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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在玉龙雪山的凝视下

2021-12-28叙事散文李镜泷
我一直是一个方向感很不明确的人。每次到这离家乡仅咫尺之隔的丽江古城,我总在很不经意之间又将方向迷失。今晚,我再次将方向迷失,迷失在丽江如水如雾的月光中,迷失在丽江新城宽阔的街道间。还好,就在我惶惑的转身寻找时,你即时出现,以一身夺目的鲜红冬……
  我一直是一个方向感很不明确的人。每次到这离家乡仅咫尺之隔的丽江古城,我总在很不经意之间又将方向迷失。
  今晚,我再次将方向迷失,迷失在丽江如水如雾的月光中,迷失在丽江新城宽阔的街道间。还好,就在我惶惑的转身寻找时,你即时出现,以一身夺目的鲜红冬装撞击我的双眼,以将近十年前不变的身姿摇曳在今晚雪风轻拂的街头。穿过马路,犹如穿越十年的时空。我走向十年前的青涩,走回十年前迷蒙的心事。
  似乎在突然间,我本来的醉意顿消,但一种岁月沧桑的忧伤在顷刻间向我袭来。
  我知道,此刻,凝视着我们的正是千年静默的玉龙雪山。与玉龙雪山相关的故事正从我的心中隐隐浮现。那些故事,是我真心的迷恋和向往,是当今世俗难再的爱情神话。而我们的故事,在断绝将近十年的音信后,再次缓缓续上。而我的忧伤也许还在于,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命名我们的故事。
  你说你看出我很难过。是的,但这难过不是身体的不适,准确点说,应该是有点伤感。
  突然间,醉意又再次将我俘获。我固执的认为我们如此的相见远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向你说着我做梦般的感觉。人生如梦啊,当初庄周梦蝶,弄不清庄周与蝴蝶谁梦谁。我但愿我们今晚的相见,只是两个梦的偶然相遇。我们都梦到了彼此,而且我们的梦在不期然间接通了。然后,梦醒了,人也不见了,但梦中的情景和话语却不断的在心中重演。
  我想约你一直向北,走向深情凝视着我们的玉龙雪山,走向那些故事。我一直不想结束我们这场难得的梦遇。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好像一直以来就如此。我想走到梦的深处,走到世俗的尽头,走出始终萦绕在我身边的伤感。
现在,你离我如此之近,在我迷失方向的时候。你就是我的方向,是我遥遥注视并逼我清醒的玉龙雪山的代表。我们的交谈也许已被那些故事中的游魂窃听,我们的伤感、叹息、淡淡的惊喜,被今晚如水如雾的月光轻轻漂洗。
  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再难释怀的心情总有结束的时候。在这别人正沉沉睡去的午夜时分,我们已抒写了新的神话。唯一的见证,依然是千年静默如斯的玉龙雪山。我的心中已盈满谢意,既因为雪山,也因为你。虽然从你的眼中我没读到丝毫的勉强,但我还是因为这深夜的牵累而心生愧疚。
  就像跟一场梦做着告别,就像再次回到相隔十年的距离,我从你清亮的目光中渐渐淡出,从玉龙雪山深情的凝视中轻轻引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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