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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乐趣

2020-09-24抒情散文wyj6622

儿时的乐趣儿子放寒假了,整天除了按计划写寒假作业外就是看电视、玩电脑游戏,怕他太伤眼睛,强行把他拖到室外活动活动,还好,有前些日子下的雪堆在墙根下,但他也只是没头没脑的在雪堆上踹几脚罢了。是啊,有什么可玩的呢?家里的玩具早玩够了,带他去游
儿时的乐趣
儿子放寒假了,整天除了按计划写寒假作业外就是看电视、玩电脑游戏,怕他太伤眼睛,强行把他拖到室外活动活动,还好,有前些日子下的雪堆在墙根下,但他也只是没头没脑的在雪堆上踹几脚罢了。是啊,有什么可玩的呢?家里的玩具早玩够了,带他去游乐场吧,天太冷,本来由于缺乏体育锻炼导致的体质差已经形成了恶性循环,怕再生病就只能在家闷着吧,可怜的孩子!

想起自己小时候可比他自由多了,那时作业少,写完后偷偷从后门溜出来跑到房后小树林边上的水坑旁,冬天坑里的水全都冻上了厚厚的冰,只见附近的孩子们早在上面玩开了:滑冰的、溜冰车的、甩冰猴儿的,大大小小的孩子玩在一起,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欢声笑语飘出老远老远……看见这样的场景谁都会跃跃一试的,我更是早已按耐不住,但是人很笨,双脚刚一踏上冰,身子就向后仰,只因不掌握滑冰技巧,重心偏离,“咕咚”一下摔得屁股生疼,估计摔得样子很难看,赶紧爬起来,很难为情的瞧瞧大伙儿,还好人家都在忙着,没人在意我。下次也学聪明了,知道先弯下身子,降低重心,上身向前倾,等我小心翼翼地滑起来,那感觉别提多美了!可还没来得及滑上几圈,母亲那悠长的声音传来:“雅君--,快哄孩子来!”不由得吓得浑身哆嗦,最怕的就是这个,还没玩上一会儿就让我回去哄妹妹们了。 我们姐妹四个,三个妹妹就像跟屁虫一样,我走到哪她们就跟到哪,甩也甩不掉,也不敢甩掉,怕挨母亲说。通常我带她们出去玩,往往都是看着别的女孩子跳房子,我们姐妹四个挨着从大到小排一溜儿,我站着她们就站着,我站累了蹲下歇会儿,她们也都学我蹲下,惹得大伙儿都笑话我们。那时候觉得她们就是累赘,只有挖野菜、上学的时候才能把她们真正甩开,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想法该有多么幼稚,家里孩子多,能在一起玩儿多幸福呀!尽管缺吃少穿,但家家如此,并不觉得有多苦,即使去帮大人干活也能找到不少乐子……

挎着篮子去给家里的猪割草,最美的是去饮马河岸边了,那里宽敞、视野开阔,地上野菜真多呀:叶子像小锯齿开黄花的是蒲公英;和它长得差不多但叶子颜色灰绿、开白色小花的是荠菜;还有比较少的曲麻菜,它们刚刚伸出小小的叶片,匍匐在地上,努力地向四周生长着自己;最多的是苦菜、马齿苋、竹节草、刺儿菜、酸溜溜……面对满地的绿色,我的眼睛开始变得挑剔起来,看见那些叶片肥厚、饱满多汁的菜就用手里的小铲儿把它们剜到篮子里。曲麻菜、苦菜因根太深最不好挖,我使劲向下挖,想把它的根整个儿从地里剜出来,但根还是被弄断了,沾了一手白白的汁液,用舌头舔一下,“咝——”我不禁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真苦哇!但为什么母亲那么喜欢吃呢?她总是从我挑回的野菜里把这两种菜捡出来,然后摘去老叶,洗净泥土,蘸着大酱吃,说是清热解毒呢!而我则更喜欢酸溜溜,这种绿叶上长了一颗美人痣的野菜,从根到叶片,都被一层细细的绒毛所附着着,要挖它的时候,我总是会先掐下一片叶子放到嘴里嚼,那浅浅的酸就一下子从舌尖窜到了头顶。
我有时也会和小伙伴们去高粱地里找乌米吃,这东西不太好吃,还弄得满嘴乌黑,互相指着对方笑个不停。我最难忘的是一种高粱杆,它的秸杆很低,和我们这些小孩子的个头儿差不多,它可真甜啊!一点儿也不比甘蔗逊色,那种脆甜至今让我口齿生津!

