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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我的世界,有簇新的枝叶,绝世的花朵

2021-12-23叙事散文阿舟

春天老了,我已看惯了她的模样,无非是桃红柳绿,燕舞莺歌,年年岁岁,毫无新意。旧的日子,不紧不慢地去了,新的日子又来了。心情,仿佛漂流在时间的河上,什么也不想,水依旧照常向前流去。手机是三年前买的,后来,遇到一些振奋的事情,认识了一些生动的……
春天老了,我已看惯了她的模样,无非是桃红柳绿,燕舞莺歌,年年岁岁,毫无新意。旧的日子,不紧不慢地去了,新的日子又来了。心情,仿佛漂流在时间的河上,什么也不想,水依旧照常向前流去。手机是三年前买的,后来,遇到一些振奋的事情,认识了一些生动的笑脸,我在电话里给自己设置的提示语是“新鲜的日子,新鲜的味道”。那时候,每个日子都闪亮。如今,仍是那句提示语,可视而不见的日子,由来已久了。 寒假里,每天不再急急起身,匆匆吃饭;案头的书,想看几页都随意,仔细地扫着每个房间,常常在角落里发现一些遗失的旧物,有些惊恐,若不是再见到,恐怕很难想起了,就像那些滚滚流逝的日子。陪孩子做作业,按时做好一日三餐,偶尔也会踱到书店商场,随处看看。街道两旁的树上,挂起了红灯笼,知道春节照例又来了,可我的日子,依旧缓缓流淌着,波澜不兴。所谓生活,大抵原本如此吧。 给孩子买好鞭炮,看看烟火,吃顿饺子,看看电视,年,就过去了。 今天,先生和孩子出门逛街了,我坐在床沿,看看窗明几净,那散乱各处的书,也没有非看的必要,想不起有什么事情可做,一时竟像没了着落似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到挂历前,急急寻找当下这个日子,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安,担心日子会在漫不经心中振翅飞去。 二月四日,立春日。 立春?立春!我念叨着,此时,一阵久违的音乐隐隐传来,响起又落下,再次响起时,一股潮水漫卷了我。我缓缓回身,让心情缓缓平静下来。多久了,我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那是一朵芽苞绽开的声音,那是清晨露珠的清响,那是情书在缓缓开启,那是一声声颤抖的呼唤,由远及近,弥漫开来,像墨色晕染开无边的春色。 我手足无措。拢一拢腮边的发梢,出门去,不说话,不抬眼皮,惟恐泄露天机。 出得门来,更是忐忑,我要见的,可还是老模样?见了,我是否仍会还原成幸福的天使?一路想,一路走。索性不管那么多。路太远,我大步流星,也不会马上到达。记得以前的以前,每次约会,我都匆匆飞去,从没有像这次,我要好好一步步丈量,也好缓冲心里的情绪。我能听到心脏的跳动,比我的脚步还要急促。 亲爱的,你可还是我最初的春天?那些绯红,那些温暖,早已切入身心,这么久了,这么久,你可改了模样?我深深眷恋着的山林,湖水,你可一并带来? 轻轻落在你的身后,怯怯地,不能伸出僵硬的双臂。你忽然转身,我跌入你的怀中,这是我深爱着的土地。还是我熟悉的气息,那是巧克力的味道,是红酒的味道,是豆蔻的味道。这里,生长着我的梦幻,我的忧伤。我知道,即使收获一滴泪水,也会饱满,亮泽,这里生长的每一颗谷粒,都是我的营养,无法割舍。 有什么轻抚着我的发梢,像风,低回婆娑,那是你温柔的手指,在慢慢唤醒我麻木了的神经。我感到了,有一条蛇,正在我的体内蜿蜒,苏醒了,我泪如泉涌。还可以哭,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怀疑你盗来了天火,你的唇还未开启,我便听到了体内毕剥作响燃烧的声音。 缓缓飞翔,又轻轻降落,我的世界,应有簇新的枝叶,绝世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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