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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七0后的音符

2021-12-23抒情散文叶浅韵
是一夜春风的催生,是一场春雨的滋养,七0后这一群,在不经觉间就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正是人生的嘉年华,我们究竟在自己的人生主题曲里谱写着怎样的音符呢?那些无奈的尴尬,那些负重的责任,那些无力的呐喊,那些平淡的幸福,还有那些最初的怀恋,最后的……
 
  是一夜春风的催生,是一场春雨的滋养,七0后这一群,在不经觉间就成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正是人生的嘉年华,我们究竟在自己的人生主题曲里谱写着怎样的音符呢?

  那些无奈的尴尬,那些负重的责任,那些无力的呐喊,那些平淡的幸福,还有那些最初的怀恋,最后的纯情。我们正在享受着,也不断地忍受着。每天都在得到,每时都有失去。有的像过眼的云烟慢慢飘走了,有的像牢牢的绳子紧系在身上,有的已然长成身体的一部分。   
  当传统的老人们渐渐与世界隔膜日深,我们就成了新生代的中坚力量,在无奈中前进,在尴尬中生存。老人们像一堆过时的家具那样摆放在角落,而我们亦是还未入土就横空出世了的文物。当这种尴尬在我们的下一代的眼神里得到准确的确认时,我们成功地成为转型时期的半成品。   
  世界的变化比一颗女人的心还无常,好得令人欣慰,坏得无法捉摸。甚至不知道该以哪一种姿式融入它,恍然间呼啦啦又变成另外的面孔。总被新生的力量逼着向前挺进,容不得我们喘息的瞬间。一再陷入怀念旧物的情愫里,感怀虚空的繁华掩饰了麦田纯真的心事,感伤落花流水春去楼空。我们总是免不了要被生活的浪潮席卷着向前,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站在那个银白色的沙滩上。   
  在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患得患失中沉浮,想继承传统,传统又面目全非中,想开创新格局,新格局的变化日新月异。我们犹如一个过渡的版本,正处于新旧思想的交替时期。自小受的是传统教育,长大看的是新鲜事物。永远在理智与情感的天秤上纠缠不清,反复说服自己又反复否定自己。时光在这些纠结里慢慢老去,直到某天遇见迎面走来的中年人竟是自己同学时,才肯相信自己已慢慢远离华年了。而手里握着一条青春的尾巴,它正意气风发地证明自己依然年轻活力。   
  总以为我们还走在成长的路上,怀着少年时的心事,有梦想有徘徊也有等待。一事未竟却要在不知不觉间充当起社会的中流砥柱,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一时深感肩膀上的重任,惶恐未来的偷窥。羡慕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还可以通过自己的奋斗去实现人生理想。嫉妒八九0后出生的人,他们在率性自由地成长。我们却一直活在别人的眼睛里,不肯屈就,不肯妥协,却一直不甘于平凡。   
  当金钱的价值砝码堆砌成社会的主流意识时,我们与银行的往来账款终于告了一个段落。把根深扎进城市的钢筋水泥里,靠一种阿Q的精神来平衡着自己面对不公平时的不满,对自己说人生不如意之事有八九,说天也不遂人之愿如此云云。也用最原始最朴素的哲学来保养心灵,告诫自己过日子只能与不如自己的人去比较。深知人的很多烦恼都在比较中滋生,有时候人们不会因为失去某种东西而痛苦,却会因为别人拥有某种东西而难过。那么就选择用自己拥有的去对比吧,当幸福的指数攀升时,我们的人生离成功就接近了。慢慢地,我们养成了一种自足的比较模式,愿意去忽视那些不利不良的对比角度。这样土壤,适合培植一颗倦怠安逸的心灵。最终的结果,导致我们在物质上与富人达官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在精神上与古人先哲们的思想越来越靠近。   
