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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征文】 盼 望 等 待 人 之 窝(散 文)

2021-12-23叙事散文MLMC
本帖最后由 MLMC 于 2020-8-12 15:37 编辑
本帖最后由 MLMC 于 2020-8-5 11:29 编辑本帖最后由 MLMC 于 2020-8-4 23:58 编辑
【主题征文】盼望 等待 人之窝(散文)
【盼望 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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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征文】盼望 等待 人之窝(散文)
【盼望 期待 人之窝】

MLMC 米粒满仓


法国大文豪大仲马说过:“等待是人类的最高智慧。”
遗憾,我见到此话太晚了。如果早知道这句名言,我可能就不用遭那些洋罪了。那时候,我缺乏的就是这个人生智慧——未能这样理解“等待”。
在我看来,等待,有时候是煎熬,是无奈,是困苦,甚至是苦难。
等待的结果,有的是希望实现,目的达到;而有的,则是徒劳无功、赔了夫人又折兵。
特别是,那些遥遥无期的漫长期待,你一眼望不到头。好比是两万五千里长征那么长。这样的等待,既有希望又含无望,既有期待又有缺憾,甚至充满苦痛。可以说,其中酸甜苦辣咸交织、并存。比如,我结婚以后等待九年,分不到住房。这个等待,就有些令人受不了了!
其中,对人心理的折磨与考验,是很粗暴的、严酷的。
1982年大学毕业。三年后,1985年结婚,此后的11年,中间在单位的公房里住了两年。剩下的9年,都是自己租住民房,总共租了8家,搬了8次家。中间,我的单位有分房子的机会,因为集资多、面积户型布局等不理想,我便没要。直至1996年才住进了妻子单位分的福利房、新建楼房;这次是第9次搬家,进驻的过程,也是阴错阳差、挺不顺利。
那个年代,在职职工是福利分房制度,没有现时的商品房。可能每个人都有体会,结婚以后单位不能马上给房子,要在县城的土著居民平房里租住几年。但是,我的租房时间太长了,颇多周折。让我操碎了心。
开始,是在县城正阳里租房住。一间平房,约有15平方米,房子倒是新的。实际上是租了一间半,一间房子不够用。外屋还有半间,与房东合用。里屋作卧室,是最简陋的配置,一张床、大衣柜、五斗橱、写字台,妻子的一个红色皮革箱摞在衣柜顶上,床头空当再塞一个薄薄的小书柜,家就满满当当了。
住了一年多,房东叫搬走,说是房子要用。
真实原因就不知道了。人家不说,我也不会问。可能是真的要用,也可能是想涨房租不好意思张嘴。这样,我们走了,他可以涨价再租出去。当然,那时候还很贫穷。如果富一点,格外多给他一点儿房租,肯定就不用搬走了!生活那么困难,我们自然是不舍得主动多给房租的。那个年月过的是穷日子,一分钱都要掰开两半花。
这样,1987年初搬进了拖拉机站北边的集庆里的新平房。住了一年,村里队部要使用房子,不得不搬出来。这个房子倒不错,新房,还有一个大院子。我栽种了满院的蔬菜瓜果,各种菜蔬,得天天栽种、浇水、侍弄、施肥。家里就不用买菜了,自己吃够了!
这是一截唯一快乐的“租房史”。
1988年初,又搬家了,租住了集庆里的一家旧房子。
这房子条件,是最差的一个。房子旧得不能再旧了,土坯墙壁瓦房,不是砖墙。屋里灰暗狭窄,屋顶没有天棚,成天往下落灰尘泥沙。旧木头门,四周都有缝儿,刮风下雨时风雨都能“扫”进家里。做饭菜的时候,屋顶常往锅里掉灰尘泥沙。
屋里还有土鳖,有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虫子。这倒成了孩子的乐园,儿子成天在泥土的地面上和虫虫玩耍、说话。门外是茅坑,有一次妻子上厕所,蹲下以后一看,一条长舌在身旁,真是吓死人了,如果是我会下个半昏。
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心情也是灰蒙蒙的,大大地影响心理情绪。给平常流水日子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那阶段,正是我的事业低谷,单位工作不顺利,住房又这样叫人操心上火苦愁。现在想想,租房住的那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有时候,上下班,看着人家住着家属楼,真是羡慕得不得了。晚上,走在路上,瞧瞧一幢幢楼房,一个个窗户,万家灯盏灯火通明,那灯光是多么温暖而温馨。想想生活中这个那个不如意,想想事业的坎坷,租房住的现实困境,苦涩与哀愁,心情便糟透了。在路上骑着自行车,想着想着就开始流泪,就觉得活得不如人,生活真是没意思。
那些明亮的窗户,没有一个属于我;那温暖的灯光,是别人的。与我无干。什么时候,我能拥有这样温暖的窝巢,一个属于我的家?我望眼欲穿,窗口的灯光那么柔和温煦,我的心却如此冰冷、疼痛。
1990年,搬到了妻子所在单位主管局的新建平房里,是临时搬迁的。住了二年,又要搬出去。因为原来的主人,从外地回来了。又要在这里居住。他本来说是回老家,不再回来了。结果现在又一头折回来。我们不得不搬出去,再次开始租房住,低三下四地过流浪般的寄人篱下的苦日子。
此后的1992到1996年,三四年里,是在新华里新村和旧村,租住孙、申、张三家民房。
