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儿
2021-12-26叙事散文林下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50 编辑
憨儿爹是全家的顶梁柱，娘是全家的大军师，在关键时刻，没有文化的娘的一句话，能够拉回有文化的爹从嘴里跑出去的十头牛。爹和娘生了三个娃，但没一个娃是妞，这让……
憨儿爹是全家的顶梁柱，娘是全家的大军师，在关键时刻，没有文化的娘的一句话，能够拉回有文化的爹从嘴里跑出去的十头牛。爹和娘生了三个娃，但没一个娃是妞，这让……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50 编辑 <br /><br />憨儿
爹是全家的顶梁柱，娘是全家的大军师，在关键时刻，没有文化的娘的一句话，能够拉回有文化的爹从嘴里跑出去的十头牛。爹和娘生了三个娃，但没一个娃是妞，这让爹娘很失望：“狼崽子一窝一窝的，就没一个是个凤凰。”
娘的乳名叫凤，爹常这样喊，而每天清早娘弄好了饭菜，总要叫娃们去喊爹吃饭，娘这样说：“娃儿们的，去喊懒蛇回来吃饭！”娘说的“懒蛇”就是爹。这时候往往跑的最快的就是憨儿，应出来的“哦”还没有出口，人就已经箭一般地射出门去了。爹和娘是同年的，都属龙，生了个长子憨儿却是属蛇，“这真是黄鼠狼生耗子啊，一窝不如一窝了！”娘与人拉家常，常半是责怪地评论这个憨儿。
憨儿打小并不是不讨爹喜欢，听娘说，“小时候喜欢的像个宝！他爹从学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用胡子巴碴的下巴蹭憨儿的小脸儿哦！把个娃儿撂到半天云儿里再落到他的手掌心，娃在他怀里尽开心，简直把我吓的哦——半死！闲不住哦，坐在膝上不是上脸就是抓耳，有时候开心极了把个尿尿儿尿到他爹脸上，他爹只管哈哈哈哈地笑，还不要脸地尽乐呵：‘哦！我娃晓得爹渴了！给爹倒热茶哦！哈哈……’傻劲儿！”
憨儿起初也不憨，热情十足。家门口是条通路，来来往往熟悉的、陌生的人很多，他搬个蛤蟆椅儿坐在门檐下，见到老头就喊爷，见到嬷嬷就喊婆，小嘴巴儿像抹了蜜一样甜，引得一些上街回来的人，专门给他捎东西吃、捎玩具玩，他好不开心。
乡下娃的成长是用泪水作代价的，尤其是娃较多的家庭，像憨儿家就是这样，爹娘再怎么疼娃，总只能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背着一个，还要哄一个自己在地上走。兄弟才两人的时候，爹娘对憨儿的宠爱不减，生了三儿后，照应憨儿不过来，因为老二还得有人抱着，憨儿却能在地上东跑西跳。憨儿跟娘撒娇的时候，娘劝说：“憨儿听话啊，你看弟弟还小，我的憨儿长大了，是大哥哥，你要让着弟弟啥！憨儿乖乖听话啊！”憨儿就撅起小嘴儿，貌似小大人般地轻轻摸摸弟弟的小脸蛋儿，自顾寻乐子去。
一直以来憨儿最疼的是爷爷，最疼憨儿的也是爷爷。每每受了委曲，挨了爹的耳光，爷爷怀里永远都是憨儿的避难所。吸溜着鼻涕、叭嗒着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爷爷苍老而慈祥的脸，哀号的声音撒着娇地挤出来。兄弟们长大了，憨儿也长大了，带领着兄弟们上树掏鸟蛋，下塘捉螃蟹，玩的时候往往都是不计后果的，每每将小衣服弄脏了，将小脚小手划破了，就只听得哇哇咧咧的哭号。无论在外面受到怎样的欺负，家都是最温馨的港湾，而回到家后，本不是憨儿的错，爹娘也会怪憨儿没有照顾好弟弟们，坚强的憨儿手指被弟弟不小心刺破了不哭也不闹，在这时，爹宽大的手掌落在憨儿瘦小的身上，就会吭吭地跑到爷爷跟前大哭一气。
随着年岁的增加，娃儿们的心智也有了飞速的提高。但无论怎样变化，贪玩闹嘴是很多孩子都存在的坏习性。憨儿兄弟长大之后也不例外，往往兄弟间也会因一块糖、一只苹果，或者娘均分的什么好吃的不公平而又哭又闹，等换来一顿暴打之后，本来充满甜蜜和欢乐的事，干脆就升华成了“童声大合唱”。憨儿在兄弟间闹嘴最严重，曾经就因为一根二分钱的冰棍儿而被娘追着打。如今这事也成了娘每每“忆苦思甜”时著名的素材。
山乡的孩子童年都离不开牛。憨儿小时候，吵着嚷着要和爷爷一起放牛，是骑在牛背上的小王子，长大了，就成了放牛的小牧童。憨儿一手牵着牛一手拿着硕大的斗笠，戴在头上就活生生像一朵会行走的蘑菇。
