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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我的家乡

2021-12-23叙事散文wzq3316

寂寞是我的家乡
武志强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一再回头审视自我,审视自我的形态,本来有多条路能让我走向人生的终点,而现在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在这条路上是绵绵不绝的忧郁和寂寞,寂寞是我的家乡,这里有我的一条出路,这条路的终点也就是我人生的终点。这……
寂寞是我的家乡
武志强   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一再回头审视自我,审视自我的形态,本来有多条路能让我走向人生的终点,而现在我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在这条路上是绵绵不绝的忧郁和寂寞,寂寞是我的家乡,这里有我的一条出路,这条路的终点也就是我人生的终点。
  这星空下的寂寞,让我的爱更显得高远。一直为出路所困,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孤立,已经没有了出路。现在只有寂寞,现在回到寂寞中来。或许我此生并不能实现什么,只能实现我的寂寞。这寂寞里刻写着我的名字,是我的专属,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从这寂寞里寻到一条出路,看到更广大的世界。这广大在星空下展现,在寂寞里延伸。
  在寂寞里爱着,温暖着自己,在这寂寞里自有一种幸福,我将在这寂寞的幸福里让心灵回家。所谓的家乡,就是一种归属感,无论走多远,望着家的方向内心都是温暖的。寂寞是灵魂的家,灵魂是寂寞的一盏明灯,照着我回家的路。我知道我不能让自己没有家,我知道我不能没有寂寞,我只有一次次走在回家的路上,用心灵来装点寂寞,用追求来充实寂寞。。
  我这样想,我活着,仿佛已经被寂寞安葬了。我不是苦于没有出路吗?是寂寞给了我一条出路,给了我一条生活的道路。它告诉我,此处无绝境。但生活有绝境,生活会让我看到绝境的入口。寂寞不是深渊,寂寞是一片宽广的平原,而平原上总有出路。我的脉管里注满了寂寞,那是流在我身上的血液,如果说有阳光,那阳光也出自寂寞。
  我一个下午没说话,看着我的寂寞,它跟着日影,跟着时间,跟着我的内心。我对自己的灵魂怀着无限的爱。生命是短暂的,但因为有了寂寞的陪伴,生命又是多么地奇异。我能历数过往,每一步里都能听到寂寞的呼吸。我能体验到的寂寞,像青草一样在生长,像小提琴一样在弹奏,像汽车一样在奔驰,像丝绸一样柔软,像火焰一样在燃烧着。因为痛苦,因为悲伤,我爱着寂寞,更加温柔的爱。我常常用寂寞来疗治内心的疼痛,学会了微笑,微笑着对你,对每一个陌生人。仿佛清晨才别离,夜晚就又相聚了,与我的寂寞,我的家乡。黑夜茫茫,在寂寞中迷离。我与我的寂寞在一起,不分开,就像我的左手和右手那样亲近,相互温存。
  当我忧郁的时候,寂寞说,回家吧,这里才是你的家园,我虽不能使你变得愉快,但是能渐渐平息你的心灵。当我哀伤的时候,寂寞说,回家吧,这里虽然没有艳红的花朵,但是有青青的草地,这里能放飞你的心灵,让你看到生命的更高远处。我也对自己说,当所有的不幸在我身上发生的时候,就让我回家吧,回到寂寞中去,回到一个人应有的运命里去,回到我的坚持和执著中去,那寂寞中的坚持和执著。回家吧,天空和大地都在呼唤着我,我听到那呼唤声从远方传来,在我的周围响起。我对自己说,回家吧,寂寞就是我的家乡。
  在我的生命里,没有比寂寞更高的了,寂寞就是我的窗户,我常常踩着一把梯子,爬到那窗户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准确地说是望着我视野里的世界,望着宽广平原上的地平线,望着冉冉升起的日出,望着青草一年年的在太阳底下长起,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也爬在寂寞的窗户细数着天上的星星,看它们到底有多少颗呢,但数来数去,就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自己都茫然了。我不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但我知道我内心的愿望有多少个,在我生命撑起的一片天空中,心愿就像是我放在上面的星星,我看着它们,预备有一天实现了其中的一颗,就把它摘下来。但是这么多年下来,那上面的星星一个都没有被摘下来,因为我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岁月流逝,一切都变得邈远了,我只能在漫长的时光里看着它们,就像是看着夜空中的星星,那些永恒不灭的星星,告诉我不能实现的心愿也是能在黑暗里闪亮的。有的时候,我看着它们在我的生命里更加远去,有的时候它们就在我眼前闪耀,出现在我的梦中,仿佛一伸手就能摘到它们。
