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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花瓣雨

2021-12-23抒情散文鲁小鱼
窃以为,春天最大的快乐,是去沐浴一次花瓣雨。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透明澄澈,瓦蓝中飘着几朵浮云,风带些细碎的暖。带上MP4和书、拿把油纸伞、背上些水果点心,再挎个小篮子,邀上闺蜜、带着孩子,就可以出行了,目的地是某山庄或者是某公园的繁花……
  窃以为,春天最大的快乐,是去沐浴一次花瓣雨。
  选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空透明澄澈,瓦蓝中飘着几朵浮云,风带些细碎的暖。带上MP4和书、拿把油纸伞、背上些水果点心,再挎个小篮子,邀上闺蜜、带着孩子,就可以出行了,目的地是某山庄或者是某公园的繁花聚集地。
  一路吹着口哨或谈些闲话,心情愉悦地走着。不时地停止前进,浏览一下眼前的山川秀色,对着“万绿丛中一点红”的那朵花的惊艳给予极尽的赞美和顶礼膜拜,忍不住凑到跟前去嗅它的幽香,那花的香气或雅或淡,但都是沁人心脾的清新和芬芳。路上,车辆、行人自然是熙来攘往,如果可能,谁愿意辜负了这大好的春光?
  去草莓园采摘了一些大棚草莓,来安定孩子们那颗淘气的心,在美味的诱惑下才肯俯首帖耳地跟着我们去果园。桃花和梨花多半的谢了,一地的粉红和莹白。把小篮子扔给孩子们,给他们讲黛玉葬花的故事,希望他们也学黛玉一样,来个‘锦囊收艳骨、净土掩风流,莫使落花污淖陷渠沟’孩子们听完,齐声说,一点都不好玩,这么好的花瓣,干嘛悲戚戚地要挖个坑埋掉,不如收集了去清池边放花瓣船。我和闺蜜烟儿忍不住笑了。每日里当皇帝、公主一样地被娇宠着幸福成长的孩子,哪里能体会得出寄人篱下、万事不由己的黛玉的内心悲戚,哪里能体会得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刀剑严相逼”的现实残酷?生活不圆满、见物伤情,见花伤春是常有的事,但如黛玉这般伤得可怜可叹的,当属天下第一。
  这果园只有成片的落花可以当席,躺在上面听听MP4,或者倚在花树上展开一卷书,闻着花香、嗅着墨香、边啃一个苹果边与书里的哲人对语,还蛮有趣。如果,想沐浴一场花瓣雨,不该去一夜繁花就能落尽的樱花丛,它的花瓣飘落缺少了淡定和诗意,一阵风过去,簌簌如大理蝴蝶泉翻飞的蝶舞,很少能赶得巧。最好去海棠苑。
  在植满西府海棠和垂丝海棠的繁花密处选一区处,铺上防水布,或坐或躺在上面,伸开手掌,风过处,随着枝条的摇摆,一朵一朵的粉色、白色或粉白相间的花朵就随意地飘落在了你的掌上、发丝上、衣服上,那么的轻灵、那么的隽秀。弄一朵含在嘴里,香气四溢;拿一朵别在孩子的发髻,灵动盈人。随着花朵的飘落和闺蜜翩然起舞,在音乐的节奏里练习一下刚跟孩子们学的拉丁舞步,很夸张地甩着头发、扭着丰腴的屁股,想象里,我们是人见人爱的九天仙女。我俩笨拙的憨态、刻板的表情引发了孩子们最开心的大笑。挑剔的小嘴巴里批判之声迭起,我们依然忘我地自顾自练习。重要的不是我们能跳得多么像模像样,重要的是我们跳得很开心。
  翻开的书页上不知何时,也飘下了一朵来,我合了书,准备把它做成一个标本,在经年以后,当我看到它的时候,我会记起N年前的今天,我曾经沐浴过一场带露的海棠花雨,就像我影集里的一张照片,就真实地记录了十年前的一场梨花雨。
  我,蹲在雪一样洁白的地面上,手捧一堆梨花,笑容绚烂。丽也如是,不过与我面对面的她显然走神了,陷在某种遐想中。花瓣正迎风飘落,我们的身上、头上都已落满。身旁的树木粗大,地上虽然飘落了一层,树的高处依然花枝招展。我穿着格子装的一身西服,暗粉色的,剪着齐耳的短发,脸蛋儿吹弹得破,丽穿着大红的毛衣,蓝白相间的格子裤,与白色的背景形成巨大的反差,美得炫目。那年月,正是花条绒、灯笼裤、格子衫流行的年代,在今天看来土的掉渣的那身装扮,在当时却时尚的不得了。
  真得感谢那个有钱的同学的相机,它又让我记起了花树下,我们的那场花瓣大战,可以用飞雪飘扬四个字来形容。那场人为的花瓣雨疯狂了很长时间,直到我们在笑闹中累倒了并肩躺在一起,然后,坐起来,拍了这张照留念。那时还用胶卷,胶卷很贵,我们没办法一一记录那场花瓣大战的盛况,但由一张照片引发的关于花瓣雨的记忆犹如洪水决堤。老被外国人诟病的国人喜欢拍照的陋习(姑且称作),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是因为贫穷没办法老去旅游,偶尔能去一次,狂拍下来用以拿来显摆赚面子的。更多的时候,拍照是为了保存记忆,照片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将你迷失很久的记忆唤回来,重温一段温馨的往事,怀念一下那些流失掉的青春、美好的日子还有那些远去的人和事。
  打开棋盘下五子棋的时候,落花就是奖品。每赢一盘,就在头上插一朵花儿。孩子们也来凑趣,哪里管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在那里吆三喝四。赢的花朵最先归了孩子的发髻和口袋。连连输的闺蜜的儿子因为赢不到花朵,开始怂恿闺蜜悔棋,我家小女那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非不让悔,正在争执不下的当儿,天空中忽然就洒下几个雨滴,接着就狂风大作,刹那间飞沙走石,落英缤纷。飘落在身上的花瓣更是不计其数,还夹杂细碎的雨滴。这回是名副其实的花瓣加雨了,但却消瘦不起这样的自然馈赠。说声,不好,赶紧收拾东西。遂撑开油纸伞,慌慌地踏着满地的落花,离去。
  不论怎样,能在每一个春天去沐浴一次花瓣雨,是我心底里的热望。可这个愿望常常因为工作的繁忙而搁浅。花开就注定会有花落,我在花开的时候赏到了春天的绚烂与蓬勃,我在花落的时候想到了秋天的成熟与丰硕。花瓣雨给予我的更多的是花朵飘落的诗意美感、自然与人合一的和谐圆满。而不是感怀沧桑、悲物伤情。   
   [ 本帖最后由 鲁小鱼 于 2011-4-24 09:1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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