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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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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7叙事散文莹莹子期
又一次站到这里,就是这里,一夜未眠,每个毛细孔都散发出疲惫,然而想到一些重叠的脸孔,心里便暖暖的。因为我可以回家了么,总是不相信自己,一遍遍的问,到了这里就有了希望吧。梦里坐了几次飞机,赶着点的从一个地方奔来,刚上机弦窗就关了,人很多,站着

又一次站到这里,就是这里,一夜未眠,每个毛细孔都散发出疲惫,然而想到一些重叠的脸孔,心里便暖暖的。因为我可以回家了么,总是不相信自己,一遍遍的问,到了这里就有了希望吧。
  梦里坐了几次飞机,赶着点的从一个地方奔来,刚上机弦窗就关了,人很多,站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现在这个地方竟和梦境这般相似。虽然没有梦到船,一样可以把我摆渡到需要到达的地方去。
  南来北往的人群、从一个地方转载到另一个地方,不知忙碌什么?这里是桥梁的纽带,我却要从这里做一个小憩,开始新的旅程。
  归心似箭和恋恋不舍是游子对这个地方最好的写照,匆匆太匆匆,林花谢了春红。而我们的时光就这来去中杳无音信了。
  忘记自己在这个地方乐此不彼往返多少次,有奈无奈,属于我的那些岁月如老镜头在这些奔波中慢慢遗忘,在某个时候翻上脑海镌刻在心里,渐渐变成一帧老照片叠压在心里。
  记得小时候总会有长辈或者老师问我:将来长大了做什么?
  我的回答也总是千奇百怪的:一天一个,不重复,那些童真的语言和稚嫩的梦想像天使的翅膀,晶莹而透明。
  随着岁月的增长那些梦想被一些新的计划慢慢代替,渐渐清晰,渐渐明朗,有了实际的框架,有了具体的规划,青春年少我一直把自己想象成苍鹰可以搏击长空。翱翔千里之外。
  而我注定与车站有缘。注定与车站彼此相牵,彼此相恋,彼此守望。
  国人注重家庭,赋予了家很多美好的形象,所以车站总是涌动的,总是不停歇的,不停歇的人群,不断更新的面孔让这个地方有了生机。
  从始发地到目的地,只有两个,我像一只迁徙的燕子,从这边飞到另一边。
  家乡的车站只有一个,小巧而精致。像一件玲珑艺术品。
  三个检票口,只要不是过节,平时来往旅客并不多,大都是穿了汉服的老乡,黝黑粗糙的皮肤,魁伟的身材,高高的颧骨布满红血丝,也许是一脉之水的影响,也许历史渊源的影响,不论汉人还是蒙人轮廓鲜明是内蒙人的特点,即使是汉族女孩子也很少有皮肤白皙的,这缘于中原地区的风沙,风一年四季,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吹皱了她们娇嫩的肌肤,炙烈的阳光晒黑了她们白净的面容。
  老乡的穿着虽然簇新,但是一眼看去还是过时的,长袍短褂,甚至有些不伦不类,秋天时候男人们头上多戴着一顶呢帽,黑色的或者是棕色的。女人们罩着绿色头巾,他们腿“o”型居多,也许缘于牧区骑马牧牛缘故,也许缘于遗传,走起路来左右摇摆,有些重心不稳的样子。小孩子总是躲在大人衣襟后面怯怯偷窥着,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好奇。
  这与你去他们毡房做客,是另一个样子,他们与客人话语总是不多,汉语不是很流利,夹杂着几个半生不熟的蒙语,很礼貌小心的样子,显得憨憨的,但若是老乡见面便会滔滔不绝,分外热情,鼻音很重,语速较快,浓重的卷舌蒙语充分显出民族特色。他们一般来城走亲戚,顺带的买些家庭用品,现在老乡都很富有,几乎家家都有车,去城里很方便,但是他们依然会提了行李去车站,坐在椅子上一边等车一边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来往的旅客,对他们来说车站就是车站,一个场所,没有感情,也没有什么希望。
  北京汽车站我比较熟悉的有三个:六里桥,这是我经常回家的起点,出了地铁口便是车站,交通便利是我喜欢那里的原因,那里属于客流较多车站之一,车站分为上下两层,八个检票口,候车厅不锈钢椅子上坐满来自不同地区的旅客,伸缩自如的拉杆箱,时尚的衣着看不出他们是来自小县城,还是某个地区,年轻的男女挎着手臂悠闲自在,一开口,满嘴的家乡话很快暴露出他们的身份。宽大的落地玻璃,外面车辆一览无遗,高大洁净的车辆像一个等待检阅的士兵,威武而庄严,车站的广播几乎不停歇的播放着车辆入场时间,班车开车时间,于是人们纷纷从座椅上站起来向检票口走去。
  永定门车站,我也去过,但是对于我来说,始终也不辩方位,那里给我的感觉是拥挤的,人群也显得纷繁而杂乱,相对而言外地民工也较多,尤其是开春和岁末,到处可见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民工,他们茫然的眼神向孩子一样四处张望。出口处的小路边到处是拉客的出租,白的,黑的,操着本地口音的司机,像质检员,不厌其烦地扒着每一个旅客肩膀贴着耳根地问相同的问题:去哪?有人摇头,有人询问,于是引起一阵躁动。
  新发地车站去过只有三次,因为有两次错过了买票时间,那里是当时距离最近的车站,于是打电话咨询了司机,记得大约开车时间,凌晨4,5点左右,我们早早到了车站,等候在那里,大门还没有开,黑綽绰的,只有站外几个昏黄的路灯闪着清冷的光,尽管是北京,天气也是寒冷的,我和小同事老乡哆哆嗦嗦跑进路边旅店过道里取暖。却又担心丢了行李,于是一个跺着脚看守,等另一个取暖替代,那个冬天的记忆就像那个清晨深入骨髓。很多年过去我都能记得那年那个狼狈不堪的我。
  北京站:是火车站,一般我是没有机会搭乘的,去年五一表弟结婚回老家时才有幸光临,票是提前买好的,衣着也相对讲究一些,一路走一路低头看鞋子,顺带拍拍新买的外衣,只是因为走得着急还是人困马乏的很,火车票价相比汽车便宜了一倍,7个小时行程我买的是硬座,一来,省钱;二来,新鲜。规模宏大的建筑和庞大的人群刷新了我对北京客流的认知,无论是站内的装修还是旅客承载率,或者是车站外黑压压攒动人群,都标志这是北京重要枢纽所在地。 旅客来自五湖四海,各种方言、各种口音、各种面孔、各种人群混在一起,没有人在意你是哪里的,总之到了这里都是外地人。滚动的广播声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直到检票时分,人们像潮水似得向一个地方靠近,不断有人离开,不断又有人进来。我跟着人流向前,直到站在站台上,看到绿色的火车厢一节一节呈现在我眼前,两位数的票款和长龙一样的列车给我很不对等的错觉。那时候我倒是有些窃喜,好像占了很大便宜似的。窗外呼啸的风景一闪而过,坐在那里又有些怅然,我不知道下次来这里会是在什么时候了。
  生命是场修行,是一趟没有终点的列车,无论严寒还是酷暑,车上的旅客都是这世的缘分,无论喜欢还是厌恶。我们习惯从苦涩的烟火中去寻找生活的亮色来支撑继续未完的路。也许很长,也许很短。
   每个人都有一行眼泪,
  喝下冰冷的水,
  酝酿成热泪。
  我把最心酸的委屈汇在那里。
  你不懂,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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