村里的牛通常会不约而同地赶到水库边的林场子里去放牧，那里林深草荗，牛赶进了林子，到出来时，肚子鼓胀得像个大皮球。但牛也有不安分的时候。憨儿和伙伴们在一起玩啊闹啊经常会忘了自己本来是干什么的，等到大伙儿要赶着牛回家时才记起不见了自家牛，在牛群里寻找，向大人们问询，浑是没有的时候就傻了眼了，随着大队人马回到家，不敢向易怒的爹交待实情，就藏藏躲躲地窜到爷爷跟前，同往常一样可怜兮兮地向爷爷诉说，爷爷一听，可急坏了：“啥？你把咱家牛给放没了？你是在哪儿弄丢的啊？娃啊，你太不张事了啊！这么大一桐，你咋就这么贪玩呢？”憨儿一五一十地向爷爷交待，可爷爷激动的声音飘进了爹的耳朵。爹双手抱在胸前，堵在爷爷门口，“你小子能啊！你先等着，等老子把牛牵回来了，看我怎么办你！”憨儿就想怎么这么倒霉呢？但这一顿打，憨儿没有掉一滴眼泪。
憨儿十几岁的时候，不幸感染上了脑膜炎。那天爹娘都不在家，是年迈的爷爷、奶奶背着沉重的憨儿来到乡卫生所，昏迷了几天，等到醒来已经转院到了镇卫生院。爹此时慈祥地拉着憨儿的手，关切地望着憨儿：“儿啊，你终于醒了！”憨儿虚弱地从病床上爬起，颤颤危危地倚在爹的臂膀上，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仿如重生一般，焦急地开启了新的生命之光。几天后完全康复了，爹办理了出院手续，硬是没有让能在地上走动的憨儿行走，从家里拖来板车，铺上了棉被，又喊来二哥一起，爹在前面拉，二哥在后面使劲推……这情景让憨儿想起了儿时看过的电影《父与子》里经典的画面，不禁泪如雨下。
大后的憨儿同样让大人们操心。学业无成，事业无着，人生大事也了无方向。爹的总结往往一针见血：“一事无成！”比喻的也更是恰当：“是抚不起的阿斗。”爷爷的心却一直是向着憨儿的，他既怜悯又不解地对憨儿说：“儿啊，你跟以前是不一样了啊，就是那一场病给害了的。”憨儿始终不信，总是认为那病就没对自己留下什么样的后遗症，也总是在寻找任何机会推翻留存在爷爷心里根深蒂固的论据。
他先是听从父母的吩咐，跟着熟人一起去学手艺，搞装修，搞建筑，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却没有什么成效。年底回来就只是挣回一身不怎么样的行头，在众人面前装作自以为是的气派，开年再开工，东家却怎么也不愿再收留。然后又想到军营里去彻底改造，可他把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临走时对着父亲好一通的保证：“立个功受个奖什么的，或者入个党，考个军校，万一不行转成志愿兵也可以啊！”末了，父亲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们都在家等着你！”三年以后，改造并不怎么成功的憨儿被浩荡的军列从遥远的大西北平平安安地运回了家乡，更加苍老的爷爷拄着拐杖，噙着浑浊泪水的眼睛随着枯枝般的手指抚摩过憨儿身上每一寸肌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不甘心的憨儿想去南方发展，刚一出门，就栽在了“生死兄弟”的手里，在“大有作为”的圈子里，被“金字塔”尖儿上的几个人踩在了最底层，随着那位“生死兄弟”一起，经历了一次最严重的“洗脑”，狂热地要求家里将退伍时的安家费寄过来，好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家人的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绝望的父亲将那几千块钱给了憨儿，发誓从此“父子两断”……可后来，憨儿拔通了身在另一个城市的二弟的电话，才从这个烧钱的陷阱里脱离了出来。回到家，家人也并没有过多责怪。……
可爷爷等不及憨儿实现愿望，就先悄悄也匆匆地赶到另一个世界与奶奶相会去了，那一天，憨儿的孩子刚刚满月……
