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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宝贝宝贝】为什么要离开

2021-12-23叙事散文北雁
这是我愈来愈感到揪心的事。你一天一天长大,也一天一天心清起来,于是,只要妈妈或我一提起那些沉沉的包袱行李,你就会哭出声来,伸着小手一阵乱抓,嘴里不停地嚷道:不要、不要!是的,宝贝,你是那样地心清懂事,还那样地让人疼爱,但就只这么一岁多的年龄……



  这是我愈来愈感到揪心的事。

  你一天一天长大,也一天一天心清起来,于是,只要妈妈或我一提起那些沉沉的包袱行李,你就会哭出声来,伸着小手一阵乱抓,嘴里不停地嚷道:不要、不要!

  是的,宝贝,你是那样地心清懂事,还那样地让人疼爱,但就只这么一岁多的年龄,爸爸妈妈却是差不多每个周都要让你承受一次离别的苦楚和哭泣,而且我坚信,这样的苦楚,还将在你不断长大的过程中变得更加地频繁。

  出生方只一百天,你就被妈妈带到那个偏僻的乡村学校,包括奶奶在内,你们祖孙三人从此开始了以校为家的生活。我则是奔波在城市和你们之间,间或也要回老家帮爷爷做些农活。然而差不多整整一年的时间,不谙世事的你,很难让人感到离开时的割舍。那时的周日,忙于赶程的爸爸总感觉一天的日子太过匆忙。待到离开之时,你被奶奶或是妈妈抱在胸前跟我送别,尽管她们总是很耐心地教你,怎样挥手,怎样说再见,但你却始终无言,木愣愣地看着我。如今想来,那时的你应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就在我们焦急的期待中,你很快长大了,却是知道了难过和苦楚。我们把你放在床上一起玩逗,谁要是突然离开片刻,你就会哭出声来,嘴里哇呜哇呜地嚷着,我们只得赶紧回来,和你继续快乐的游戏,让你一下子破涕而笑。这一切事实似乎都在告诉我们,你对我们是怎样的热爱和依恋。

  新学年开学,我们决定把你留在乡下老家,记得第一个周末我和妈妈一起离开的时候,你正在午睡,所以我们也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当和妈妈分别之后,我坐上赶往城市的汽车,就一直在想,我的宝贝女儿,你现在醒了没有,醒来之后,见不到了爸爸妈妈,你又会是怎样?自你出生,你就一直待在妈妈身边,至多离开也就是那么一两个小时,而今却要让你一下子离开五六天甚至更长的时间,何其残酷。更让人难过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成了农村留守儿童中的一员。爸爸妈妈都做教育工作,我真的不敢去想象,同样作为留守儿童的你,今后的童年生活会经历多少苦痛。

  等到周末,我们迫不及待回来,当和你一起玩乐的时候,奶奶告诉说,你醒来之后不见了爸爸妈妈,就哭了,奶奶只得带你出门,说去找妈妈、找爸爸,找了半天,沿途中不断地做游戏,你终于被逗乐了,和奶奶一同回到家里。晚上睡觉前,你又问奶奶:爸爸?爸爸?奶奶回答说:爸爸上班!你点头说声:“噢噢噢!”然后又问:妈妈?妈妈?奶奶又说:妈妈在上课!你才又点头:“噢噢噢!”……

  听奶奶这么说着,我只觉鼻子发酸,有时不禁要这样发问: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你是那么地心清懂事,所以每一次离开,我和妈妈带走的是牵挂、思念,还有责任,而留给你的则是漫天的泪水。而事实上,人最怕的就是离愁别苦,也因为每一次离别都让人如此刻骨铭心,于是古往今来,无数次的离别,都让人们传诵成了千古绝唱。爸爸常年奔波在外,也常常在承受离别的苦楚,就比如说爸爸常常在盘算你的出生日期,十天、半月、满月、满百、半岁,然而真正到你生日的时候,爸爸却不在身边;再比如说是假日,无论“端午”、“中秋”还是“六一”,爸爸都只得在过节当日赶车回去,于是有了多少次离开,就带给爸爸多少次地遗憾。

  回家真好!见到你快乐的样子,总让人在感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坦,爸爸多么希望,这样离开的日子能否早些结束,让我们一大家子,能天天生活在一起。

  但古人说得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团圆的日子,对任何哪个家庭而言都不可能长久。包括你以后长大了,为了人生的理想和事业,有朝一日肯定也会离开我们。我想那时我们在思念之余,肯定还会多了一种真切的祝愿。我们要始终坚信,每一次离开,我们彼此都会更加坚强;每一次重逢,我们都会变得更加地亲近!

  宝贝,让我们都不要难过,不要哭泣。


[ 本帖最后由 北雁 于 2011-10-17 15: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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