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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遗忘或者怀念——我的2004

2020-12-14叙事散文哑猫阿凡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耳朵里的许巍在唱《那一年》。好一个巧合,天意难违,无路可逃。2004,那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年即将来临。2004年的最后一天,台历已经翻到了最后的一页。在公司里温暖的有空调的房间里,我在电脑上写下无意相逢的文字。我敲击键盘
  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耳朵里的许巍在唱《那一年》。好一个巧合,天意难违,无路可逃。2004,那一年即将过去,这一年即将来临。   2004年的最后一天,台历已经翻到了最后的一页。在公司里温暖的有空调的房间里,我在电脑上写下无意相逢的文字。我敲击键盘,它们就从时光的水面浮了起来。我喜欢文字,文字总是深知我心,文字总是温柔乖巧,文字总是和我相依为命。   已经是黄昏以前最后的下午,我看见的是2004年的最后一寸阳光。最后,是一个神秘的词语,暗含着期待的希望以及失去的惶恐。喜悦和悲伤总是交织纠缠,只是到了最后,总得给出一个结局。不一定如你我所愿,不一定如我们的想象;但是一定具有非凡的笃定,让我们无力抗拒,无法拒绝。   窗外有明亮却不温暖的阳光,以及残留了一天一夜的积雪,天空和大地,时间和温度,街道和人群,一切都狭路相逢,暗含默契。此时此刻,歌声安详,城市安详,冬天安详。我喜欢这样的状态,与幸福无关,却让我有着莫名的喜悦。   写完了一篇文案之后,就一直在看朋友的文字。那是一个内心和我一样感性却寂寞的孩子。在他的文字里,我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脸,忧郁的眼神以及风雨飘摇的心。我不喜欢悲观,可是我对于悲观有一种病态的怜爱。悲观是一副面具,一种坚强的自我保护,决绝而残忍。做到悲观的人是有勇气的人。他们敢于在密不透风,漆黑无风的角落,一个人舔食自己滴血的伤口。而我不敢,所以我不能悲观。   很庆幸在这个依然陌生的城市里,能遇上一群可以真心相对的朋友。他们的笑容总是让我觉得温暖,于是忍不住想要珍藏,珍藏在心的最深处。我知道,他们的容颜是我生命的温度,是我流浪天涯的依靠。许多时候,我和他们呆在一起,或安静地听歌,或热闹的喝酒,或舒缓地谈心,或肆意地谈文学、电影以及音乐……那样的时光,是橘黄色的,像极了寒冷夜里的温暖的灯光,那时候的我,简单而透明,脱去了思想和想象的外套,像一个懵懂着幸福的婴儿。   我的2004,看着这个名字,总是让我想起朴树以及一个相隔遥远的朋友小米。第一次听朴树的《我去2000》的时候,我们还是背长剑诗匣流浪的少年,有着年少不知愁滋味的狂妄和桀骜。可是一眨眼,四年就过去了,我变成了一个容颜模糊的青年,背着空无一物的行囊,行走在雪落无声的南京。至于他,则蜗居在千里之外天寒地冻的北京,继续着文学以及电影的梦想。我们难得亲近了,虽然手机短信可以跨越千山万水,瞬间抵达彼此的眼前,可是疏远就像是已经离弦的箭。是谁残忍地说过:千言万语的牵挂和祝福,抵不过一朝一夕的陪伴。   四年前,我们穿着拖鞋背心在武汉的大街小巷游荡;背着吉他在武大的樱园平台上唱歌;面红耳赤地在湖滨的小餐馆里嚣张地拼酒;扛起校园文学的旗帜轰轰烈烈地成立华中高校文学同盟;写好看的小说厚重的剧本;第一次拍出属于我们自己的电影……那是怎样美好的黄金时代啊。可是,可是时间终于还是一点一滴改变了我们,等到回首,就只能看见灿烂如火的往事在记忆的尘埃里翻滚,把感伤一步一步逼近。   寻出小米写的那篇《我的2000》的小说,再次仔细地读,字里行间,遍是那年那月属于我们共同的欢喜忧愁。其实心里都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那个爱恨无由,才情汹涌的年代。还记得2000年元旦,那是一个世纪狂欢的时刻,黄鹤楼的上空,是漫天的焰火,地上,是面带微笑的我们。把手言欢,相互祝福。然后,烟花在最高处熄灭,我们相握的手松开,再然后,就是告别,我们于是就散落在海角天涯了。   记忆是沉入海底的灯火,明亮和温度远离之后,往事就如同水中花,镜中月,只能凭吊,再也无法拥握。喜悦也好,痛苦也罢,终究都是时光凋零的陪衬。回忆是一种病,总能让你恍惚地高兴或者悲伤。你迷恋,你就会受到束缚,你疏远,你就会陷入孤独。   离开武汉以后,每每回想那个大得没有边际的城市,总是有着深深的怀念和淡淡的感伤。