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请文字给我们带路

2021-12-23抒情散文财智天下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36 编辑


请文字给我们带路让时光这辆破车带我们回到从前,一定很难。但如果请文字给我们带路,一切似乎都可以实现。现在,是2009年11月8日凌晨2点30分,从一场……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36 编辑 <br /><br />
请文字给我们带路

  让时光这辆破车带我们回到从前,一定很难。但如果请文字给我们带路,一切似乎都可以实现。
  现在,是2009年11月8日凌晨2点30分,从一场浅梦中醒来,好像是关于二叔果园中的苹果抑或一首诗的残片中醒来,我突然没了睡意,就想写一点文字。
  通常来说,这种类似神经质的举动,被称为灵感(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词)。但我不想苟同,我觉得一个人在从梦寐中觉醒的时候,其实是最清醒也是最真实的。
  请允许我从入睡前说起。

  我阅读一本2002年春天出版的杂志。一个名为“作家立场”的专栏,大概9个文章,我从中间向两边读,先后读了两个署名文章:北岛的《午夜之门》,张承志的《2002年3月25日的小报》;一个访谈《我们大家都是瞎子?》,由英国广播公司驻约旦河西岸记者何塞·维里卡特对话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葡萄牙作家热泽·萨马拉戈;一个对话录《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四人谈》,由瑞典皇家学院院士、作家帕尔·维斯特伯对话四位诺贝尔文学奖得奖作家,主要谈恐怖、和平以及面对恐怖和人类的未来,文学应该有的意义等问题,几个小标题分别是:文学应当有益于人类,发出有代表性的声音,受伤的语言,现实战胜了想象,“9·11”之后的文学。
  应该说,临睡前的阅读让我很满足。因为这是一本早就扔在书架最底层的杂志,是我无意间拿来唤起睡眠的。我已经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读过又扔掉的,但这一次再读,又让我从这些明显已经旧了的文字中看到了文学或者思想的光芒。

  1991年度诺奖得主、南非女作家纳丁·戈迪默说:“我们被迫走向个人领域。写作就是研究人的生存状况,从本体论的、政治的和社会的以及个人的角度来研究”;
  1995年度诺奖得主、爱尔兰诗人西默·希尼说:“文学有益于人类,不局限于政治层面,而是有益于每一个个体,有益于人们相互了解,有益于抗衡那些无形的可怕的压倒个体的力量”;

  1999年度诺奖得主、德国作家君特·格拉斯说:“文学的功能在于记忆”;还说:“我的语言是受伤的语言”;
  2001年度诺奖得主、英国作家维·苏·奈保尔说:“文学改变的是文化,是人的思维方式”。
  其实,作为各自所在国家的文学大师,他们的言论和实践远比我引述的这几句话丰富和重要。我只是想找到让我半夜醒来的原因。
  我想接着君特·格拉斯的“文学的功能在于记忆”这句话的后半句或者就是最后两个字“记忆”往下说,以照应我的题目:请文字给我们带路。
  这时候,我动笔之前的想法已经改变。关于个人,关于记忆,在躺着、面对黑夜的时候,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我本来可以从四个方向、八个方向回到从前,借助文字的引领,回到自己的梦想以及一路的风雨和阳光,但敲打完几位作家的几句话之后,我好像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只想说,我们的现在,一直连接着我们的过去,我们的所得都缘于我们曾经的梦想和努力,这一切又必将成为我们未来的根基,成为多年后的一个因,会有什么果,我宁愿这一切是不可知的。
  北岛在他的文章中引用巴勒斯坦诗人达维什的一句话说:“感谢你们和我们一起背负这希望的包袱!”
  很对,希望的包袱,这是一个很准确的定义。我们全部的负累,都因为我们上路的时候就不轻,带着这样那样的愿望和想法。当这一切最终落空的时候,我们的失落是巨大的,甚至有时候是致命的。
  2009年10月的最后一天,在北京寒冷的初冬,歌手陈琳坠楼自杀。好像此后一两日内,我在什么地方无意间听了她的《爱就爱了》,当时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当媒体吵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再听这首歌,仍然为它所传达的洒脱态度感动,我相信这种洒脱应该不包含死尤其是自杀。既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敢做就敢当,既然说散就散了,既然说结果别去管他,为什么自己就不放过自己呢。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执着但瘦弱的女子的结果是她终结自己,想象她在北京冬日像一片叶子飘落在寒风中,在冰冷的大地上开出一朵破碎的花,这多少让人心寒。

  如果让我再剖析这一悲伤事件的内在,似乎都可以从以上几位作家的言论中找到根据:一个生命个体沉浸在“个人领域”,对自己的“生存状况”选择了决绝的放弃;一颗也许受伤的心,终于没有能力抗衡那些无形的、可怕的、压倒个体的力量”。
  和一切往事一样,这样一个悲伤的事件,必将或者已经成为我们的记忆。

  在未来的某个日子,不需要文字带路,我们都可以回到今天、今夜,缅怀一个逝去的人,如缅怀我们都有过的青春岁月。
  现在,如果要我说出这篇文字的意义,也许就是想向这个年轻的生命和所有的生命致意:记着过去的艰辛,我们就没有理由、更没有权利轻言放弃。
  
  2009-11-8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