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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春晚紫藤开

2021-12-23叙事散文木桂子
春晚紫藤开与你相识,该是一见钟情之缘。十几年前,校园里正兴起一股“琼瑶热”。记起曾有一部电视连续剧叫《庭院深深》,故事背景里有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开得蓬蓬勃勃,周身充满浪漫的色彩,于青春女子,有着无尽的吸引力。那时候,紫藤花,便成了爱恋的目光……
   春晚紫藤开

  与你相识,该是一见钟情之缘。十几年前,校园里正兴起一股“琼瑶热”。记起曾有一部电视连续剧叫《庭院深深》,故事背景里有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开得蓬蓬勃勃,周身充满浪漫的色彩,于青春女子,有着无尽的吸引力。那时候,紫藤花,便成了爱恋的目光。后查之,知紫藤花语是: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

  紫藤花有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许她一白衣男子。但,他们的婚姻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两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白衣男子就是树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为爱而亡。

  我不知道这普通而柔婉的紫藤花,竟然还有如此壮烈的故事。而今天,当我亲临现场,近距离端详你,我确实发现,你除了如你名字般具阴柔之美外,更具另一种大美。

 浓碧的枝叶,一色儿铺排,将整个后院的墙角遮盖得严严实实,纵使炎热穿透力极强的阳光也很难从缝隙中透射下来,于是,绿荫下便成了乘凉的好处所。难得觅着这样的一个午后,忙完琐事,接近自然,聆听心灵的低语是最好的换气方式。见你这样枝枝桠桠的弥漫过来,一种由浓厚之绿升腾起的欲望,让我不由地靠近你。轻轻走近,作托脸凝视状态。你修长的肢体,恰如女子柔美的手臂,温柔地贴身于主体之上。一种泛青的光亮,在绿叶间微微跳跃,似在传达着某种生命的隐秘。

  托起一丛枝叶,作细细观看,发现,顶端由一枚心型的叶片率领,而后的叶子出奇的怪,竟是两片两片对称着牵手而上,密密斜织,一直牵手到主脉的末端,整个枝叶形成的姿态,俨如一个受训严格的队伍,又似一个团结一气的家庭。这样的阵容,真的是头一回见着。一种敬意,不由升腾。难怪,枝桠间尽是田田的绿荫。

  惊怵,一时之间在脑海里似乎凝固。稍后,另一种清醒,激发我探寻其他花木枝叶的状况。后院里有好多花木,随便找了一株作观,发现,不管这些枝叶的形状如何,它们沿着主脉排列的姿态,是一字儿的有序,是前后顺序交错进行,在争寻阳光的过程中,绝不争先恐后,而是“先己后人”的礼贤思想。所不同的是,其他花木的枝叶,虽说先后顺序排列,但它们在生长过程中,各自又尽力向上拔节,有后来者居上,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这在紫藤花叶上,是绝无仅有的。

  原来,这些植物之间的和谐与默契,竟是如此这般的惊人,叫人好生感动。念及,在一些时候,具有高级思维的人类,倒不及它们。

  不由想起仲春时候开放浓烈的紫藤花,现在,尽管紫藤花已开过,但那些花脉的姿态,我是记着的。当时,我也如此刻这般对她们进行了一番观察。远观紫藤花,是浓郁的一片紫,近观,不是那么回事,紫,只是停留在花的顶端,似浓汁染过,然后慢慢淡开,一直淡到花瓣边缘,呈白色状。一片花型,真如那展翅待飞的紫蝴蝶,让人充满无尽遐想。思绪,似乎就真的跟着这些蝴蝶翩飞。而蓦然发现,这些蝴蝶一致儿朝一个方向倾斜着身体。这,于我,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知道,很多花儿,它们为了尽情展示自己的风采,多半会显摆各种姿态,以博人类的赞赏。相比,这些紫藤花,她们是顺着一个方向,一溜儿开着,排列着。真的,确切的说,是排列。因为她们分布在主干上的位置,分明是你先我后有序进行。多好的花儿。此刻,我发誓我的赞叹绝不是矫情。

 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她们的脸蛋,并非是昂扬的姿态,如果说众花皆以昂扬的姿容诱人,而紫藤花,则以低眉颔首、浅笑低语的温婉、含蓄扣人心弦。于紫,原本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加之那一低头的温柔,更是叫我怜惜。端起你的脸,我只想屏息凝视,风吹呢喃,把所有的心事写在你的花事中。此刻,我发现,目光轻轻碰触着你,我曾经所有的不畅,皆在你的眼里削弱,羞愧不已,无地自容。是的,还有什么比向下的姿态,更令人感动呢?向下,是一种含蓄和涵养,是一种品性和品格。此刻,我正读着紫藤你,也正观照着自我之心。不张不扬,柔柔婉婉地开着,于红尘中静静散发着周身的绚烂。这,是多么难得的情怀啊。

 冥冥中感觉,似乎紫藤花的家族,自花自叶,皆贯通着一种“先人后己、和谐共处”的精神。再看那些果实,长长的豆荚状,也是低低地垂着。向着大地,作虔诚的姿态,那是一种感念的色彩,一种鞠躬叩谢的动作。我再一次不得不对他们产生敬佩。

  如果说,这些枝叶果实,都是如此的谦和谦卑,那么,让我们来感谢他们家族的另一群默默奉献者吧。虬枝交叉,旁逸斜出,做着努力向上攀爬的奋进,一条条粗壮的枝干,几乎脱掉了身上的皮,就为找寻生命的阳光,及时输送养料,保证花叶果实的葱郁。如果单看那些虬枝,你会以为这是一株枯树。一群谦卑者的后面,总有一群无名英雄在为此付出,倾其全身力量。这让我想起一句话:你的军功章,总有我的一半。

  花到了高处开放,果实到了高处结子。她们始终记着,是谁给了她们今天的荣耀,她们,唯愿以向下的姿态,作最好的回报。这,不正应了紫藤花的美丽传说么?花是树的新娘,树是花的支柱和依靠。相依相偎,你为我,我为你,静雅地开放,是他们幸福生活的主旋律。
[ 本帖最后由 木桂子 于 2009-5-31 19: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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