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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满族食品三味

2021-12-23叙事散文黑龙江小龙女
酱香酱是满族地区的传统食品,具有悠久的历史。相传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图谋中原,八旗兵长驱入关,跋涉行军,非常辛苦。努尔哈赤以保证军粮饮食来鼓舞士气,行军途中向当地百姓征集豆酱之类的食物,晒成酱坯后,随军携带。每餐战饭不离酱,加上少许野菜,……
  酱香   酱是满族地区的传统食品,具有悠久的历史。   相传努尔哈赤统一女真各部,图谋中原,八旗兵长驱入关,跋涉行军,非常辛苦。努尔哈赤以保证军粮饮食来鼓舞士气,行军途中向当地百姓征集豆酱之类的食物,晒成酱坯后,随军携带。每餐战饭不离酱,加上少许野菜,大大促进食欲,兵士吃饱了,有效提高了战斗力。等到清朝定都北京,军中食酱习俗流传到民间,有力影响了平民百姓的生活习俗。经过几百年发展,满族人的作酱技术,有了长足进步。   酱根据做法、口味的不同,可分为大酱、盘酱两种。一进腊月,想做酱的家庭,便忙起来,选出上好黄豆煮烂、捣碎、做成长方形坯儿备用。眼看这些坯块儿长出霉斑,甚至夹杂很长的绿毛,现出肮脏不堪的样貌,表明坯块儿已经顺利发霉、发酵。主人脸上却带着笑,就等农历四月的进一步加工。   下酱日子是有讲究的,总在农历四月初八、十八、二十八这三天的某一天。这几天也是开庙门的日子,庙会热热闹闹的,家庭主妇向往之余,也要从这三天中抽出任意一天,下好酱,才能忙别的事儿。   选定日子,早早起来,忙着把发酵好的酱块,刷洗干净、碎成小块、放到缸内加盐放水。多数农家院的菜园墙边,几乎都放一口装酱的缸,晴朗的白天蒙着白布,雨天或者晚上给它扣一口用来防雨的锅。   第二天早晨,便有专人掀开酱缸的白布蒙子,开始“打耙”、“撇沫儿”,安静、无风的早晨,适合露天操作。“打耙”是为搅拌均匀,“撇沫儿”则是把发酵过程中产生的废物残渣,清除干净,这个工序每天如是,坚持月余,便可食用味美、清新的大酱。   像厨师按照同样菜谱做出的菜口味不同一样,不同的人做出的酱,味道也是千差万别,配料比例、用料用水都直接影响酱的口味。   平时的佐餐中,酱可以代替酱油给熟菜调味,当地菜谱中的酱炒、酱爆类屡见不鲜。用酱腌制的咸菜别有风味。随季节不同,饭桌上离不了一盆应时的蘸酱菜。能够生吃的蔬菜,用手撕下一片儿,到盛酱的青花瓷碗中蘸蘸,便入口大嚼,方便又美味。   讲究点的精致吃法,便在酱里加入鸡蛋、葱花、或者各种肉类炸熟,拌面条是很好的浇头,吃玉米饼、小米饭,有这样的美味下饭,明明一碗的饭量,不免要再盛一碗。   山东人的标志是煎饼卷大葱。在东北,小葱除伴豆腐之外,更多是用来蘸酱,这几乎成了东北人的另一种标签。   面对一桌子菜,主人还在谦虚的说,大家别见外,想吃啥尽管说话,此时,便有人高声吩咐着,给我来盘酱,在薅几棵葱!嘿,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个东北人!
