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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乡村,关于火塘的记忆

2021-12-23叙事散文杨春山
乡村,关于火塘的记忆乡村隔着一条忧伤的河流,沉默而深情地把我凝视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温柔爱意,在春日里润泽着我心中的那份孤独。田野在微风中舞蹈。石子的嬉戏溅起了水花。一条鱼正在浅水里呼吸,挣扎。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被一股涌动的暗流撕扯着,牵引……
        乡村,关于火塘的记忆   乡村隔着一条忧伤的河流,沉默而深情地把我凝视着。眼眸中流露出的温柔爱意,在春日里润泽着我心中的那份孤独。田野在微风中舞蹈。石子的嬉戏溅起了水花。一条鱼正在浅水里呼吸,挣扎。来自内心深处的呐喊,被一股涌动的暗流撕扯着,牵引着,最终悄无声息的喑哑。一块红布有如神灵的喻示,被系在了树的胸脯之上,挡住邪恶之后成为了鸟儿的旗帜。曾经的快乐、忧伤,龟缩于记忆的某个角落。如同一条隐居在土地深处冬眠的蛇。乡村悠远的意蕴,在我的眼中逐渐幻化为一口古井。一个草堆。一座老屋。一个火塘。   从一阵鸟鸣开始,让回忆充满歌声。从一条田埂开始,让脚步变得轻盈。从一片白云开始,让心灵充满憧憬。从一个梦境开始,让情感变得纯净。从一个火塘开始,让生活充满温馨。   火塘静静地躺在一个僻静的角落,睁大了眼睛把乡村守望。因为虔诚的守望,火塘黝黑的面容,成为了千百年来始终不曾被乡村遗忘的图腾。   火苗在无规则的蹿动,飞舞。红红的火苗在飞舞和蹿动之中拥有了思想。火塘沉默无语,把一个家紧紧地拥抱在怀里。这样的火塘是具有悲悯气息和充满灵性的火塘。它把一个个平静的日子点燃,让一个个平静的日子被粗茶淡饭滋润着。如同在久旱的大地上洒落了一场沙沙的春雨。   乡村是一种淡然的酸楚,在孤寂的夜晚把没有结局的话题浸泡在绵长的酒碗里。这样的夜,注定有如水的月光被清风拂乱,那些思绪,也舞动成了草丛里闪烁的流萤。那些流萤发出的点点光亮,正如逐渐黯淡下去的火塘。   母亲坐在火塘边,用勤劳的双手抚摸着火塘,疲倦的面容被火塘写上了太多的风霜。火塘熏黑了母亲的双眼,却熏不黑母亲慈爱的目光。母亲的腰身,就这样年复一年,在火塘的注视中逐渐弯曲成了一张硬弓。这张硬弓已经被火塘锻造得异常的坚强。孩子,被母亲当作了弓上即将离弦的箭镞,这支离弦的箭啊,将承载起乡村和家庭的全部希望。   烟雾每天从火塘中冉冉升起,腾升的烟雾,让一个个平淡的日子充满了生活的清香。   陶罐里的油茶,被母亲用一腔温暖燎烤得香酽滚荡。浓郁的乡情,在小小的陶罐里翻腾跌宕,孩子的欢笑,让岁月的风霜洗去了母亲的疲惫和满脸沧桑。   青苞谷毕剥着缠绵的心事。烤土豆浸润着乡村的醇香。几只粗瓷的酒碗,在火塘边奔突着,被一只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传递着,上面写满了乡村汉子的荣光。   我总是一如既往的依恋着乡村的火塘。火塘里腾起的光焰,灸烤着庄稼或是果实。让它们在烈火中接受一场燃烧的洗礼。乡村,总是被火塘和火塘边的故事温暖着,而把一些沉重的记忆掩埋在了火堆里。   我平静的注视着乡村的火塘。火塘如同一位沉默的智者,用灰烬掩盖了燃烧的本质和思想和华光。在那些逐渐冷却的火灰里,掩埋了许多曾经热烈的期盼。火塘边闪现过的人影,如飞鸟一般掠过浩渺的天空。火塘因其沉默而凸显高贵,被人们膜拜着,礼遇着,尊崇着,最终成为了乡村挥之不去的一道硬伤。   在历史的长河里,人们的生命靠一个个火塘维系着。马帮在启程的同时,便把火塘装进了行囊,因此,无论走得多远,他们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大山皱褶里的每一户人家,把火塘用心祭奠着,因此,每一户山里人家,都被火塘把贫困的日子烧得闪亮;乡村的每一座房屋,都睁大了眼睛把火塘黝黑的面容凝望,因此,乡村便拥有了一个个火红的希望。   火塘,曾经失落的记忆。它默默的见证着岁月的变迁,把一支古老的歌谣吟唱着,吟唱着,成为了回荡在乡村上空的天籁之声。   一幕幕关于爱情的悲喜剧,无数次的在火塘边上演;一个个关于生命的细节,无数次的被火塘珍藏。那些被打上了乡村烙印的情节,是需要重新拾回的记忆。平淡的日子,正如乡村的火塘,淡定,从容,仿佛数百年来始终不曾改变的印象。   生命也就是这样么?如火一般的燃烧,如铁一般的守望,如风一般的飘逝,如水一般的忧伤?   只有母亲记得。只有火塘记得。在一个个稻花飘香的日子里,乡村,用尽一生的力量,痴痴地把火塘烙在了千疮百孔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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