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人生三则
2021-12-23叙事散文冷晰子
画里人生这并不是老舍的茶馆。老舍的茶馆里的初始是一派繁荣景象。提笼架鸟的提笼架鸟、算命卜卦的闭眼掐算、卖古玩玉器不忘本行、玩蝈蝈蟋蟀者兀自津津乐道。掌柜王利发精明能干左右逢源。这肯定不是老舍的茶馆。因为，剧本给了好人悲惨的结局。好人应该有……
| 画里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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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老舍的茶馆。老舍的茶馆里的初始是一派繁荣景象。提笼架鸟的提笼架鸟、算命卜卦的闭眼掐算、卖古玩玉器不忘本行、玩蝈蝈蟋蟀者兀自津津乐道。掌柜王利发精明能干左右逢源。 这肯定不是老舍的茶馆。因为，剧本给了好人悲惨的结局。好人应该有好报，可老舍没有给。 我倒希望它是佟湘玉的小酒馆。如果，佟湘玉肯把酒馆改成茶馆的话。戏里的每一个人物，都谋生于市井，虽有小缺点，而人性的深处，却有着善良的大美。何况，老板娘佟湘玉生得如花似玉。偶尔泼辣，但，内心深处却善良而柔软。对爱，绝不含糊。可以为爱低首，可以为爱放弃一切。 开茶馆，是我今生的奢望。因为，如今的茶馆已经不仅仅是茶馆。茶道的讲究升了又升，升格成了一种高贵的绅士文化，而没有了市井的随意。林清玄曾也谈过茶，他对茶的深爱，源于父亲的对着茶壶喝茶。那是真正的品茶，爱茶，而不是，成为生意场上交易的载体。 品茶，必须怀了一颗纯净的心，因为，好茶，都是来自深山，都曾沐浴过清露的洗礼。 画完这张画，在笑容里端详。斑驳的桌，被岁月洗礼过的墙，门窗，立在墙根的长条凳。所有的，都在显示茶馆生意的清淡。只那几排并列着的茶壶，诉说着茶馆曾经的故事。 也许，是夜晚罢。茶馆的门，已经关了，客人们，都已各自归入风尘。茶馆，终于安静下来，书写品味自己的岁月沧桑。 我喜欢此时的光阴，夜落下帷幕，将白日的喧嚣关在台下，轻轻卸下舞台上的浓妆，在镜前，与真实的容颜和内心静坐对视。然后，给自己煮一壶上好的茶，不喝，只捧在手里闻香，岁月，从袅袅的茶香里，一幕幕清晰地掠过，渐至淡定从容。 或者，还会有一个人，此时，在你身边，不惊不扰，只将无言而深刻的爱，在茶香里，传递给你。和你，不离不弃地守成与生命的光阴等长。 我要的茶馆，不是为了谋生，而是为了众生栖息的安稳，包括茶馆里的尘埃，静静地，落在窗台或者手背。也许，他们都还有下一站，还有匆匆的旅程，而和我在一起的人，却不想再赶路，甘心地与我一起，守了清贫地现世安稳，和客人尽数走了之后的晨昏里茶香深处温柔的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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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桥。中式廊桥。 在网上，搜来很多与此类似的建筑。宽宽窄窄，大大小小，贫寒或者华丽，现代或者古典，简陋或者繁复。 这众多的廊桥中，尤喜古典的那一座。青瓦飞檐，木柱木板。仿佛有千声烟雨，从前朝的杏花春雨中被呼了出来，静静地，如一个袅娜绝美的衣袂飘飞的女子，立在桥头，等一个赶考的书生，从此经过，然后，唱一曲《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而这所有的网络中的廊桥，都是在我画下此座廊桥之后才得见，因此，我画下的廊桥，跟古典、华丽、繁复都无关。它只是我的廊桥，在我的想象中简陋而素朴地存在，历经无数风雨，依然飘摇存在：旧窗、陈栏、斑驳的老墙，长满青苔的石阶。两棵并蒂树，一方三生石，还有几只，未知方向的小船，以及，远处高渺的水云天。 廊桥，在很久以前的沧桑往事里，一定是有过故事的。回眸一笑的擦肩，或者，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的知遇。只是，我们无法得知故事的结局，是圆满的幸福，还是空留遗恨。 谁知道未来呢？廊桥，注定不是家，它只能暂时地遮风挡雨，为来来往往的人疲惫的旅程中刹那或者片刻地温暖，而家，在未知的远方，浅黄的灯盏，会不会在遥远之远被一个人，用一颗挚爱之心，宽容之心，深情之心点亮？ 