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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同事老窦

2021-12-23叙事散文白沙湖畔

同事老窦在我们语文组,乃至整个学校,最有魅力的老师是谁?你肯定会说:“老窦!”老窦,我的同事。身穿耐克运动装,脚踏阿迪达斯运动鞋——他说那是他在北大上学的儿子淘汰下来的。他最经典的形象是:在自行车舒缓流畅的车流中,笔直地挺着腰,高高的昂着……
同事老窦
在我们语文组,乃至整个学校,最有魅力的老师是谁?

你肯定会说:“老窦!”

老窦,我的同事。身穿耐克运动装,脚踏阿迪达斯运动鞋——他说那是他在北大上学的儿子淘汰下来的。他最经典的形象是:在自行车舒缓流畅的车流中,笔直地挺着腰,高高的昂着头,如一头鸵鸟,在无人的沙漠中急速奔跑。

有一年,他的儿子小窦骑车在校园里疾驰,教导主任拦住他,厉声道:“满校园里有你这样骑车的吗?”“他!”小窦指着一辆飞驰而来的自行车,得意地大声喊道。那人正是小窦他爸——老窦!

校长在教职工大会上多次提醒:“某些老师骑车速度要慢,注意安全……”老窦对这些提醒充耳不闻。此时,他正在办公室里挥毫泼墨,或是躺在从家里搬来的摇椅上,捧着书,品着茶,陶陶然,悠悠然。

这就是老窦,一位有着20多年教龄的中学语文教师,年已过不惑,仍像小伙子一样,眼睛里透着成年人的温和、孩童的纯真。他最大的特点是爱美:爱美女,爱美文。

办公室的女老师在家庭尽责,在学校敬业,无暇注意自己的形象。老窦却在悄悄改变着这一切。

“小宋,你看,小甘的头发黑亮柔顺!”坐在我对面的老窦,像是在欣赏一幅名画,啧啧赞叹着。

真是的,怎么从来没发现:又长又顺的头发披在肩上,闪着自然的光泽,一个浅红底印着暗花的发卡轻巧地将头发服帖地拢在脑后。飘逸中有约束,内敛含蓄中不乏亮丽。正在做课件的小甘,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回过头来,掩饰不住地笑了。

办公室里活跃了起来。如冬日森林里的一潭湖水,沉寂冷清,突然,一只春燕从上空飞过,清脆地鸣叫了一声,山林醒了,水波微澜。我走到悬挂在身后的镜子前,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不知什么时候,还有两位女士站在我身后,冲着镜子微笑呢!

校园的四季如画如歌,最美的当属春季。窗外飘来清新的丝竹声,那是如梦如烟的紫丁香的召唤。课间,阳光明媚,在满树雪白的槐花下,在绿草如茵的草地旁,老窦摁下了一个又一快门。不久,在办公室的电脑上,一张又一张笑脸与春天的花朵一起美丽地绽放着。
万物挣脱灰暗,挣脱重浊。我们的心如风般轻灵,生活原来如此美好。

有一次,我们在老窦的手机里发现他储存了学校里许多美女教师照片,便和他开玩笑:“你老婆要吃醋的。”

他睁着一双坦诚的眼:“不会的,我和她一起欣赏。”

他爱人也是学校的一位美女教师。学校后花园的月季花开得最艳时,他每天都在朝露未晞时偷摘几朵,献给爱人,插在办公桌的花瓶里,坚持不懈。同事们打趣不已,老窦我行我素。

老窦爱美女,也爱美文。

办公室的书橱里,塞满了老窦的各类书籍:历史、法律、哲学,最多的还是文学。当别人在篮球场上欢呼跳跃时,老窦正沉醉于诗词歌赋中。“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读到兴奋处,老窦常常忍不住高声吟诵,似镜吾老先生“总是微笑起来,而且将头仰起,摇着,向后面拗过去,拗过去。”如入无人之境。那浑厚的男中音镇得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今年学校元旦晚会上,我们最期待的节目就是老窦朗诵毛泽东词《沁园春·雪》。可是上场的却是老窦的七八个学生,他们穿着校服,整齐地排成一行,高高地昂着头。虽童音未脱,但他们清亮的声音,青春的激情,沉着大方的态度,依然把我们带到了那壮美的世界,感受到“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自信与豪迈。老窦呢?西装革履,表情庄重,站在舞台的一角,俨然一个乐团的指挥家。

老窦,我的同事。

因为有老窦,我们的生活多了一份单纯,多了一点生机,多了一些精彩。 工作因此拥有了美。
[ 本帖最后由 白沙湖畔 于 2010-3-2 08: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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