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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唯美的于连

2021-12-23叙事散文阿贝尔

唯美的于连23年前在学校读《红与黑》,得到一个中国式的中心思想:小说描写了平民知识分子为实现个人野心,对封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进行报复性的、绝望的反抗,反映了王政复辟时期社会生活和阶级矛盾,揭露了贵族和社会僧侣的反动。23年后看法国版电影《……
唯美的于连
  23年前在学校读《红与黑》,得到一个中国式的中心思想:小说描写了平民知识分子为实现个人野心,对封建贵族和大资产阶级进行报复性的、绝望的反抗,反映了王政复辟时期社会生活和阶级矛盾,揭露了贵族和社会僧侣的反动。23年后看法国版电影《红与黑》感觉却是别样的,于连简直就是一个诗人,一个比兰波还兰波的诗人。这个木匠的儿子,有一张清瘦忧郁的脸,特别是他的眼睛,给予了忧郁深邃。也许他真拿了什么思想来支配,拿了什么理想(野心)来召唤,但当他置身生活细节,那些思想和理想却隐退了,呈现出的是一个敏感的、诗性的、甚至带有臆想倾向的未成年形象。   有了自以为成熟的审美,我便一直钟情于法国的艺术和艺术家。文学、绘画、电影。萨特、西蒙、塞尚、达利、杜尚、杜拉斯、尤瑟纳尔、朱莉、苏菲·玛索……都是我的最爱。只有俄罗斯可能有这样多的艺术家让我着迷,但俄罗斯的面孔是严肃而悲苦的,法国的脸颊则透着忧伤、浪漫、唯美和幻想。   于连是法国现代艺术诞生前的一个符号,而且是一个反叛的符号。在社会学家和文艺家眼里,他的反叛背后可能有一根凯旋门一样的巨柱,支撑着他的肉身,但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梦想的演绎,而且只是一个梦想的演绎。这个梦想包括了原欲、体面、爱情和昏聩。当于连第一次跨入德雷纳克市长家的门槛,梦境就开始了。于连的梦境是一个云梯,就像他在去巴黎的前夜搭上德雷纳克夫人窗户的长梯一样,将他一步步送到上流社会,但他忽略了一个本质的问题,那便是他肉身的胎记——木匠的儿子。在云梯上,他一直都是颤栗的,这颤栗是一种企鹅蛋开始破裂的真实,也是血液感染上爱情的疯狂与迷醉。在德雷纳克夫人成熟的母性的双乳间,于连获得了三重快感:野心的满足、爱情的刺激和母爱的温暖。   巴黎是终极的梦想,也是终极的考验。有了德雷纳克夫人的哺育,于连一路过关斩将,差不多只差半步就触到了白线。德雷纳克夫人的揭谜信是一个谜,换来的不只是她的饮弹,甚至不只是于连的死,换来的是于连的梦醒。梦醒了,他看见了城堡、落叶、花园和上流社会真实的面貌,也看见了德雷纳克夫人真实的美和自己真实的爱情。我发现临刑前于连流淌在脸颊的眼泪是惨白而纯洁的,那是一个真正的木匠的儿子的眼泪。   于连死了,可以说死是他自己选择的。于连拒绝了拯救,因为他看清了拯救的极限,拯救只能对肉体生效,对于灵魂从来都是爱莫能助。于连在法庭的一席话,呈现了逼真的现实,也预见了现代的可能,它是绝望,也是希望。于连死了,德雷纳克夫人和玛蒂尔德小姐却还得活着,两个爱他的女人,只有一个女人的爱渗透到了他的灵魂,而且是剧毒的。这剧毒的爱借伟大的斯汤达之手,为伟大的弗洛伊德埋下了伏笔。   被剪去衣领的于连从黑暗中走来,在获得德雷纳克夫人的短暂之吻后,直接面对了整个法国。剪去衣领的脖子自然是更适宜于套上绞索。走在落叶飘飞的石巷,秋意不经意渗进了于连的肌肤。一个赴死的人是多么的瘦弱,却又是多么的光芒四射。但秋天来了,树叶开始从最向阳的部分枯红。法国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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