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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杏花.地锅杂鱼(原创散文)

2020-09-17叙事散文橙子
杏花开了。三月桃花雪不稀罕,乍暖还寒,冷暖“拉锯战”司空见惯。桃花雪受听、受看,令人讨厌,桃花被风雪欺凌,收获甜美的桃子自然受到折扣,就像艳若桃李的冻疮,颜色不赖,奇痒难忍啊。再说“桃色”、“绯闻”当然和桃花的颜色无关,但是惯常作为贬义词久
杏花开了。
  三月桃花雪不稀罕,乍暖还寒,冷暖“拉锯战”司空见惯。桃花雪受听、受看,令人讨厌,桃花被风雪欺凌,收获甜美的桃子自然受到折扣,就像艳若桃李的冻疮,颜色不赖,奇痒难忍啊。再说“桃色”、“绯闻”当然和桃花的颜色无关,但是惯常作为贬义词久了,多少留下一点阴影。   钟情杏花,与“杏花村”、抻出墙头、闹春意有关,最喜爱的是杏花开得令人措手不及。梅花、迎春凌寒开放,是上天赋给的责任,即便是有花梅和果梅两大系统,梅花领受人间太多的宠爱,不开花是说不过去的。而杏花还不等人们褪尽寒衣,只消几天艳阳朗照,“嚯!”堂屋窗前的杏树开花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掐一掐手背,疼啊,这是真的。狂喜瞬间溢满全身,就是几朵吧,居然有三两只蜜蜂悄悄来了,微微的”嘤嘤嗡嗡“充满了春天的希望。   记挂着梁寨渊子西岸的一小片杏花林,此时骑行而去是最佳时节。满树怒放,粉白的杏花红晕太深,几乎接近灼灼的桃花,总感觉那是杏花的假色,而且接近凋零,有点不落忍。前年无意骑入岸边杏花林,也是杏花初绽,水清照影,远处枯稠的芦苇还顶着”瑟瑟“的芦花,枯萎与新生如此接近,而且枯白的芦苇与粉白的杏花颜色相似,令人感到生命的顽强和无奈。看着看着,我突然有把酒临风的愿望。可惜那时水边还没有饭店。去年冬天骑行此地,赵家大院的地锅杂鱼相当漂亮。今天赏花品鱼,正是妙时。   两小瓶烈酒加上一只美味的烧鸡入包,我们四人翩然上车,足下加力,直奔渊子而去。艳阳高照,而太阳直射点还在赤道以南,因此并不炎热;东风稍大,而色声温软,骑行于皇天后土之间,直入飘飘欲仙之境。   乡间小路,没有载重汽车的喧嚣,没有车水马龙的袭扰,偶尔有车辆来往,不过是农家蠢蠢欲动的电瓶车之类。骑行于平坦的水泥路最右侧,可以放飞思想,可以放远和拉进目光。远处,处在大片果树和小块麦田后边的农舍,静卧在瓦蓝的天幕下,二层小楼与平房、稀树错落有致,相融相合。无由间,《在希望的田野上》在耳畔响起,肃穆的果树间是立体的五线,成群飞动、栖落的花喜鹊、蓝喜鹊就是弹跳的乐谱。五线谱旁边,小块的麦田没有绿到天边,却也翠色欲流。翠绿的地毯,配上瓦蓝的天幕,鸣奏在其中的交响曲堪比维也纳金色大厅的音乐会曲目。   过了大沙河镇不久,就来到梁寨镇区域。梁寨镇是丰县的蔬菜大镇。大棚蔬菜、铺着地膜的蒜地扑面而来。农家已经把碧绿的蒜苗挖了下来,装上收购蒜苗的卡车送到四面八方。蒜苗是时令鲜菜,炒食鸡蛋,佐以羹汤皆为妙不可言。蒜苗卖出后,蒜薹就要上市了。蒜薹炒肉丝或者与粉丝同炖,都是可口的佳肴,也是苏北地地道道的农家菜。蒜薹结束后,白蒜已经成熟。新鲜、水灵如羊脂玉般的蒜瓣去皮捣成蒜泥,配上煮熟、凉透、去皮的笨鸡蛋碾碎,淋上麻油,就是鲜香美味的鸡蛋蒜。   