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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家有小女初长成

2021-12-23叙事散文董建昌

家有小女初长成女儿11岁生日那天,妻子不在家。我为女儿买回去一个30元的小蛋糕,饭后,我郑重地向女儿提出一个要求:以后你就一个人乘车去上学吧,爸爸不再接送你了。说完,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公交车月票卡递给女儿。女儿很吃惊,以前都是我接送她上下……
家有小女初长成
女儿11岁生日那天,妻子不在家。我为女儿买回去一个30元的小蛋糕,饭后,我郑重地向女儿提出一个要求:以后你就一个人乘车去上学吧,爸爸不再接送你了。说完,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公交车月票卡递给女儿。

女儿很吃惊,以前都是我接送她上下学的,这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看着女儿吃惊的样子,我认真地对她说:“孩子,你已经11岁了,长得和妈妈一般高了。你现在身体健康,精力充沛,妈妈不在家,而爸爸每天要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况且,爸爸也人到中年,腿脚都不如从前了,所以,爸爸要在你生日这天提出这个要求,你能理解吗?”女儿说:“爸爸,我懂了!”

午饭后,我问女儿要什么生日礼物?女儿说,什么都不要,因为爸爸妈妈已经很辛苦了。我说那怎么行?女儿生日,爸爸总是要送一份礼物的。爸爸带你去新华书店买本《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吧,那可是你早就想买的呀。

我和女儿一起去新华书店,经过洪美大酒店门口时,看见对门邻居小王正搂着他儿子大海在众人簇拥下走出来。见到我,小王神采飞扬地说:“大海今天过生日,我们为他摆了十几桌酒席,亲戚朋友都来了!”女儿听了,眼神中充满了羡慕。我随口问大海:“大海,你知道爸爸妈妈的生日是几月几号吗?”大海满脸不屑:“他们不告诉我,我哪里知道啊!”这时女儿眼中有了一丝得意,因为还在她上幼儿园的时候,我就让她记住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生日了,每到那些特殊的日子,我都会要求女儿表达她的祝福。小王看出儿子的窘态,笑着对我说:“将来谁还能指望他啊?算了吧!万一真是到了那么一天,我和他老妈往敬老院一搬,颐养天年喽!现在,我们也只是尽一下父母的义务罢了。”

我听了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和小王相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对女儿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转向女儿。出乎我的意料,女儿原本满眼羡慕的眼神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女儿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说:“等到王叔叔年纪大了,走不动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从新华书店出来,我向女儿提议:我们今天不妨坐公交车回去吧,也好你让先体验一下自己坐公交上学的感觉。女儿说,好啊!

站在书店门口的公交站台上,父女俩正说这话,公交车来了。女儿自觉地跟在别人后面,排队,上车,刷卡,有模有样的。也许是女儿第一次刷卡,也许是有点紧张,就在她刷完卡准备找座位的时候,刷卡机“说话”了,“对不起,您刷卡太快,请重刷!”女儿冲我一笑,回头又重新刷了一次。

车上的人很多,我和女儿都只得站着。到了第三站,终于有了一个空位,疲惫的我毫无反应,女儿一屁股坐了下去。但随即她就触电似的跳了起来,因为,女儿看到身边正站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女儿说:“老爷爷,您坐!”我向女儿投去赞许的目光。看女儿也向我伸出右手,打出一个“V”字形。我心里顿生一股暖流,一身疲惫也随之消失殆尽,我心里说:“孩子,我知道你也很疲惫,但你就站着吧。你前面的路还很长,从现在起应该练练脚力了。”

回家后,我问女儿今天生日过得开不开心?女儿笑着说:“太开心了,因为我今天收到了一份非常厚重而有意义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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