如今的憨儿已经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一个像样的家，也有了一双可爱的子女。公司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有了一身过硬的技能，走南闯北，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成熟的生命，依然保持着年轻的活力，如今总算对生活有了最根本的认识，与他的妻子一起，划算着，接下来要真正干一番彻底让人们改变看法的大事业，以不愧对人们喊他“憨儿”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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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全家的顶梁柱，娘是全家的大军师，在关键时刻，没有文化的娘的一句话，能够拉回有文化的爹从嘴里跑出去的十头牛。爹和娘生了三个娃，但没一个娃是妞，这让爹娘很失望：“狼崽子一窝一窝的，就没一个是个凤凰。”
娘的乳名叫凤，爹常这样喊，而每天清早娘弄好了饭菜，总要叫娃们去喊爹吃饭，娘这样说：“娃儿们的，去喊懒蛇回来吃饭！”娘说的“懒蛇”就是爹。这时候往往跑的最快的就是憨儿，应出来的“哦”还没有出口，人就已经箭一般地射出门去了。爹和娘是同年的，都属龙，生了个长子憨儿却是属蛇，“这真是黄鼠狼生耗子啊，一窝不如一窝了！”娘与人拉家常，常半是责怪地评论这个憨儿。
憨儿打小并不是不讨爹喜欢，听娘说，“小时候喜欢的像个宝！他爹从学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用胡子巴碴的下巴蹭憨儿的小脸儿哦！把个娃儿撂到半天云儿里再落到他的手掌心，娃在他怀里尽开心，简直把我吓的哦——半死！闲不住哦，坐在膝上不是上脸就是抓耳，有时候开心极了把个尿尿儿尿到他爹脸上，他爹只管哈哈哈哈地笑，还不要脸地尽乐呵：‘哦！我娃晓得爹渴了！给爹倒热茶哦！哈哈……’傻劲儿！”
憨儿起初也不憨，热情十足。家门口是条通路，来来往往熟悉的、陌生的人很多，他搬个蛤蟆椅儿坐在门檐下，见到老头就喊爷，见到嬷嬷就喊婆，小嘴巴儿像抹了蜜一样甜，引得一些上街回来的人，专门给他捎东西吃、捎玩具玩，他好不开心。
乡下娃的成长是用泪水作代价的，尤其是娃较多的家庭，像憨儿家就是这样，爹娘再怎么疼娃，总只能怀里抱着一个，身后背着一个，还要哄一个自己在地上走。兄弟才两人的时候，爹娘对憨儿的宠爱不减，生了三儿后，照应憨儿不过来，因为老二还得有人抱着，憨儿却能在地上东跑西跳。憨儿跟娘撒娇的时候，娘劝说：“憨儿听话啊，你看弟弟还小，我的憨儿长大了，是大哥哥，你要让着弟弟啥！憨儿乖乖听话啊！”憨儿就撅起小嘴儿，貌似小大人般地轻轻摸摸弟弟的小脸蛋儿，自顾寻乐子去。
一直以来憨儿最疼的是爷爷，最疼憨儿的也是爷爷。每每受了委曲，挨了爹的耳光，爷爷怀里永远都是憨儿的避难所。吸溜着鼻涕、叭嗒着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爷爷苍老而慈祥的脸，哀号的声音撒着娇地挤出来。兄弟们长大了，憨儿也长大了，带领着兄弟们上树掏鸟蛋，下塘捉螃蟹，玩的时候往往都是不计后果的，每每将小衣服弄脏了，将小脚小手划破了，就只听得哇哇咧咧的哭号。无论在外面受到怎样的欺负，家都是最温馨的港湾，而回到家后，本不是憨儿的错，爹娘也会怪憨儿没有照顾好弟弟们，坚强的憨儿手指被弟弟不小心刺破了不哭也不闹，在这时，爹宽大的手掌落在憨儿瘦小的身上，就会吭吭地跑到爷爷跟前大哭一气。
随着年岁的增加，娃儿们的心智也有了飞速的提高。但无论怎样变化，贪玩闹嘴是很多孩子都存在的坏习性。憨儿兄弟长大之后也不例外，往往兄弟间也会因一块糖、一只苹果，或者娘均分的什么好吃的不公平而又哭又闹，等换来一顿暴打之后，本来充满甜蜜和欢乐的事，干脆就升华成了“童声大合唱”。憨儿在兄弟间闹嘴最严重，曾经就因为一根二分钱的冰棍儿而被娘追着打。如今这事也成了娘每每“忆苦思甜”时著名的素材。
山乡的孩子童年都离不开牛。憨儿小时候，吵着嚷着要和爷爷一起放牛，是骑在牛背上的小王子，长大了，就成了放牛的小牧童。憨儿一手牵着牛一手拿着硕大的斗笠，戴在头上就活生生像一朵会行走的蘑菇。
