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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悠悠运河千古情

2021-12-23叙事散文范廷伟
虽然至今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江南景色,但多年以前,我就曾经读过作家朱自清先生的成名作《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笔致精炼,朴素亲切的文章内容,文中有画,画中有文的优美意境,令人欣赏到的不仅是秦淮河不同时地、不同情景中的绰约风姿,更因为俞平伯与朱自清……


虽然至今我没有见过真正的江南景色,但多年以前,我就曾经读过作家朱自清先生的成名作《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笔致精炼,朴素亲切的文章内容,文中有画,画中有文的优美意境,令人欣赏到的不仅是秦淮河不同时地、不同情景中的绰约风姿,更因为俞平伯与朱自清同游秦淮河,两人相约同题各作散文一篇,其后以风格不同、各有千秋而成传世名篇,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

今年夏天,应鲁南文友数年来的的多次邀请,我携同妻子一道畅游台儿庄古城,品味了与秦淮河有着同样精彩魅力的运河古城。那高高耸立的城楼,似乎像是向人们展示着“江北水乡、运河古城、时尚生活、大战故地”的迷人风采。浅花素洁,禅静安谧的古城,与运河相同相连,相互偎依,这里水道弯弯曲曲,小巷清凉幽深,尤其正值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刚过,虹消云霁,彩彻云衢,朝霞半缕,网尽和风,给来自天南地北的游人们添得了无限惬意。高大的牌坊两侧,“水陆通衢”额匾下那副“南来北往灯影浆声河蕴人间前古景,神荡心驰水乡渔火世称天下第一花”的长联,令人仿佛已经置身于青砖黛瓦,面水而住的江南人家。鲁南名城台儿庄,因其运河、古城、湿地、荷花等形成特色旅游,成为东方世界的一颗耀眼明珠,她承载着历史的深思和未来的希冀,承载着运河文化和大战故地的记忆,也承载着独特运河文化中的地方新韵,人们在这里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为了使资源相对枯竭的煤城枣庄焕发新姿,高瞻远瞩的枣庄市领导,在纪念台儿庄大战胜利七十周年那天,宣布成立台儿庄古城恢复重建委员会,聘请国内顶尖级学者作了大量先期调查、论证,绘出了古城原貌图,并按照世界文化遗产标准,在保持原城市肌理,坚持用原结构、原形制、原工艺的基础上,汇聚全国最有名的工匠,重建台儿庄古城。再现了“渔火一河,歌声十里,商贾迤逦,夜不罢市”的繁盛景象,台儿庄古城集“运河文化”和“大战文化”于一城,融“齐鲁豪情”和“江南韵致”为一域,是个极具人文魅力的地方。步云桥是台儿庄古城中的至高点,虽是近年来重建,登上此桥意味着在人生旅途中能青云独步,如此以来,到古城的游客岂能不步步登高。操着不同口音的游客们相拥步云桥,沿着桥面台阶左上右下,在步云桥上驻足观赏古城的美景和大运河故道风光,登高远望时,浮想联翩,古城的小桥流水,古城的泽国水乡,古城的典雅大方,古城的仿古建筑以及,古城的商家店铺,古城内大街小巷的人流等,明丽之中尤见清新,淡雅之中不见俗气,就像《清明上河图》的真实画卷再现。

坐在游船上,顺着古城九曲十八弯水巷缓缓前行,看到的是一座由鲁南、徽派、闽南、客家、欧式、宗教等八种建筑风格组成的古城美景,还有一座座各具特色的拱形桥,不经意间,单是听着撑船姑娘口中哼唱着的地方小曲,便能令人如痴如醉……波光潋滟、蜿蜒前行间,天然人工、水文人文、原生与后生、广袤与细腻、游客与美景浑然一体。陪同我们的朋友告诉我,假若是晚上,沿河的万家灯火总是令人目不暇接,特别是沿河灯光映照在不同建筑风格的仿古建筑之上,凸显出的是不同内容的各种石雕、砖雕和木雕,雕刻的人物、动物、画鸟等图画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每一个画面,都雕刻着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许多民俗的东西,最容易勾起人们记忆中的那些点滴温馨……诸如琳琅满目的“中华瓶王”李福民先生酒器展览,古老的道昇酒坊酿酒工艺等。在苏东坡举杯邀明月的塑像前,导游小姐给我们介绍起了苏东坡亲作的那首别具情致的回环诗: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在三寸金莲展馆,看着那些饱受封建摧残的妇女照片,那些锥状的尖鞋,那些自幼裹足的女孩,那些样式繁多的鞋底以及那些绣花精美的鞋面,无一不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里,在那个“女子以脚小为美”的观念中,人们的审美观已经被严重扭曲,就连苏东坡也作《菩萨蛮》咏叹“三寸金莲”: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只见舞回风,都天行踪处。偷立宫样稳,并立双跌困;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据说这还是中国诗词史上专咏缠足的第一首词呢!还有那些视妇女为玩物的所谓青楼文化,都是烙印在国人心中永远的痛。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妓女既要遭受夫权社会的百般蹂躏,又要遭受妓院老鸨的皮鞭抽打,她们惨不忍睹的生活窘况、生存百态,渗透着声声泪、滴滴血。这是古城中最令人感到沉重的一个话题,这也该是台儿庄运河古城声光色彩之中,华灯映水,画舫凌波时最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一部分内容。