那时候最令孩子们欢欣鼓舞的还有晚上看露天电影。露天电影场就在村里小学操场上,埋上两根又粗又高的竹竿,扯上一块镶着黑边的白色幕布,就准备停当了。孩子们开始用石块圈地给家里的大人占地方,你多我少,还会因此争执的脸红脖子粗,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还会互相问问对方今天带的什么好吃的,哦!你带的瓜子、我带的花生、他带的炒黄豆,交换一点儿呗?成,没问题!这会儿的功夫放映员已经把放映机放在正对着幕布的地方,一切轻车熟路,摆放妥当,一道白光从许多人的头顶上穿过投在幕布上,一出出好戏就开始了,《小兵张嘎》、《闪闪的红星》、《地雷战》、《地道战》……尽管这些电影看了好些遍,但那时的娱乐生活仅此而已,每次孩子们都还是乐此不疲,早早地等在那儿……
儿时的乐趣何止这些,最令我魂牵梦绕的还有蝉这种昆虫,我更关心的还是它退下来的皮。蝉蜕是药材,找蝉蜕卖钱是我们最愿意做的事。那时二分钱可以买一根儿冰棍,这样就不用眼馋那些“鬼”小子们了,他们胆儿大,敢去偷生产队里的萝卜,然后去和城里来卖冰棍儿的老太太换上一根儿,我们这些胆子小的女孩子只能眼馋着,他们得意地向我们炫耀着,当然有人报告家长后一顿痛打是少不了的,所以挖蝉、找蝉蜕就是我们正常的生财之道了。
  要找蝉蜕得在天黑前,到大树根下找它的洞穴,眼睛要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到一个极小的窟窿眼儿,伸一根手指进去,若是碰到了软软的东西,心里狂喜,赶紧用木棍儿或石块捅开小洞,把里面没蜕皮的蝉掏出来,把它放在手心里爬,尽管痒得很,可那种快乐的感觉,至今还在心里荡漾……
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的前一天晚上,我把挖来的蝉用一只破碗扣在东屋闲置的炕上。凌晨地震,我被母亲叫醒,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院子里,只见猪圈塌了,幸好猪已经跑到院子里,向日葵倒了一地,等我突然想起蝉来跑去查看时,这小东西早已没了踪影,看来动物要比人机灵多了!
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级时,我们的班主任是城里来的一位女教师,她姓曹,四十多岁,人长得白皙,说话细声细语的。后来听父亲说曹老师曾是他的老师,和我们一样也是被下放的,只不过她家还住在城里,每天骑车八里地来我们村教书。中午曹老师带饭,她大多时候会带一个馒头,中午就放在教室里的炉盖子上烤着吃,等把馒头考出焦黄的嘎嘎时,甜甜的麦香味飘满整个教室,馋得我们只咽口水。冬天天短,为节省粮食大人们都吃两顿饭,我们上学,早晨往衣兜里装几块母亲晾晒的白薯干儿,这东西现在已经是稀罕物了,农贸市场有卖的,可在当时这就是救命的干粮,虽说白薯干很好吃,但也架不住天天吃,早就吃够了。那时谁家有苞米面饼子吃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有等到过年时才能见到白面,这么大的诱惑就在眼前谁不眼馋哪!老师看出来了,就换我们带的白薯干吃,我们争先恐后和老师换,老师把馒头掰成很多小块儿,让我们大伙都有份儿,拿在手里的那小块儿麦香,我们女孩子一点点儿地舔进嘴里,让它慢慢融化掉,真舍不得咽下去,那些男生一下就放进嘴里,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嚼都不嚼一下就已下肚,什么味道?好吃,香啊!
说到香的不禁又想起臭的来,那时学校分给我们每人要拾五斤粪便的任务,这活儿大都是冬天吩咐的,不然的话,那味儿也够人受的。跨上一个废弃的小铁桶,拿上长把儿的小铲,三五成群结伴而行,走在村里村外的土路上,见到驴、马、牛、羊的粪便就像看见稀罕宝贝一样一哄而上,嬉笑着任务就完成了。
最美的还有在夏季逮麦子上的黑毛毛虫,右手拿一根小柴火棍儿把虫子挑起来放进左手的小瓶里,不大会儿的工夫就能捉一瓶呢!主要是捉够一百条学校给铅笔呀、本儿呀的奖品,这可是天大的奖赏!要知道那时我们的铅笔用的只剩一小节了还要用废纸卷个笔筒套上,直到实在不能用才肯罢休的,本子更是如此,正面用完反面用,两面都用完了就用橡皮擦掉接着再用,同学们还互相比着看谁的本子擦得最干净。令我自豪的记忆是在二年级时,期末考试结束了,学校组织学生们排着队敲锣打鼓绕着村子走一圈儿,路过得奖的学生家门口就把奖品送进家,我的脑海里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回母亲从校长手里接过铅笔和本子时最最开心的笑容……
冬天天冷,那时每家的房子都是木结构的,封闭得也不好,总有冷风穿堂而过。放在堂屋里的水缸上面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我和妹妹们每天都用笊篱捞出来抓着吃,冻得腮帮子都是麻的。还有房顶上冻得梆梆硬的白薯,一口咬上去,从牙齿一直凉到心里,那也舍不得放手,只能一点儿一点儿地啃,带着冰碴的甜香,至今令人难忘。
晚上,一家人团团围坐在烧得热乎乎的土炕上,母亲边做着针线活边和父亲说着话,我们姐妹四个两人一拨儿,用腈纶毛线玩织网的游戏。北风在屋外呼呼地吹着。炕沿下,炉盖子烧得红红的,四妹喝水时不小心把水滴在上面,顿时发出噼噼啪啪地爆响,与屋外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父亲下炕,在炉底的灰烬里埋上几块小个儿的白薯,用不了多长时间,那浓浓的焦香味便弥漫了整个屋子。父亲把还烫手的白薯拨拉出来,拍去上面的炉灰分给我们姐妹,我和二妹也顾不得烫手,在两手间不住地来回倒着,试着咬上一小口,又烫嘴又香甜,父亲分别给三妹四妹剥好晾凉,才分给她俩,她俩的眼睛都快掉到白薯上拔不出来了,听着两个姐姐吃得喷香,不住地直吧唧嘴儿。现在回想,那么冷的天,尽管是只能遮风挡雨的低矮房子,一家人能在暖和的屋里彼此相守着,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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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wyj6622 于 2013-1-20 18: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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