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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怀念玉寿

2021-12-23抒情散文暮雨西风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5:30 编辑

             怀念玉寿玉寿君是我二妹夫,不幸于2006年1月9日因意外事故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挚爱他的妻儿及关心他的亲友。初识玉寿君是在……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5:30 编辑 <br /><br />             怀念玉寿

  玉寿君是我二妹夫,不幸于2006年1月9日因意外事故过早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挚爱他的妻儿及关心他的亲友。

  初识玉寿君是在1994年的10月,那是我师范同学带他来我家相亲的时候。那天我从城里来到乡下,进门后看到他有些拘谨的坐在我家的茶几前,年龄似乎和我相仿,脸色微微有些发红,我礼节性的打了招呼,便进了里屋。一阵忙碌过后,母亲征求我和妻子的意见,我们没有反对,但也没有表示坚决的支持,只是说还是征求妹妹的意见。就这样匆匆的一面,因着第二天要上班,便急急赶回了城里。

   回到城里,仔细和妻子斟酌着这桩婚事,总感觉玉寿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一贫如洗,家底实在太薄,把妹子嫁于他肯定是要受苦的,也会给父母带来太多的牵挂,于是决定将这个意见反馈给父母,便于他们定夺。于是于第二日傍晚来到乡下,和盘托出了我们的意见。也许是不合父亲的心意,也许是一些旧有的矛盾,也许是话不投机,那晚和父亲闹得很不愉快,以至于我失声痛苦,并于夜间11点多骑车返回了城里。至此,对于这桩婚事我冷淡了许多,也多少有点迁怒于他人。在二妹和玉寿恋爱期间,因之在城里,我们接触的并不多,只觉他来得频繁,话不太多,帮父母干活很是勤快和踏实,也从妹妹的嘴里也得到了些关于他的成长、他的学习、他的家庭、他的奋斗及他对我们家的看法等等诸多信息,对他从心理上多了几分的同情和认可。

  婚后的玉寿总算是有了一个完全意义上的家,虽然这个家只有茅屋三间,屋内陈设简单,虽然这个家连基本的生活资料都很缺乏,但这他毕竟是属于他自己的,他的生活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他的事业也站在了新的起点上。

  玉寿喜欢钻研林果种植,为此初中毕业便潜心研究,四处奔波,并承包了母校的农场。他的技术小有名气,用当时的时髦语言说他是农村林果业方面的“土专家”、“田秀才”。他对林果业方面的动态和信息也掌握的很多,从国内到国外,从华东到中原,从西北到甘肃,哪里有什么新品种、新技术他如数家珍,谈起来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而他的经营管理能力却与之大相径庭。一个并不算大的农场七高八低,地块七零八落,杂草长满渠沟,据他介绍的果树新品种在期间顽强的和杂草争夺着太阳的光辉,显现不出新在哪里,倒是使人仿佛看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农村的景象,勾起了我对童年生活的回忆。他的这个属于他的家园并没有使他富裕起来,倒成了一个果树新品种的试验场,一个供亲朋好友品尝新鲜、驻地闲散人员顺手牵羊、周围孩童偷吃解馋的天堂,他们进出如无人之境、如自家的后花园。

  结婚后的玉寿,自从田园有了妻子细心的打理,有了岳父母无私的帮助和关怀,有了我们力所能及的支持,渐渐走向了正规,显露出了生机,经营收入也一年好似一年。这时的玉寿已不像婚前那样到处乱跑,完全把心思用在了经营上,做事的胆量越来越大了,对外交往越来越广了,经验积累越来越多了,迫切想创一番事业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了。1999年,他告诉我们,他想和别人合伙承包村里的林地,办一个种苗繁育基地,他向我们描绘着宏伟的规划和远景,使我们仿佛看到了一片世外桃源,我和父母虽存疑虑但还是支持了他的计划。几年过去了,当年的规划虽几经波折,但终究变为了现实。五十多亩地的农场,成片的柳树、槐树、白杨树成行成林,满地的桃树、杏树、李子树开始挂果,杂七杂八的花草和各色灌木间或争奇斗艳,好一派田园风光。每到春天,前来买苗的主儿络绎不绝,玉寿也远近闻名。只是今年的春天又到了,地里却不见了他忙碌的身影,桃花又开了,妻儿却看不到他如桃花般绽开的笑容。

  玉寿虽有才气但内心却是极其羞涩之人。据妹妹讲,和他一块出去办事,有不明之事需要向别人询问时,他总是缩在后面,推着妹妹说“你去问问,你去问问”。和别人交流话也不多,别人怎么说,他基本是怎么做,不多和别人辩解和讨价还价,所以办事总是随别人意的多随自己心的少。我曾经多次和他同时参加同学的宴请,大家都说说笑笑,互相抬举或者忽悠着,而他却总是不说话,看着我们静静的听,别人说他,他只是一笑,别人让他带酒,他面露难色却也不推辞,似是羞怯,又似是缺乏自信,在这样的场合,他只是一个听众。玉寿也有话多且“大”的时候。家庭聚会时,他是积极的倡导着和组织者,这时,他才能完全冲破心理的障碍,他的话才会比较多,才会有说有笑,才会完全融入这个温馨的群体。玉寿说话的“大”我也是见识过的,听起来好像隆隆雷声滚过,声势很大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一次我的一个朋友给他送去我淘汰下来的家具时,他们就谈得很投缘。此君我相识多年,知其说话虚高和不实之词很多,因着玉米制种和苗木的问题,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谈性甚浓,我听着他们那不着边际,不摸高低的说话,不禁哑然失笑,我想,这也许是他性格的另一面吧。

   玉寿性本善良,做事也比较大方。也许是过早丧夫丧母的缘故,也许是岳父母对其如儿子般关怀的缘故,也许是离我相距较近的缘故,他几乎每周都要到父母家来一趟,有时甚至是三四天就来一次。来了碰到什么就吃什么,就是吃点剩饭也无怨言,来了遇到家里有活可干,就主动下地,每每是天摸黑才走,俨然一个儿子的模样。玉寿对父母也很关心,因着我工作忙,很少回家的缘故,父母有病的时候,带父母去看病的大多是他,在购买肉和蔬菜等生活用品的时候也时常会给父母买上一份,而从来不提钱的事情。一个女婿半个儿,此话不假!
  玉寿走了,匆匆的走了,带着遗憾走了,没有给妻儿亲友留下只言片语,却留下了越来越深的思念。娇儿把思念汇聚在给爸爸的一封信中,哭着念完了他,感动了全校师生;妻子把对自己的思念化做了经营好田园的力量,整天忙里忙外,并在他的坟前栽树种花;母亲常常落泪,在向人诉说着他的好,念叨着他的一切;我们也时常的回忆,元月一日家庭聚会结束,是玉寿骑着摩托车把我们送上公交车的,不成想,这竟是永诀!

  玉寿,走好!人间的路虽然坎坷不平,但我们已在天堂的路上为你铺满了鲜花,但愿你在天堂里能过的好些!
  明日是玉寿故去百日祭日,今晚成就此篇,算是对故人的纪念。2006年4月17日晚于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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