也是在这个三寸金莲展馆,我见到了那丛本应生长在南方的葱绿而硕大的芭蕉,圆润的雨珠连续敲打着芭蕉叶,营造出来的就是雨打芭蕉的古典诗意与氛围。故而古代的那些文人骚客非常善于用“芭蕉”这个道具,来调动凄楚、无助、忧愁、相思等各种离愁别绪。我曾记得一则关于芭蕉的历史典故,说的是在清朝中叶时,浙江钱塘有个名叫蒋坦的人,是个在诗书画方面很有造诣的才子,家中许多芭蕉树叶大成荫,在秋风秋雨中沥沥作响,声音凄楚。蒋坦夜半听了,久久不能成眠。有些焦躁的他,提笔在芭蕉叶上题道:“是谁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与他青梅竹马的妻子秋芙,读后笑着在后面添了如下文字:“是君心绪太无聊,种了芭蕉,又怨芭蕉。”在运河古城,在江北水乡,独具特色运河文化,处处都镌刻着厚重的历史痕迹,古河堤、老码头、茅草房等遗迹,被世界旅游组织誉为“活着的运河”、“京杭运河仅存的遗产村庄”。 国家文物局的领导在参观后说,台儿庄古城重建,是文化遗产保护历史上罕见的开创性工程。

街巷幽深,临街而居的古城中,既有竹林摇曳,淡雅素美,也有荷叶田田,莲香四溢;有的短树纵横,杂花侵浸,有的疏叶拙朴,淡茎雅趣。在非遗街上,也有风筝、泥塑、蜡染等四十余余家省级以上非遗项目落户,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方文化遗产和民间工艺品,让我们重温了童年的梦幻,采撷到民间艺人生命的绿叶,感悟到了生命的存在和延续的方式;运河大鼓、柳子戏等地方剧种的传人也纷纷来这里登台献艺。我们所看到是鲁南地区独有的地方剧种柳琴戏,也叫拉魂腔,演员们精湛而独到的表演,吸引了众多的游客,台下掌声不断,台上高潮迭起。台儿庄古城,古韵飘香,古色生辉,古老的京杭大运河傍城而过,这里不仅浓缩了明清时期运河文化的精华,而且还展示了大运河文化的精髓。据导游介绍说,1938年3月23日,中国军队奉命进入台儿庄城内大衙门抗击日军,台儿庄大战是八年抗战正面战场的第一场胜利,所以,台儿庄古城既是一座有血性的古城,也是一座能令人找到尊严的古城。古城内现有的53处战争遗存,彰显着无数炎黄子孙同仇敌忾,共御外侮的非凡毅力与坚强信念。

因为台儿庄古城“岸柳河桥要平摊邗水二分明月,桨声灯影岂独让秦淮十里轻歌,”所以这里成为中国北方民俗文化的集散地、大观园。今年7月24日由山东车友会组织的全国17个省市、43家车友会的2312辆自驾车10130名游客曾经发起过“千车万人游台儿庄”活动,创造了自驾游车队和人数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进同一景区的吉尼斯世界记录。台儿庄古城“天风浩荡水韵悠扬桨摇齐鲁千年月,漕运繁忙渔歌起伏帆织京杭万里霞”的美景图画,将像朱自清、俞平伯笔下的秦淮河一样,永远珍存于我的记忆深处。

   [ 本帖最后由 范廷伟 于 2011-10-6 19: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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