那些在我的生命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些跌宕起伏并最终失去线索的故事,就像一场电影。整整5年,一无所有的来,然后一无所有的离开。简单而笃定的空洞,一举步,就掉进了深渊。   是谁说过,“生命是一场寂寞的跋涉,我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困顿”。在记忆围攻的荒野,我已经逐渐学会了遗忘——可是遗忘和舍弃依然是一种彻底的悲观。美好和幸福,矜持而脆弱,稍纵即逝,轻辱即毁。聪明而感性的人总是难以超脱思想的困境,即便是用理性的规则禁锢,也终究难逃伤心伤神的际遇。   2002年年底,女友终于如愿去了地球的另一端,一个她向往以久的浪漫国度。我们顺理成章的分手,我付出真心的一场恋爱给出了完整的结局。离别的伤感,如水,将悠长潮湿的雨季带到了武汉这个干涸的城市。那是5年里最长的一个雨季,好在太阳终究挣扎着出来了,于是,生活继续不留余地的呼啸向前。2003年,我在汉口的繁华地带上班,总经理助理的职务琐碎无趣,朝9晚5的上班族生活让我窒息。我看不见自己的梦想以及未来,于是辞职。一边赚取稿费生活,一边积极准备升学考试。   我几乎隔绝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潜入了简单平静的生活里,看书,写字,像鱼一样无声无息,不动声色。   从容淡定,喜忧随心,我喜欢的生活。时钟滴答,时间流逝。书本一页页翻过,稿费一张张飞来,内心澄明,手头宽裕。2004年上半年的色彩单调到了透明,像一个狭路相逢的镜头,定格成一段孤独而幸福的时光。   3月,武大的樱花盛开了,恰逢小米生日,他从北京来到了武汉。走在翻修一新的樱花大道上,樱花一片片飞舞,雪花般美艳无方,樱园城堡下面来来往往都是陌生而稚气的面孔,“物非人非”的惨烈让我们沉默不语。赶紧从湖滨后门慌张地逃出了校园。晚上,在东湖放鹰台我们纠集了一群狐朋狗友,胡言乱语的感叹中昔日的书生意气早已七零八落。   怀旧是一种病,一种奢侈而不可救药的病。即便是原来的人和事,回到原来的地点,也寻不回原来的心情。终于明了,原来错过就意味着永远的失去。小米心头郁闷,于是和众人到小观园的水云间拼了命的喝酒。那一天,酒喝到最后,大家都哭了。那没有掩饰的男儿热泪随风洒落的情景,后来很多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随后的几天,我和小米在武汉的大街小巷游走,如疯子般边走边唱。黄昏的江面上,是暗淡的夕阳。站在汉口返回武昌的轮渡甲板上,我们像两只消瘦凄惶的小兽。巨大的武汉成为一幅色泽黯淡的背景,遥远、安详而且疼痛。感伤在那一段时间里是如此精确无误的扼住了我们情绪的咽喉,让我们清晰地看见时光的水底,青春的凋零一如美人的朱颜,皱纹和白发呼之欲出。   把小米送走,我重新回到平静寂寥的生活。时间于是恢复到平和的节奏,迅捷地流逝。   6月,我的生日即将到来之前,灾难的来临没有预警,我的房间被陌生人闯入,电脑被盗。我丢失了许多珍贵而心爱的文字,无能为力。我没有焦急,更没有眼泪。如此彻底的失去,让我感到一无所有的空洞和麻木。绝望是心灵的底线,我赶在绝望敲门之前,背上一大堆的书以及简单的行李,仓皇的逃离了武汉。回家,我想起了那首萨克斯经典名曲,诱惑人心的力量其实不是在旋律中,而是藏匿在我们深深的心底。母亲,我要回家!我要在你慈祥的面孔上找到希望生长的力量,我要躺到你为我铺好的大眠床上酣然入梦!   9月,我怀揣录取通知书,来到了南京,这个我向往以久的古老城市 。想想数百年前帝都的无限繁华以及一场并不遥远的血腥屠杀,再看看山水城林的地理格局以及植满法国梧桐的大小街道,我被这座城市的沧桑雍容所折服。   开学不久,我由于参加征文获奖而进入一家广告公司做兼职文案。幽雅舒适的工作环境以及和谐开明的人际关系让我在工作中如鱼得水。骑着自行车穿越街市,专心的上课,认真的工作,安静的逛书店泡图书馆,音乐、电影、梦想、文学一一回到我的生活。我的枕边堆满了我喜欢的杂志和小说,有它们的陪伴,我呼吸均匀,睡眠安稳。幸福和拥有就这样一点点跌进我原本空洞的胸怀。   文章断断续续写到这里,已经是元月中旬了。我清楚的知道美好的生活是上帝藏匿的礼物,我必须懂得寻找、拥有、感谢并且珍惜!最近南京的天气很好,暖暖的阳光,让人疑心春天已经走到了窗外,随时可以推门而入。   刚刚收到一条短信,一个兰心惠质的朋友,用简短的文字,让我触摸到情感以及心灵的暖流,感伤的冰凌瞬间化开,我仿佛看见幸福的光影正将投向我隐秘的内心。于是微笑,情不自禁。   2005,选择真诚,忘记伤害;选择温暖,拒绝遗憾;和世界相望,和自己的内心坚持信仰;等待梦想开花,等待爱已成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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