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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浓秋

2021-12-23抒情散文秦岚
浓 秋秦岚睡到半上午起床,到卫生间洗漱,雪白的瓷砖窗台上,落着几只昆虫的尸体,还有一只小蜘蛛,支棱着细长的腿。猛然意识到,秋意已经很深了。推开窗户向一楼窗外那块菜地望去,这曾是我在淡秋时节关注过的景况,从前那架杂物棚上的南瓜,以及四通八达攀……
                        浓 秋
                          秦岚
  睡到半上午起床,到卫生间洗漱,雪白的瓷砖窗台上,落着几只昆虫的尸体,还有一只小蜘蛛,支棱着细长的腿。猛然意识到,秋意已经很深了。   推开窗户向一楼窗外那块菜地望去,这曾是我在淡秋时节关注过的景况,从前那架杂物棚上的南瓜,以及四通八达攀附在化纤绳上的丝瓜,已彻底的不见了踪影,也许被女主人扯吧扯吧一把火烧了吧。那块窄长的地里,在淡秋里一簇簇才冒头的嫩芽,原来是萝卜,现在已长起两尺多深叶径。只是没了淡秋里刚出头时惹人怜爱的娇弱、青嫩。   淡秋里那两垄辣椒枝叶也消失了踪影,平整的土里,又密密匝匝的冒出细小的嫩芽,都只是顶着两片细窄的叶片,它会是什么呢?大概要再过些时日才能看出真样,就如刚出壳的绒团团的鸡崽,根本辩不出公母一样。   地外缘,一溜用乱石头随意垒起来的棱坎上,排着大小不一十几盆碧青碧青的蒜苗,那盆最大的是半截瓦缸,然后是破水桶、铁皮油膝桶、机油桶,破脸盆(也许是脚盆),最多的是建筑工地上用的提灰桶,最小的是喝水的茶缸。五花八门,还真体现了女主人就地取材、废物利用的水平。   地里面那堵坡脚下,那架在淡秋里刚开始崭露头角的梅豆,现在果然繁盛的匍匐了半坡,碧绿的藤叶里若隐若现出一串串紫色的豆荚、细碎的花。   大概与四楼平齐的坡顶上突兀的伸出一枝叫不出名的灌木,上面吊着一挂几尺长的南瓜秧的藤蔓,只有两三片已黄了边的叶,却有一朵金黄盛开的花,艳丽在那藤蔓的低端,我想它似乎不是为结果而开,只是为了在这深秋里,曾经艳丽芬芳过的过程而开,那么娇嫩金黄的支棱着花朵的边缘,不知怎么竟让人想起风铃,仿佛轻风过处,能听到“叮当”之声来自那朵艳黄。
这一切忽然让我有了登高远眺的心情。   所谓登高,只不过是登上七楼的楼顶,再向下望去,地里面那半坡梅豆,绿的叶、紫的豆荚和碎花都还能看见,还有萝卜的叶子,只是看不清叶片下一根根的径。只是那小块密密匝匝的嫩芽的绿意,已经遮不住土地原有的颜色,若不是在二楼时曾看到过它,在这里也许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虽只是七楼,四周的山都有些平视的感觉,眼光四处扫去,才发现四周全被或高或矮的山包围着,这就是“山城”的来由吗?
一簇簇参差不齐的楼房总是被大半面匍匐着的山体环抱在怀里,像是一群歇息在母鸡羽翼下的鸡崽,探头露尾的想要脱离,又舍不得脱离。能看得清的楼房房顶大都是一圈红色,像没品位的女人嘴唇上那圈艳红。   近处绿青的山包上,松树或灌木林里总会伸出一根、两根白亮亮的水泥杆,身上的电线四通八达的延伸出去,像乌贼的触须。
稍远处岱绿的山顶上总会坐着一尊尊铁塔。四脚站定、顶端又分出两只棱角的是高压线铁塔,近处的像个巨型的变型金刚,远些的像牛魔王头上的角。僻雷针像个高贵的圣者,一指朝天。还有的该是联通信号塔,广播转播塔吧。一尊尊镇定的立着,像每座山头的山神,镇卫着它脚下的山峦。   再远些,山恋起伏不平的线条像涨潮时大海远处的浪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道道曲线模糊了、再模糊了,颜色也从近些的青绿、岱绿,到最远处一棱起伏的蒙蒙的浅灰。   也许那棱蒙蒙的浅灰里才是最干净的,没有乌贼的触须,没有牛魔王的怪角,没有巨人变型金钢……我想,肯定也没有汽车卷起的灰尘、没有车间机器发出的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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