进入渊子湖景区,湖堤内外油菜花已经开放,好像它们在等待春分或者清明节气的召唤,才会不遗余力的怒放。即使这样,金质灿烂的油菜花已经给渊子湖佩戴上金项圈。清水涟漪,而近岸水平如镜。看着看着,天蓝、绿绸、金黄接踵而至,眼前就是万花筒下的世界。   一排立于岸边的杏树已经花开初绽,透过粉白的花朵放眼湖面,灵动的画面秀色可餐。山如屏风,一树杏花就是刺绣;风来花动,是倪云林写意的花境;而此时岸前水平如镜花照影,一重人间,一重虚幻,现实和理想无缝对接;远处粼粼的波光犹如梦幻的翅膀。自我不觉迷失,化为一只飞动的玉蜂,不求解脱,但愿不醒。   湖西的小杏树林近在咫尺,不觉灵魂随着疏密相间的花林飞动。一圈金属网状物隔绝了脚步,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只可远观不能亵玩。亵玩只在腻友间难登大雅之堂,神姿仙态的娇杏最适合入文、入诗、入画、入典。设若走到近前,举手投足间,令并未怒放的花朵凋零,那该是多么大煞风景的罪过啊。苏北有谚语“远了香,近了殃”,相濡以沫怎能比得上“距离产生美”啊。蓝天之下、清澈的渊子湖西边的小杏树林是一片芬芳的世界,往日欣赏了多少杏花,都没有嗅到它的香味,只隔着一道矮矮的疏篱,香味出现了,即便是熟悉的身边还是有未知存在的,人生怎么能没有乐趣哪!相比于洁白的玉兰,杏花多么平常;相比于牡丹,杏花几乎是丑小鸭;相比于荷花,杏花缺少高洁的气质。然而杏花不气馁,依旧伴着春风,照着碧水,和着金黄的油菜花,随着清脆的柳丝,静默在自己应有的世界里。即使花败凋零碾作尘,还是为世间献出金黄的杏子;杏子去了,还有婆娑椭圆的叶片起舞。叶落归根,来年还是满树花朵,不亢不卑,不屈不挠。   赵家大院就在小杏林附近北侧,院子里亭子下还没有人占领,不觉大喜。点齐四个菜:麻酱豆角、姜丝白莲藕、鸡蛋蒜、地锅杂鱼。给老板要了一个盘子,拿出自带的烧鸡,自己动手,撕成一盘(老板太忙,与其等他,不如自己动手。)。我们四人各据一方,喝茶、饮酒、吃菜。有春风悄悄而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分不清是油菜花的,还是杏花的。等了好一会,最后一个菜——地锅杂鱼才上来。   赵家大院厨师了得,豆角开水焯得不老不嫩翠绿可人,盖上麻酱鲜香无比。豆角炒得老就面了,此时有暴殄天物之感;嫩了,有生豆角的腥味,再焯也是煞风景。梁寨渊子的白莲藕,曾经是满清朝廷的贡品,品质如何,你懂得,不消多说。烧鸡是从知根知底的店铺买来了的,也不必说,鸡蛋蒜说过了,杂鱼得唠叨唠叨。杂鱼真杂:鸽鱼(黄颡鱼,别称可不少:黄角丁,黄骨鱼,黄沙古,黄辣丁,刺黄股,戈牙,昂刺等。)、火头鱼(黑鱼,也叫乌鳢、乌鱼等。),鲦鱼(苏北称为餐鲦鱼)、鲫鱼,这四种鱼单吃哪一种味道皆很美,那么四种同炖,贴喝饼,味道无疑”刚刚“的。有俗语云”闻到狗肉香,神仙也跳墙“,此处可以活用一下”闻到杂鱼香,是人就跳墙“!   吃过饭,又围着渊子湖骑了一圈。来到一处临水观光处,不经意间,看到一只鲫鱼和一群几乎透明的餐鲦鱼无所依傍的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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