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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家有丑妻

2021-12-23叙事散文何永飞
同学聚会,大家满脸欢喜。毕业以后,个个忙于生活,也无暇相互联系。曾经荣辱与共的同学在所谓理想、前程面前不得不各奔东西,分散在五湖四海。早就想搞一次同学聚会,但由于种种困难,主要还是很多同学失去了联系,才一直拖到现在。八年多不见,很多同学都早……


  同学聚会,大家满脸欢喜。毕业以后,个个忙于生活,也无暇相互联系。曾经荣辱与共的同学在所谓理想、前程面前不得不各奔东西,分散在五湖四海。早就想搞一次同学聚会,但由于种种困难,主要还是很多同学失去了联系,才一直拖到现在。八年多不见,很多同学都早已为人妻母,或者为人夫父。
  聚会的第一个环节是介绍自己的发展近况。同学们没辜负老师当年的瞩望,各自走的路虽然不同,但都在自己的人生历程上写下了灿烂的一页。有的做了光荣的人民教师,为教育事业洒热血;有的考取了公务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有的在外企工作,收入令人羡慕;有的自己开了公司,不用再受别人的指使;有的……后面,有个同学提议,大家都把自己爱人的照片展示一下,然后再讲讲两人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人生路上有一个自己心爱的人陪着是一件无比幸福和自豪的事儿。所有同学都争先恐后地展示爱人的靓照。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同学们不仅在工作和事业上出色,而且还拥有一段段美丽的奇缘和幸福的家庭。女同学的爱人要么英俊潇洒,要么眉清目秀,至少也不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男同学的爱人要么貌美如仙,要么娴熟可爱,基本上都是拿得出手的货色。
  当同学周林拿出爱人的照片时,大家不住惊呆了。他的爱人长得实在是太丑了,脸型甚为古怪,方不像方,圆不像圆,看起来极为不协调,而且还很肥胖,胖得双眼都成了缝儿;身材就更不用说了,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没有一个地方是顺眼的。周林在班上是公认的帅哥,他的帅气曾不知迷倒过多少个女孩子。而如今,他竟然娶了像一个丑八怪的妻子。大家对他的做法感到很不解。就算找不到媳妇,也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啊。接下来,周林给大家讲述了与丑妻的故事。
  毕业那年,周林去广州发展。可才走出车站出口不远,有几个骑摩托的飞贼就把他的包抢走了,而他的证件、银行卡和所有钱都放在包里面。在那里,他人生地不熟,身无分文的他神情黯然、孤独无助地在大街上浪荡,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地叫。他也想过给家里打电话,但银行卡都不在了,钱也无法一下子汇过来。还有假如家人知道他被抢,肯定会很担心。所以他放弃了最后也是最好的一线希望。饥寒交迫的他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倒下去的,等他醒来已经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床上。
  而救她回来的正是她现在的爱人。她是一个打工妹,那晚下班回来,她看到有一个人躺倒在路边,就走过去把手伸到他的鼻孔处,还有气,只是昏迷过去。她不顾下着蒙蒙寒雨,把他背回来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然后熬稀饭喂给他。他睡在她的床上,她自己则在旁边整整地坐了一夜。他第二天醒来,看见双眼熬得浮肿的她,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
  后来很长时间,周林吃住都在她那里。他睡她的床,她自己搭地铺睡。周林想睡地铺,但她不允许,说他是书生,肯定受不了。每次吃饭,她总是把好吃的菜夹给周林。周林发现,她外表虽长得不好看,但心地善良,而且很会关心和体贴人。这回若不是遇到她,周林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也许是感动,也许不只是感动,周林在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娶她为妻。后面经过两年多的融洽相处,两人终于携手幸福地走进了结婚的礼堂。
  广州是发达城市,竞争特别激烈,要想在那里扎根和创造一番事业,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他们是外地人,什么都不占优势。经过慎密地权衡和考虑,周林和妻子决定离开广州,回到家乡发展养殖业。
  可正当处于创业的艰难阶段,周林病倒了,是尿毒症。这犹如雪上加霜,他们几年的积蓄都投在了养殖上,哪还有钱去治病。而且这种病不是很容易就能治好,医生说必须做换肾手术。可做换肾手术不但费用很高,而且肾源也极为紧缺。到底该怎么办呢?周林的妻子急得团团转,到处凑钱给丈夫治病。但只凑足做手术的费用,买肾的钱还不知在哪里。最后她听完医生介绍,毅然决定把自己的肾脏分切一个给丈夫。周林哭诉着说不要,因为他不想损害妻子的健康,但她执意要换,说夫妻就应该义不容辞地有难同当,不要说失去一个肾脏,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只要能挽救丈夫,她都不会感到后悔。周林和妻子双双躺在病床上被送进了手术室。当医生宣布手术很成功时,周林看着躺在身旁的妻子,感动的泪水再一次奔流出来。
  大家听完周林的讲述,之前对他娶丑妻的疑惑和不解都统统烟消云散了。大伙异口同声、发自肺腑地对周林说:“你的爱妻真不简单,她比在场所有男同学的妻子都漂亮,她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 本帖最后由 何永飞 于 2008-11-16 13: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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