村里的牛通常会不约而同地赶到水库边的林场子里去放牧，那里林深草荗，牛赶进了林子，到出来时，肚子鼓胀得像个大皮球。但牛也有不安分的时候。憨儿和伙伴们在一起玩啊闹啊经常会忘了自己本来是干什么的，等到大伙儿要赶着牛回家时才记起不见了自家牛，在牛群里寻找，向大人们问询，浑是没有的时候就傻了眼了，随着大队人马回到家，不敢向易怒的爹交待实情，就藏藏躲躲地窜到爷爷跟前，同往常一样可怜兮兮地向爷爷诉说，爷爷一听，可急坏了：“啥？你把咱家牛给放没了？你是在哪儿弄丢的啊？娃啊，你太不张事了啊！这么大一桐，你咋就这么贪玩呢？”憨儿一五一十地向爷爷交待，可爷爷激动的声音飘进了爹的耳朵。爹双手抱在胸前，堵在爷爷门口，“你小子能啊！你先等着，等老子把牛牵回来了，看我怎么办你！”憨儿就想怎么这么倒霉呢？但这一顿打，憨儿没有掉一滴眼泪。
憨儿十几岁的时候，不幸感染上了脑膜炎。那天爹娘都不在家，是年迈的爷爷、奶奶背着沉重的憨儿来到乡卫生所，昏迷了几天，等到醒来已经转院到了镇卫生院。爹此时慈祥地拉着憨儿的手，关切地望着憨儿：“儿啊，你终于醒了！”憨儿虚弱地从病床上爬起，颤颤危危地倚在爹的臂膀上，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仿如重生一般，焦急地开启了新的生命之光。几天后完全康复了，爹办理了出院手续，硬是没有让能在地上走动的憨儿行走，从家里拖来板车，铺上了棉被，又喊来二哥一起，爹在前面拉，二哥在后面使劲推……这情景让憨儿想起了儿时看过的电影《父与子》里经典的画面，不禁泪如雨下。
大后的憨儿同样让大人们操心。学业无成，事业无着，人生大事也了无方向。爹的总结往往一针见血：“一事无成！”比喻的也更是恰当：“是抚不起的阿斗。”爷爷的心却一直是向着憨儿的，他既怜悯又不解地对憨儿说：“儿啊，你跟以前是不一样了啊，就是那一场病给害了的。”憨儿始终不信，总是认为那病就没对自己留下什么样的后遗症，也总是在寻找任何机会推翻留存在爷爷心里根深蒂固的论据。
他先是听从父母的吩咐，跟着熟人一起去学手艺，搞装修，搞建筑，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却没有什么成效。年底回来就只是挣回一身不怎么样的行头，在众人面前装作自以为是的气派，开年再开工，东家却怎么也不愿再收留。然后又想到军营里去彻底改造，可他把世界想的太简单了，临走时对着父亲好一通的保证：“立个功受个奖什么的，或者入个党，考个军校，万一不行转成志愿兵也可以啊！”末了，父亲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平平安安地回来，我们都在家等着你！”三年以后，改造并不怎么成功的憨儿被浩荡的军列从遥远的大西北平平安安地运回了家乡，更加苍老的爷爷拄着拐杖，噙着浑浊泪水的眼睛随着枯枝般的手指抚摩过憨儿身上每一寸肌肤：“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不甘心的憨儿想去南方发展，刚一出门，就栽在了“生死兄弟”的手里，在“大有作为”的圈子里，被“金字塔”尖儿上的几个人踩在了最底层，随着那位“生死兄弟”一起，经历了一次最严重的“洗脑”，狂热地要求家里将退伍时的安家费寄过来，好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家人的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绝望的父亲将那几千块钱给了憨儿，发誓从此“父子两断”……可后来，憨儿拔通了身在另一个城市的二弟的电话，才从这个烧钱的陷阱里脱离了出来。回到家，家人也并没有过多责怪。……
可爷爷等不及憨儿实现愿望，就先悄悄也匆匆地赶到另一个世界与奶奶相会去了，那一天，憨儿的孩子刚刚满月……
如今的憨儿已经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一个像样的家，也有了一双可爱的子女。公司虽然不是自己的，但有了一身过硬的技能，走南闯北，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成熟的生命，依然保持着年轻的活力，如今总算对生活有了最根本的认识，与他的妻子一起，划算着，接下来要真正干一番彻底让人们改变看法的大事业，以不愧对人们喊他“憨儿”这两个字。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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