廊桥下的那些将行的船只，终有一天会解开缆绳，使入浩淼烟尘。 在画里，每一笔，都带了忧伤情绪，而那个电影里的故事，也在画中，逐渐风景优美。罗伯特，那个行走山水的人以大路为家的人，终未能带走弗朗西斯卡，尽管，她曾对他说：“我对你感情太深，没有力气抗拒。尽管我说了那么多关于不该剥夺你以大路为家的自由的话，我还是会跟你走，只是为了我自私的需要，我要你。”可她还对他说：“不过，求你别让我这么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不能因此而毕生为这件事所缠绕。如果现在我这样做了，这思想负担会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女人。” 爱是什么？人，也许一生都不懂得，也不曾真正与爱相遇并拥入怀中。 爱是没有错的，相信，看过《廊桥遗梦》的人，对他们的爱，都会这样说。尽管，这爱，与道德相驳。廊桥的风景，那么美，美到像在云空飞翔。而它们的爱，就是云空中最纯白的那朵云。 我能看见内心的疼痛，成为笔尖流出的线条。所有美好而深刻铭记的故事，都是哀伤的遗憾。 你也无法带走我。除非，我变成瞎子。不会写字，不会画画，让生命彻底沉入深渊. 而如若这是真的。却不是我愿的给你快乐和幸福。 那么，只能亦如廊桥。 一瞬，片刻，或者，让爱，漂泊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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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住茅屋？ 想，真想。 有点赶时尚的味道儿。如今的城市中人，很多人都想住住茅屋，都想学学梭罗，没准，写出来现代版的《瓦尔登湖》。 我知道，我做不了梭罗，更写不出来《瓦尔登湖》。可是，却深爱着茅屋。这茅屋，是泛指，不一定是茅草盖的屋，而是内心安宁的归宿。 真正的安宁，也只在内心。 画里的房子，可真够破的。那一扇将要掉落的窗挂着房子曾经历的全部风霜。而那瓦砾上的草，一季一季地生长着房子的似水流年。歪斜的廊柱，立着房子曾经在风雨中坚强的脊梁。只是，它太老了。人会老，房子也会老。 这房子里曾经住过谁吗？不管住过谁，爱一定来过。要不，怎么会有阁楼和葡萄架？仿佛还有笑语轻音和软语呢哝。 或许，这里，住的一定是一对有着浪漫情怀的农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阳光与月色是他们的钟表，大地与星空，是放飞他们浪漫情怀的舞台，而音乐，是四季的鸟语虫鸣，雨韵风声。她在他的注视里，青梅竹马地长大，长成他的美丽新娘，他在她的仰望里，喂马、劈材、一砖一瓦垒他们幸福的小巢。也许，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没有走出房子之外的几里方圆。而他们的爱，却在田野种植成金黄的油菜花和沉甸甸地麦穗。 也许，他们还曾有过爱的结晶，在他们的呵护下长大，走向各自梦想的远方。 这可能只是我美好的想象。我愿意我的画，每一笔，都蘸着美好的愿，落笔成情。每一条线，都是我内心渴望的表达。 他们一起老去，终有一天沉入下一世的云烟。而老屋，也在风雨中越显玉质地安静的沧桑。我依然能看见爱的容颜，一颦一笑在老屋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我故乡的老屋，虽然已经被连根拔起，青竹杂草渐生，然，童年夏夜与蛐蛐的傻唱依旧声声不息地回想在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你有没有看见，画中，藏了的一个星月的梦：月色，星光，陋室、帖着大红剪纸的窗，墨蓝夜空的执手相看。 想要，那一声清风下麦田里的呼唤。能在我的有生之年，挂满高大的刺槐的枝桠，开出洁白的朵，酿一坛醇香而余味绵长的槐花香。 晰子2009.10.25日小字 [ 本帖最后由 冷晰子 于 2009-12-12 13:51 编辑 ] 很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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