  酸茶   有个宣传“黑芝麻糊”的广告片,画面被修饰的呈现古旧感的暗橙色调。长长的小巷里,夕阳拉长的身影像记忆,孩子被一声“黑芝麻糊”的叫卖声提醒,舔着嘴唇去拿碗……   若把“黑芝麻糊”置换成“酸茶”,此情此景便是我童年片断的翻版。   酸茶是满族的传统饮料,既消暑又解饿,是女真时代平民发明的,已在满族聚居地盛行了几百年。但加工起来却颇费功夫,要把地产小米、黄豆泡上一天,磨成粥状,经过发酵熬熟滤制而成。   发酵是重要环节。东北气候所限,加工酸茶只能集中在春、夏、秋三季。熬制是个技术活,虽然现在有煤气灶,用火均匀,但大马勺、焖罐毕竟容量有限,而酸茶在北方夏季常温下能存放一周左右,便索性用12印大铁锅,装上大半锅,下面烧玉米秸秆加热。烧火很有学问,一定要控制好添柴的节奏,火太急则容易糊锅。为增加浓度、粘稠感,还要加些许黄米面。用料、加水比例,熬制时间长短,都直接影响口感。有的只是甜,有的却是酸的过分,酸甜比例想要掌握的恰到好处,不经过多次实践、摸索很难称心如意。有一家熬制酸茶,总要惊动左邻右舍的。刚出了锅,主人便用盆舀出来,给大家品尝,从众人的评语中,明了以后的改进方向。   饮料毕竟不如白水般必须,所以,酸茶的普及便受到限制,不像大酱几乎家家都有。为满足众人需要,有的熬制高手便做起生意。干净利落的媳妇们蹬着三轮车拉着大铁壶,几个二大碗,一个装水的塑料桶,再安一个蓄电池喇叭,开始走街串巷。生意总是不错的,路人买一碗,蹲在路边吱溜、吱溜几口进了肚,然后,抹抹嘴继续赶路。路旁想买酸茶的人家,寻着叫卖声热切的等在自家门口,全无作为顾客上帝的矜持。   现在,女儿传承我童年的一系列的反应动作,听到门口响起“热乎甜酸茶”的叫卖声,便急着找零钱,买上几碗,端进屋里晾凉。我们免去慢饮的品茶方式,倒出一碗像干杯般一饮而尽。不过不能多喝,牙齿无碍,却会酸胃。   卖酸茶的红火生意,提供给有识之士更多商机。近几年,当地食品厂开发出“酸茶”固体饮料,把酸茶加工成粉状,装进一个个小袋,想喝的时候,用开水一冲即可,让你随时随地饱口福。但像速溶咖啡不是真正的咖啡一样,喝过小巷叫卖的酸茶,总觉得“速溶”少了些原汁原味。
  粘豆包   有句俗语相信大家都能耳熟能详:别拿村长不当干部!与之对应般匹配的下联则是: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其实,豆包是很好吃的干粮,是满族人喜欢的粘食。它便于携带并且经饿,八旗兵打仗曾把它作为军粮。经过几百年演变,豆包用料也从单一粘糜子磨成的黄米,发展成现在的粘玉米、粘大米等。   冬日的北方农家,见外面落雪,白天气温维持零下,室外变成了天然冰箱,等不到腊月就张罗着淘米,想吃黄豆包,则把玉米查子、粘玉米泡上一天两夜,想吃白豆包则把粘稻米、大米泡好,然后沥干水分,加工粉碎。   磨好的面粉倒进几个大盆,一起用开水烫好、揉匀,此时豆馅已经捣烂,被攥成鸡蛋黄大的团儿。用手揪下适量的一块面团捏成饼状,把馅包进去捏严,在左右手里倒几下,像玩健身球般把外皮搓成光面即可,技术娴熟的,豆包做的皮薄馅大,玲珑的则能一口一个,挤挤的摆一起,有艺术品的韵。   包好的豆包放到盖帘儿上。有的把盖帘儿直接拿到室外,低温把生豆包冻硬,然后捡到塑料袋里封好。想吃的时候,锅内添水,铺好帘子,烧火蒸熟,就可以大块朵姬;另一种则把包好的豆包一股脑儿的下锅蒸熟,再送到室外冷冻保存,吃的时候,加温下便可食用。   无论怎么吃,“起”豆包都是很辛苦的事儿,躬着身子,用筷子或者包饺子馅的匙儿把豆包依次从锅里夹到盖帘儿上,时不时站直身子捶着已经酸胀的腰,既考验毅力,又锻炼耐心。此时豆包外皮像牛皮糖般富有弹性,移动时外皮总被抻的长出一快,听之任之,冷却后的豆包像长出“几只脚”,为求美观,灶旁总放着一盆冷水,时常稀释筷子、手上的粘度,及时把抻出的外皮安抚好。

  吃着刚出锅的豆包蘸着碟里白糖,细腻、绵软、温暖,像寒冬拥着火盆。家家总要蒸上几大锅,除了自己吃,还要馈赠城里的亲朋好友,伴着浓浓亲情,大家和和美美的吃着豆包,迎接新年,雪花里洋溢着万物祥和,五谷丰登的祝福。   近几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豆包已成为一种产业,尤其是女真的会宁府所在的阿城市农村已经打出绿色牌,粘豆包成为农民致富的一条门径,正在作大作强。   想吃吗?来东北吧,一定让你吃个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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