  成熟的思维牵引着一颗失衡的心灵逐渐靠岸,直到百炼成钢,笑看风云,花开花落。回归到一种平淡的本真,享受着宁静太平。因为时代的脉象无法把握,胸中的理想被风干被淋湿,最后成了人生的饰物。在懵懂中修炼人生,在混沌中锻造心情,修行修心。入世能以儒家自立,出世能以道家护身。   
  深切缅怀那些精神饱满的年代,自由舒张的思想遍地开花。我们也呐喊,但发出的声音是微弱的。我们也呼唤,但等待的结果是漠然的。我们越来越像鲁迅先生笔下的北京小市民,因几代人都是大大的顺民良民,不肯将祖宗的声誉毁在自己手里。社会就这样把一个有棱角的脑袋变成光滑无比,只是想在短短的一生里,把平安与幸福当成自己追求的最低目标,花一生的时光去品味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况味。   
  当思想的触角被震颤以后,我们也会反思,但反思的结果还是让自己回到正常的生命轨迹上。忘记不了崇高,我们就向革命者们敬礼吧,向高空飞翔的海燕鞠躬!失去了理想,就让我们做一群害怕风吹雨打躲在岩石下的海鸭吧,放不下身段,就让我们甘于平庸平凡吧。自如得想为自己倾倒,无求得想要超大规模地鄙视自己若干次。我们成了这个时代生产出来的大批量合格产品,不是次品,也做不了上品。   
  在深夜里静思时,月光从窗外洒满了整间屋子,心亦是被装得丰盈满当的。想在灵魂远离肉体的地方,让思想盘旋在与月亮接近的高空,潇洒地舞一回。春风盈袖,明眸皓齿,罗裙飘飘,那个穿着红色舞鞋忘情地跳着的人,那是自己吗?没有回音的夜空,灵魂早已飘荡得很远很远。   
  当年龄成为理想的绊脚石,剩下的就只有自爱了。岁月可以拘禁我们前进的脚步,却无法绑架我们思想的载体。有小草在生长,有夜莺在歌唱,有蓝天白云,有春花秋水,就有我们日夜不停的赞美和吟颂。真应该鼓掌喝彩,我们的躯体被社会阴凉的冷风吹过无数次,我们的眼睛看过别人软肋上的千疮百孔,但我们依然还保持着热爱生活的品质。无论从精神到肉体,我们都是免疫能力超强的一个群体。   
  我们有时也在婚姻里窥想着爱神的光顾,以证明自己那一颗日渐衰老心灵还能搏动,而肩膀上的重量已让我们无力对未来去承诺什么了。于是,我们成了有爱情臆想综合症的人,一直幻想着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某个人一定欠自己一个深刻的拥抱。这样的念头随着岁月的增长,更加显得越发不实际,成了不可磨灭的关于爱情的最高理想。我们就像那个一直想吃羊的红太狼,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吃上羊。其实吃不上羊倒成了生活的真谛,可以一直有理想有目标地活着。   
  网络是我们的眼睛,我们从这里感知世界,看向未来。而网络又是一个离暧昧很近的地方,近得可以时时闻见缠绵烧焦的味道。而我们似乎明白,跟有些人的对话,甚至是连调情都不肯的。因为我们珍惜纯洁的友情!生怕一点点暧昧的话语会牵连了用心培植的温暖情愫。人生里的遇见,不一定非与爱情有关,才会是华美的,尤其是当明白了爱情的使用说明与保持期限后,我们会更懂得生命之中一些珍贵的存在,那才是生命厚度的砝码。我们选择的生活方式时时刻上传统的烙印,而心又渴望着享受新时代的自由。这隔着的面纱是如何难以逾越呀!   
  当理智可以战胜情感时,我们就可耻地成熟了。成熟的背后是衰老的征途,我们将从这里慢慢成为生命的终结者。   
  七0后终于会成为一个过去的时代,我们也终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音符,不留盲音,不成曲调,只是在高音区落下与众不同的颤音,让回味穿越时空,留下一声叹息的空间,以供后来人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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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帖最后由 叶浅韵 于 2012-8-11 08:4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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