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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金山寺

2021-12-23叙事散文青衫子
早听人说起过金山寺,听说不错。然而,此金山寺非彼金山寺,与白蛇、许仙的传说无关。据说规模为江北最大;是一位齐姓居士主持建造的,坊间称其为齐老太太。到金山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淡话,与同事谈起正在编辑的书稿,谈起了抄袭、作假,提及C姓和J……
  早听人说起过金山寺,听说不错。然而,此金山寺非彼金山寺,与白蛇、许仙的传说无关。据说规模为江北最大;是一位齐姓居士主持建造的,坊间称其为齐老太太。
  到金山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淡话,与同事谈起正在编辑的书稿,谈起了抄袭、作假,提及C姓和J姓两位老先生;他们是当地文化名人,以通晓文史著称。有一年为了出版一本专辑,我多次去C先生家里誊抄文稿。C先生为人和善、低调,为文严谨、认真、忠于史实,与J先生“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人曾持J先生的稿子找我谈及其文字“无中生有、捕风捉影”,嘱咐我“一定要把好关”,否则“误人子弟、害人不浅!”对于J先生的“无中生有”我给出的解释是“J先生是写小说的!”私下里我无疑地抛出一把鄙夷。
  车子在高速路上疾弛,窗外树影刷然而退。风刃削砍了四野,绿意渐至灰黄,拓成一片巨大的背景,呼唤春的主题。这种呼唤,也是一种无中生有吧。如果换作J先生同境观察,这种呼唤是否可以当作一种小说的背景呢?不得而知,如同思想编织中的金山寺。
  我对将要浏览的金山寺了解很少,据说之所以选址于此地建金山寺,也经过一番考证,与佛缘有关。我没见过具体的考证材料,只记得一位领导曾提起过,形容金山寺的“无中生有”。所谓有条件上,无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这话极有哲理,也符合发展实际。再者说了,佛界佛事凡人能说得清么?
  在我的印像中,佛界是一个神秘境界,像太阳的光环一样,虚虚实实映照一些人心。《西游记》中的如来佛、观士音菩萨、唐僧师徒,《少林寺》中的觉远、方丈、十三棍僧,这些影像让我隐约觉得,佛界也是一个江湖,与人的恩怨不可断开。在现实生活中,也见识到一些寺庙、佛堂、经塔,这里面有佛影在,有佛理在,也有世俗在。有一年去山西绵山旅游,在寺庙里遇到几位面容粗糙的僧人,其中一僧招手叫我说要给我看看,我哈哈大笑,令同行人嘡目结舌,眼里满是埋怨与嗔怪,怪我惊了佛界。而我呢,心里笑那僧人,笑他眼中隐藏的几柱高价香。也许我同他一样,在尘世里混迹太久,里里外外都脏了,乱了。
  佛渡有缘人。我曾怀疑自己是否有佛缘,因为曾做过一个与佛有关的梦,很清晰。我梦见自己随一群人去一座山,中间迷了路,遇到一个肤色黝黑的少数民族女孩,在一所破旧的庐间生火烧水,得知我的困境,为我指点迷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看到西边山里隐约有白色穹顶的建筑,像是我的目的地。临别前,她从地上拾起一截灰突突的细柴棍,用一根红丝线系了两端,安在我的脖子上,说会保佑我平安。我很疑惑,柴木棍,平安,保佑?有点不搭。看小姑娘双眼清澈,暂且信下吧。我和她告别,一路向西,来到一座山洞,洞里满是石钟乳式的青石丛林。我顺着一根爬上去,柱子开始晃来晃去,有的柱子从半截折断,我从一根柱子晃到另一根柱子上,很害怕。后来进了一座密室,能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却看不到人。等我进去以后,所有的石门全关上了,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眼前只有红砖色的洞壁。我恐惧到了极点,在一刹那,不知不觉地低首双手合十念了三遍:我佛慈悲。石门轰然洞开。我见到了同行人。梦醒之后我很震惊,内心深处却有一点愉悦,有一点温暖。我为此上网查了周公解梦,还问了好几位朋友,也没解出个所以然,只好顺其自然了。
  这里属于华北平原,无山无岭。附近村里的一片地,被征用来建了这座金山寺。晴天,风大,头发被刮得毛毛糙糙的,少了柔软有序。上午11点左右,寺院里人很少。东西主街旁是店铺,三三两两的商家门前摆了各种小商品,与别处的旅游景点大同小异,却明显少了人气,多了土气。守着陪同游玩的主人,还得夸奖,不错,真不错。佛祖有灵,会笑人的虚伪。一路走马观佛,见识了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佛事,如果要谈一下此行的感觉,我觉得给自己留下印像略深的不是大大小小的佛,而是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位居士。一位居士是二十四孝馆里的解说员,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小姑娘,长得面目清秀,可以说有点漂亮吧,个子不高,头上戴着一顶绒线帽,衬得小脸更显娃娃。小姑娘见了我们态度很诚恳,很温和,双手合十向我们弯身约90度行鞠躬礼,这让我大感意外。她的讲解很简洁,很生动,结合着馆里的蜡像,给人很强的画面感。我有些不解,小小年龄竟然信佛,说来也是一种缘份吧。讲解完后,她又一次给我们行鞠躬礼,让我感受到一种虔诚,深深的虔诚,一种可以打动人心的东西。另外两位居士是在院子中遇到的,一男一女,女子中年,男子老者,他们在院子中相遇,然后双手合十行鞠躬礼,与小姑娘行的鞠躬礼一模一样。
  离开金山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阳光透过车窗闪进来。这片阳光我在金山寺见到过,开始的时候我见识了阳光映照下的金山寺,见识了那些佛事,我给出的答案是抄袭,作假,是一种急功近利的无中生有,这让我想起了J先生的小说。现在我又见识了这片阳光,我想起了小姑娘和两位居士,想起了他们的鞠躬礼,想起了他们的微笑,想起了阳光映照下发自内心的一种虔诚,一种皈依。那么我梦中的那位小姑娘呢?会不会有缘与她相见?
   [ 本帖最后由 青衫子 于 2013-1-9 14:27 编辑 ] 高速路, 金山寺,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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