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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暴风雨之后

2021-12-23抒情散文南山菊
天气阴郁了好几天了,下又不下,不下又不晴朗。尴尬着,纠结着。像是有一只手在拽着你的心,沉甸甸的。26号那天手机上收到信息,说本市进入雨季,最近几天有大暴雨,注意防汛。这条暴雨预报应该是准的,但是准确只在一定程度上,它不说具体哪天下,吊着你的……
天气阴郁了好几天了,下又不下,不下又不晴朗。尴尬着,纠结着。像是有一只手在拽着你的心,沉甸甸的。
  26号那天手机上收到信息,说本市进入雨季,最近几天有大暴雨,注意防汛。这条暴雨预报应该是准的,但是准确只在一定程度上,它不说具体哪天下,吊着你的胃口,无形中让你担心。就像有一种无赖,不知道怎么就讹上了你,威胁你,让你担忧,你不知道他何时从背后捅出这一刀,这比真捅了你更令人难受。
  有人说,人类有一种感情,叫“羡慕嫉妒恨”,明明是嫉妒,却把毒药包在蜜糖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仁慈的名义让对方吃。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让你哑巴吃黄连。围观者,有知情的,只看不参与,这是真正的仁慈者;有起哄的,这是煽风点火的;还有一种是借刀杀人。世间真有这三种人吗?我不知道。
  这个阴郁的日子,一位朋友过来,拿着我的书。她说你写得太好了,我看得都流泪了,一些事你为何就说得那么对啊。我看了看,她手里正看的那篇是《杜十娘》,我说我同情她,所以写她。还有一句话很书面化,我无法对她说出来,那就是,杜十娘,她在我心目中是高洁的女子。高洁,所以刚烈。
  可是,杜十娘显然是世俗眼光中不可理喻之人。我写了她,这位朋友是很欣赏的,我看得到她眼里的泪光,可是别人,世人会怎么看我呢?但是,写一个人的心灵之伤,写人性之病,总好过聚焦一个人一桩不幸,津津乐道大肆渲染,且假惺惺地表示同情来得慈悲吧。没有起码的慈悲心,不必写文字,这算不算座右铭?但良心与文字有关吗?不可以装模作样吗?真正的良心写作,又是为了什么呢?其实什么也不为,就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吧。写作是一条心灵的路,至于通向什么方向,那是各人自己的选择。道德底线的坚持,永远都是在水面之下的东西。
  我的这位朋友过来,跟我说书上的故事。她看不出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下饭了,因为我的胃疼犯了。可是,这点小毛病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知道,有的朋友,被疾病纠缠,那种无法自由行走的痛苦,生活环境的困顿,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可是我们这些人呢?我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单位很好,家庭很好,孩子很好,同事很好,领导很好,一切一切,都那么温馨、甜蜜,我们的人生如此美好,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忧伤?!

我们聊起一些事,说到一些现象,笑了。她告诉我,她刚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有人欺负她,后来她终于熬出来了,这是谁都会遇到的。她说,你相信吗?人与人之间,只有锦上添花,很少雪中送炭的。我信,但是,能雪中送炭的,一定是最铁的知己。他们在你最危难的时候现身,给予你鼓励与支持,陪你一起迎来光明。当然,在你落难之际,也有落井下石之人。那也不怪他们,人总是现实的,自保才能保人。
  人生就是如此。你遇到多少贵人,就注定该遇到多少命中的冤家。这一点都不奇怪。这种人,在你端起香喷喷的一碗饭正想吃的时候,往你碗里洒进一把老鼠屎,但是还要笑容可掬地对众人说这个人病了,我给他吃救命药……
  人啊!最近在看一位文友的书,这位文友让我敬重。有人说,身体残疾,命运不幸,人便心灵扭曲,以此证明这个人所作所为是偏激的。可是我想到了张海迪、史铁生,想到了生活遭遇不幸的伟人,同时也想到了那个叫嚣着“我爸是某某”的官二代,还有个别敢在街上公然殴打人的阔太太——家境优越,人品就一定好吗?人的善良或阴毒,是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也取决于后天的修炼方向。哪种环境与出身,都可能出现不同的人,就像五个指头不一样齐。
  曾经在某段时间,看过一部电视剧《传奇之王》。故事发生在海边,他是一个海员,叫林天龙,是柳云龙扮演的。他正直善良,得到上司器重,快要升船长了。他的未婚妻叫梅子,是王雅捷扮演的,很善良的一张脸,符合这个角色的性格。她的表哥很爱她,在追求她,可感情的事,只能顺其自然,他遭到拒绝。
  这位年轻的海员,牵着心爱的梅子,这一对般配的恋人,拉着手在街上走着。他们还不曾料到,美好的前途与美好的爱情,就像蜜水,招来了不该来的东西。他的同事,梅子的表哥,还有他的邻居,三个嫉妒的人,一起将他推入命运的深渊。他被关入狱中,成为重刑犯。他将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熬尽生命的光阴。
  天无绝人之路。谁又知道,一个关在地牢里的“活死人”,生不如死的人,意外遇到了命中的救星。一位老人关在那里,被叫做“老疯子”,却是真正的高人。他的善良与悟性得到了他的欣赏。他为他分析入狱的原因,并传授他知识,让他从一个只知道航海的水手,成为一个精通各种知识与规则的绅士。
  这位老师死去之后,他巧妙地易容,逃出了那座关押“政治犯人”的7号监狱。这是老师留给他的最后一道题。这位老师,这位慈祥睿智的老人,曾经是皇帝的老师。在那座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临终之前,他深情地叫了他“父亲”,他含笑而去。这份不是父子的父子情令人落泪。在绝境中相遇,他老了,他带着他传给他的智慧,还有他留下的财富,得到新生,去做他想做的事情。再造之恩,应该就是这样的恩情吧?
  他出狱之后,用那笔富可敌国的财富,轻易进入上流社会。他首先想到去报恩,报答了曾经帮助过他的,现在已经被坏人弄得濒临破产的恩人。然后他去寻找曾经陷害他入狱、还残忍杀死他父亲的那个人。他最终复仇了,但是他并不快乐。因为梅子死了。那并不是他要的结局。

仇人死了,爱人也死了。电视剧到了尾声,但故事远远没有结束。观众会在心里问,他最后会有一个温暖的归属吗?应该会吧,因为那本就是属于他的。只是上帝开了个玩笑,借小人之手把它毁灭掉,又借他的手惩罚了那些恶人……

他又回到了海上,“幸运号”重新起航。海风吹着他的衣襟,桌子上摆着一本合上的《基督山伯爵》。 隔着玻璃,有“沙沙沙”的声音传来。外面开始下雨了?终于下雨了!预报中的暴风雨,终于在今夜来临,驱走了闷热,人的心里便敞亮、清凉了。明天是晴是雨,都很淡然了。
   [ 本帖最后由 南山菊 于 2012-7-1 22: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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