反正各家都是这样,住个一年两年,人家就叫搬走。总是有些理由。前几次,我还不觉得什么。租住民房时间越长,我们越是失望,越是受折磨。越往后,就越是看不到希望。8次租房住,后半部分简直是受不了了,失望、崩溃,太折磨人了。后半段,我们就是在望眼欲穿、度日如年的心情、状态中度过的。每天每夜,都在期盼着单位分房子,在痛苦、折磨中等待、期盼分房子的好消息。
什么时候,咱们能有自己的楼房?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这是后期几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想、都在说的哀叹!差不多每天晚上,吃晚饭以后,坐下来休息、读书,这时我们就会自然想起来,眼前的租住民房问题、生活的诸种不堪!我和妻子唉声叹气,身心处在愁苦、惆怅、郁闷中不能自拔。
压力来自各个方面。那些年,除了我的事业不顺处于低谷。加上租房住,心理情绪都受影响。虽然房东还可以,基本上没有找事闹事的,没有吵架打仗的。我们还算文明,有学历,房东可能看我们文绉绉的,便没有与我们吵架打闹。但是,拿房租,就很叫人心疼。生活本来就困难,还得格外掏房租钱。本来就不高的工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家有公房住的,房租钱就省下来了。想起来这些,心里就特别不平衡,生气又上火。
那时候年轻,这些事情,就特别想不开。没有一个宽大的胸怀。
1996年,终于搬进局里新建的楼房,局里同时建了两幢居民楼。我九年的租房史,总算是结束了。这个多年里我们最大的困难与苦痛,彻底完结了。
是妻子单位的楼房。而且是强行搬进去的。因为房子早就盖好了,分完了。几个月过去了,却迟迟不给钥匙。我们个人的集资款也早就按时交上去了。只是因为妻子的单位事务所,与主管局之间的经济款项方面,有些纠葛、没有厘清,就一直卡着不给我们新楼的钥匙。在与单位多次交涉无果以后,我愤然撬锁,搬了进去。你事务所与主管局有矛盾、闹纠纷,与我何干?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叫我们个人承担责任,为你们的经济纠纷买单!几个月在外面继续租房住,自己格外掏房租。我们可拖延不起!局里的人员早都住进去了。凭什么不让我入住?
结果是,我搬进去住下了,单位的主管局也没把我怎么样。我应该搬进来。我搬得理直气壮。有些官僚就是这样,你软,你温和、有教养、有礼貌,他就认为你可欺,便得寸进尺敢踩你。你虎惺惺的像个刺头,他倒反而怕你,笑眯眯地哄着你、由着你!如果我不搬进来,这些官人,哪一个会替我想想?还不知道哪年哪月给我房子钥匙呢!甚至,有可能再出现别的意外枝蔓、住不上房子。
我的住房、分房经历,可谓一波三折,令我充分地理解、体验了等待的意义、等待过程中的希望与失望,失意与彷徨,酸涩与苦痛。
是强有力地赋予我——事实上是,生硬地不商量地强加给我——等待的意义:正面的意义,负面的意义。这种被动的等待,是很考验人的,考验人的耐力、韧性、意志力,乃至心理的强大与否。
九年的租房经历,九年的期望、等待,酸楚、苦痛,使我更加理解了生活、人生与社会;参透了生活的意义,生活的色彩与质地,生活的困难与苦难;进而也更加体验了人生的不易、社会的复杂;更深地感悟了人生的挫折与逆境的属性和残酷。
这使得我的意志,更加坚定、坚硬,使我对生活、人生的理解,更有深度与厚度。明白了现实的哲学,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浅薄、书生气,散发着迷人的书香。生活社会,从来没有书卷味。现实社会永远是森林法则、弱肉强食。
同时,也对人,人之恶,有了更加深切、深刻的认识。
这些苦难经历,教会我什么是苦,什么是甜。什么是幸福,以及幸福的来之不易、弥足珍贵。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困苦垫底,我才知道什么是甜。不比不知道,有比较才明白,什么是苦、苦的功用,什么是甜、甜的珍贵。
其实,生活本身,本来就充满了许多哲理。一个经历简单的人,他必然是头脑简单;一个没吃过苦的人,肯定不懂得什么是快乐、什么叫幸福;一个没有努力拼搏的人,肯定不知道成功的深刻意义和厚重的价值;没有经历地狱苦难的人,绝不会有建造天堂的力量!这一切都是社会、现实与生活,默默地给人们从物质到精神的、各个方面的讲授、影响与恩赐。
是的,在我看来,等待,有时候是煎熬,是无奈,是困苦。等到过了苦难,迈过这道坎,就是艳阳天了。苦难之后,就是幸福。不经风雨,哪有彩虹?没有酝酿(造酒),哪有芬芳!
有时候,苦难,就是建造人生幸福大厦的建筑材料。
值得欣慰的是,我的这个“人之窝”的漫长等待,过程虽然苦了一些,结果还不错。最终,分到了单位新建的楼房。
九年的苦,算是没白受。同时,它,给了我丰厚的报偿!教我成长、促我成熟!
记得有位名家说过一句名言:“对于善于等待的人而言,一切都会及时来到。”
可惜!我那时候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否则,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收获,将会更加丰硕、饱满、艳红!
【字数—3278字——修改,补充= 定稿 3628 字】新房子,有自己的。我呢,我们交了集资款,房子盖好了。为什么不让我们住?还在外面自己花钱付房租,没有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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