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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儿时乡间的木偶戏

2021-12-23叙事散文田瞳
在人生的漫漫旅程中,总也忘不了儿时乡间的木偶戏。小时候,在我童年时代狭窄的生活阅历中,再没有比木偶戏更好的东西了。那时候,乡村里很少有什么热闹事,偶尔来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拨浪鼓一摇,就能围过来一群人。乡村生活太平静了。幸而还有木偶戏,我们……
  在人生的漫漫旅程中,总也忘不了儿时乡间的木偶戏。   小时候,在我童年时代狭窄的生活阅历中,再没有比木偶戏更好的东西了。   那时候,乡村里很少有什么热闹事,偶尔来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拨浪鼓一摇,就能围过来一群人。乡村生活太平静了。   幸而还有木偶戏,我们那儿叫独台戏。   那时在我童稚的心灵里,独台戏是多么美好啊!我们那些孩子都不知道独台戏是从哪儿来的,也弄不明白独台戏幕后的奥秘。只要听见锣鼓一响,有人喊一声:“独台戏来了!”村里的孩子们便飞奔着向锣鼓声跑去。等我跑到跟前时,村头一片空场上已经搭起了一个小小的戏台子。那戏台子看上去像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每边不过两步宽,有一丈来高,上下一般大小,四周都用布蒙着,只在其中一面的上部空出一块地方,像是开着一扇窗口。那窗口就是独台戏上演的舞台了。独台戏的名字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锣鼓声响上一阵,戏就开了,有一个神奇的小人从那窗口里摇摇晃晃走出来。小人只有一尺多高,穿着古怪的小衣服,愣头愣脑的样子,在戏台上扭了一会儿,怪腔怪调的喊了几声,第二个小人又出来了。两个小人碰到一起,三言两语就打起架来,伸胳膊蹬腿,真是可笑死了。接着,又出来一个女的,捏着嗓子喊,打呀打呀,谁打赢了我就给他当媳妇。两个小人打得更起劲儿了,可谁也打不败谁,逗得我们跳着脚又喊又笑。   后来长大了,知道了那叫木偶戏,便不再感到稀奇。但后来看到的木偶戏都是在大戏台上,前面拉一块幕布,演员隐在幕后操纵着木偶人表演。成年的我在欣赏戏台上的木偶戏时,怎么也找不到童年时看独台戏的那种感觉。独台戏给我童年留下的欢乐,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我的记忆中,独台戏每年来村里一次,那是村里孩子们最欢乐的节日。我七岁那年夏天,村里又来了独台戏。那会儿我母亲正请了一个剃头匠要给我剃头,锅里的水都烧热了。母亲说,给我剃个头,我就要从一个光屁股小孩变为念书的学生了。这是一件大事。可就在那会儿,村头上锣鼓响了,就听见有几个孩子大喊大叫着:“独台戏来了!”我一听见外边的喊叫,拔腿就向外跑。但刚跑到门口,就被母亲抓住了,任凭我怎样哭闹,硬是把我按在了小板凳上。那一次的经历可真叫惨啊,结果是等我被剃光脑袋后,像小兔子一样飞跑到村头时,空场上一个人也没有了,独台戏走了,人也都散了。我傻了一样怔呆在地上。那时我真想追到外村去看上一场,可是我不知道独台戏到哪个村去了。   那一年我没能看上独台戏,只能盼着来年了。然而,从那以后独台戏再也没有来过,此后一年年过去,我再也没有看见过独台戏。就为那次剃头,我心里留下了终生的遗憾!   啊,木偶戏,我童年时代美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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