  梦只是梦,再美妙的梦境也会醒来,醒来面对冰凉的现实。现在无情,对所有的美梦都会显得无动于衷的。不会再实现什么了,什么也不能实现了,我这样在寂寞里对自己说,心里凉凉的,就像是秋日的地上落了一层霜,霜落在低伏的草木上,看上去白惨惨的,让人心里难受。难受就离开吧,就不去看它了。只是想到自己一生追求,以全部的心灵渴望,在无尽的寂寞里坚持和执著,却发现心愿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远的就像是那夜空中的星星遥不可及。
  只有走过的人,才能明白,那是自己的经历,是自己许下的誓言,是自己埋下的心愿的种子。我不是活在我的嘴上,也不是活在我的笔和纸上,而是活在我的寂寞里,那寂寞里写满了我的名字,那寂寞里充满我生命的温度,那寂寞里有我绵绵不绝的忧郁,那寂寞里流淌着我长长的泪水,如今已成河流一样。我在我的寂寞里,每一天我都在一口一口啜饮着那寂寞,我都不知那是什么滋味了,但我闭上眼睛,也能分辨出哪一个是属于我的寂寞,因为那寂寞上面充满我生命的褶皱,用手摸一摸,就能知道那寂寞是我的。
  在生命完全的孤独里,寂寞就是一堵墙,用我的肉体筑就的,我在寂寞里守护自己,窥视着自己的心灵,这心灵里有多少伤创啊,都在此时化为一片漠漠的寂寞了。无数光阴里,我爱着这寂寞,一点都不恨它,不像有人恨它那样恨它。我没有恨它的理由和权力。我不能够恨它,如果我能够恨它,我就不是我了。寂寞里有我的热情,这一点只有我知道。寂寞里埋藏有我生命的秘密,这一点只有我知道。寂寞是我的家乡,一个人怎么能够去恨他的家乡呢?我在深长的寂寞里,钻进自己的心灵,爱着自己。我不能不爱自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是我寂寞里的产儿呢?你说,那是些什么?如果你看见了就请告诉我吧,我也看见的时候也告诉你。
  至今,我都不知道寂寞为我留下什么,在我的怀抱里,用灵与肉孕育了这么久,那寂寞的生产是什么呢?我看不见。在我身上,没有一个心愿是实现了的,只有生命里的一点点温度在洇化在寂寞深处。
  我在寂寞里生存,属于我的已经属于我了,那不能容纳我的,我也不能进入。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全世界吗?对于自己,那就是一个全世界。我已经走过我所能走的路,那在我不能到达的地方,我也不觉得可惜。因为它不属于我。一切已经足够了,在我的寂寞里,在激情和痛苦里,我饱尝了生命的滋味。寂寞是我的隐喻,寂寞是我的音乐,我在寂寞里生活着。这世间,唯一忠于我的就是寂寞了,在生命的风暴中,我常常看到一个寂寞追逐着另一个寂寞,一个寂寞是另一个寂寞的家乡。
  再没有可能了,再不会有奇迹了,也没有奇迹在我身上发生,从来没有,只有整个的忧伤,响彻天空,我的寂寞来临了,在我眼里,她就像一个手持鲜花的小女孩,向我蹦蹦跳跳而来,鲜花在她的手中开放。这让我想到在我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记忆里也有过这样一个小女孩,我们在一起玩耍,我曾有过忧郁的目光,那个时候我就与寂寞有缘了,最初的寂寞,就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进行一场清纯的恋爱,知道我说的恋爱的意思吗?或许和你理解的意思不一样。把寂寞嫁给我,长大的小女孩嫁给了长大的小男孩,我们不曾分开。
  我把寂寞呈献给我,呈献给我高耸的前额,像是额头上戴着一个小花冠。这是寂寞的奉献,寂寞的所得。在我生命的末日,我也将聆听寂寞的声音,那所有属于我的,我都聆听。走过了这么久,就知道寂寞的颜色还是童年的颜色,寂寞的颜色还是风的颜色,寂寞的颜色还是天空的颜色,寂寞的颜色还是大地的颜色。在寂寞里,遥望记忆的远方,我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做着生命里那些最初清纯的梦。 武志强 [ 本帖最后由 wzq3316 于 2012-2-15 11:3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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