来回地跑过。在这路上骑行的你却从没有与奔跑的火车相遇过。 每天从这路上经过桥头,越过十字路口闪烁的红绿灯,自行车就到路西那条路上了。你会有一些小小的兴奋,车轮被你蹬得更快了,掠过路边法国梧桐的树影,越过车站牌等候的车或人,就是一条下坡的路,松开车把,加速度之后的车轮犹如水中的鱼一样滑下去,你快意地听风呼呼刮过耳边,你渴望发在风中飞扬。只是那只是一段太短的路途,那样的享受短暂的让你愿意窒息。 那个早晨,你很想闭上眼睛听风说话,可是在路上的你被暖暖的气息包裹着,夏日的暖意里居然有带着薰薰醉意般的恍惚,让人不能清醒。坐车到另一个城市去,那是遥远的古时候一个小小的国家,人们曾经在那块土地上征战。可是现在你只能站在那条流淌的河边,悄悄地问河水:你还是那条流淌千年的河吗?你记得那些经过的面容吗?曾经的水有没有变成雨回来过?你的河床里有没有流落的戈壁的石头?我可以告诉你那块石头叫什么名字。 人总是要行走的,为什么一定是车带着人们行走?吸一口空气,静止般的气息里依然带着沉闷和腻腻的湿润,只好去看着窗外,看那些植物蔓延的绿,一直随着车的晃动从眼前伸展,任凭怎样调整角度和变换视线,那些绿始终生机盎然的霸占着经过的视野,忽然就厌倦了这倒影一样闪过又再现的绿,抓狂一样的想念无边的辽阔,闭上眼让思绪跳出胸膛,自由的身心就淹没到那望不到尽头的空旷的戈壁上了,多么辽阔的天地,一览无余的存在。深深地吸气,清新的空气满满地充盈了身体,清冽的风调皮地撩你的发,掀起你的裙角,你在戈壁的风里舒展地轻舞,飞扬。 你一直都那么喜欢飞扬这个词,它是一个美丽的动词吧。想到飞扬,你时常会怀疑那里面潜藏着一个精灵。 你喜欢的精灵通常是女子,当然你也是喜欢狐仙的,据说狐仙都会幻化成是美丽迷乱的女子。那些精灵的狐仙都在遥远的年代和故事里出没着,现在有谁见过了呢?那些飘渺的霓裳里缠绕着的身体总是那么曼妙欢欣的,流动的眼波间裹挟了多少男子的心呢,你和那些男子一样,在飞扬里无可救药的喜欢着狐仙般的女子。 像喜欢飞扬这个词一样,你也喜欢风情这个词。你一直都不明白风情究竟是说风的事还是情的事,合起来又说的是什么事呢。你也不知道什么事可以用风情来解释。那么不解风情是什么词呢? 于是你时常记起有这样一个情景:初冬,深夜的北京。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一片的火树银花,成群结队的大红的中国结飘飘扬扬得在风中摇曳,你的身影在那个巷口晃进了那一片火红的海洋里,你一直记得那满目的红。你是有些醉意的,你的手里有一串冰糖葫芦,那是一个男子在街边卖给你的。你记得他执意地喂你吃了第一个冰糖包裹的山楂,在他的眼眸里那一刻的你是羞怯的。 你们在那个人们说的天子脚下的一个古朴的饭庄里一起喝了二锅头,随后你拒绝了相邀,假装在地铁里分别,看着男子启程,你转身又出了地铁。夜幕早已降临,醉意渐渐弥漫,你脚步趔趄着晃悠进了那条著名的王府井大街。那时,你是这京城偶然的过客,偶然地走进了这条著名的街,就像很多人也是这城的过客,匆匆地来去。 “北京抬头看见天安门,低头就是小胡同”有人这样对你描述过。是吗?胡同,是那深深胡同幽幽的巷吗?北京的胡同是弯弯曲曲的巷还是四四方方的院?有高大的树还是枝叶缠绕间那些斑驳的墙砖,那些古旧的窗棂写着怎样的风雨呢?那灰色的墙内,有几多美艳或凄婉的故事呢?你不知道。你固执地相信这里就是最平常的普通的人间,演绎的是最自然和淡定的烟火生活。 那天你依然绕过了那灰色的胡同。在北京的日子,胡同总是与你擦肩而过,你总是执拗地绕过它,即使眼角的余光会留恋地徘徊在那灰旧的墙上,你终不肯踏进去。你回避着北京胡同,就像回避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胡同里并没有过你的爱情,就像胡同也没有过你的足迹一样。 你再次固执地绕过胡同,拒绝进入它。你把自己送进了王府井大街。你依稀记得自己沉醉在那些飘扬的红色中国结里,轻拂着那些编结的红色丝线,偶然回头的一个瞬间,你看到一个有着异帮面容的男子正举着手中的摄像机追随着你,看到回眸的你,男子微笑着用摄像机示意你继续。于是你在那片红色里旋转了一下,对着他的镜头灿然微笑,你压低了声音说:嗨!然后挥挥手,离开了那条街。 很多次你一直怀疑这个情景是虚幻的或是梦,但是你知道它是真实的,那一夜,你沉睡在东方人家的客栈,在清晨一缕光线里睁开眼睛。枕边的相机告诉你,你游走了这里,飘过这城市繁华的夜,那夜里是满目的红,那红里有过你迷离的眼神和一瞬的明艳。大约那就是风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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