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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罗平之旅

2020-12-14抒情散文雨夜昙花
油茶花 柳枝刚吐出一点嫩绿,山花便开得一丛丛,而罗平的油菜花已开满一座城池。这种日子里到罗平,便是去看这极平常的菜花了。车进了曲靖,沿途便可看到油菜花,只是不够壮观,它们一片一片优柔地开放在蓝天下,与青青的麦苗相间,偶有一树洁白梨花或粉色花
  油茶花
  柳枝刚吐出一点嫩绿,山花便开得一丛丛,而罗平的油菜花已开满一座城池。这种日子里到罗平,便是去看这极平常的菜花了。   车进了曲靖,沿途便可看到油菜花,只是不够壮观,它们一片一片优柔地开放在蓝天下,与青青的麦苗相间,偶有一树洁白梨花或粉色花朵未尽却已发了嫩叶的桃树出现在路边,点缀出一派春意蕴然生机勃勃的田园风光。   罗平的油菜花却全不一样,这里是它们的天地,一眼看过去,黄色的花朵无边无际地漫延,它们绕过秀气的山包穿插进云雾里,又因其色彩的柔和而不觉霸道张扬,感觉里,它们只是和顺地慢慢地沿了土地铺到地平线,我有丝疑惑,不知地平线的那边是否还有菜花开放,不知是不是无论我怎么行走,它们都铺到了地平线。山坡上的油菜一弯弯一畔畔地顺山生长,花朵也就欣欣然地一层一层展开。   油菜花虽有些芬芳,但却不是馨香,只是它身为花朵特有的气味罢了。车窗关得紧紧的,但油菜花的味道仍四面八方地浸入了车内,因了它那朴实平凡满是人间烟火的气味,越发觉出了油菜花的平和柔顺与略带丝羞涩的坦荡情怀。   车前车后,车左车右全是油菜花,在这样的花中穿行,内心宁静坦荡并为自己身为这红尘中芸芸众生的一员而带有些微的喜悦。   油菜花的四瓣花朵极小,它并不是观赏花,种它只不过是为了炸菜油。而当一个城的地全种上油菜,到了开花时节,小朵小朵的菜花连成一束,一束一束的菜花连成一片,一片一片的菜花填满了所有的土地,那满山满谷满坝的花朵便是种奇迹。
  多依河   多依河并不宽阔,可把对岸的事物历历收入眼内。多依河也不深,可用不算长的竹子探到底。它的水是清澈的,它的岸边不是葱葱林木便是层层田地,但这仍不是主要的,多依河,它美在静与动的和睦。   碧绿的多依河,水波缓缓移动,在太阳的照射下泛起层层银光,河面上有竹筏来往,河岸边油菜花正开得一片黄,树枝发了新新的嫩叶,秀气的山峰一层一层远去,在静而淡的蓝天下,虽有水声人声随风飘来,可一切仍是静的,一种有生命存在而这一切又与河流草木融洽相处的宁静。   沿了河水慢慢走进去,不时有年代久远的大树斜斜伸到河床上,也有老树的根系纠缠得如多丝糖一般暴露在河岸。   以为越往里走会越静,竹筏也不再往里划进,怎知却是一片瀑布。瀑布也不大,因河床的分层落差而一层层跌落下来,没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气势,也没有远远便能听到如雷鸣般的咆哮,它们只是一层一层跌落下来,洁白地碎开,又集成碧绿的一块,慢慢远去,那瞬间的碎裂似没有丝毫影响,在落到河床中的那一刹便恢复了宁静,再也无法分辨出那些碎玉与飞花,它们又溶为一体。   它们还要这样一直前行,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前面也还有许多名字各异的各种瀑布,如情人瀑如雷鸣瀑,因天色已晚,我们便不继续往里行走了。但我却知道,在这样不停地破碎与复原后,它们仍是宁静的,静到看不出一丝伤痕。
九龙瀑布
  小时候学过李白的一首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如果一眼看去,瀑布一层又一层不间断地跌落下来,那是落下了几条银河呢?   去看瀑布时,天是阴沉的,但这并不妨碍站到高处时,看到姿态各异的瀑布:有从乱石中探出洁白身躯的,有平整文静地落下来的,有低低地仍飞快地跌落下来的,有高高地极有气势地摔落下来的,有站在我的角度怎么也看不到全貌的,有远远地如竖挂起一条河流的……这些瀑布,它们顺着山势如梯田般一层层垒叠上去。山峰一层一层远去,色泽也渐渐灰了过去,更远的瀑布被群山遮掩,更远的山峰已和天空溶在一起,而在远山的灰朦中,有一片片黄黄的油菜花在开放,并可依稀看到瀑布洁白的身躯。   瀑布在跌落过程中,水的形态全然不同,哪怕是同一条瀑布。水们顺了悬崖不平的岩壁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水幕:有的如冰柱,冷而坚地直垂下来;有的如轻纱,让人感觉到轻柔温软的质地;有的是一粒粒银色的水珠,飞溅中如绽开的冰花;有的却如随意泼出的一盆永不间断的水,乱了章法地扑落下来……唯一相同的是,无论是以怎样的形态跌落,它们均如玉般,润和洁白。   落下来后,它们便又在平平的河床上缓缓流淌,这里的水虽然清,却不是绿色的,有些灰有些黄,倒似泥土的颜色,也许是因为浅的缘故吧。但若再遇断崖,它们便又洁白地坠落。   水是无色的,它可透出盛它的物体的颜色,许多东西也可以将它染色,好似没有本心,而当它跌落时,它的颜色展现了出来——如玉的洁白。   银河从九天上落了下来。这便是玉碎瓦全。   无名地带   那面湖水是在回昆明的途中不期而遇的。它在初升的太阳下静静地平卧,温婉秀气、平和宁静,好似连风都没有,因湖面看不到大一些的波纹,有些浅浅的纹路在湖面微微皱起,于是这湖并不是天空的镜子。山也是秀气的,轻柔地拥着这面湖,有的山密布了树木,有的山脚下有油菜花在柔和轻软地开放,有的山却任油菜花开到山顶。湖水畔有树木或稀或密地立着,有一小片山缓和温柔地伸展进湖中,一时又好象是湖水缠了山、围了山、拢了山。而山峰,一层一层远去,最远的山峰上,还能看见菜花连绵的黄色,却不知湖水被它藏到了哪里去。   太阳刚刚升起,天空是淡蓝的,这样温暖的早晨里,山与湖就这样不去管时光如何流逝、不去管是湖浸了山,还是山填了湖地相依偎,菜花为它们点缀,树木正细细聆听。   可是有什么呢?我连风声都不曾听到,只有公路上一辆又一辆车快速地奔驶而过,但再怎样的急速,再怎样烦杂的车声,都无法惊扰那山那湖一丝一毫,它们不会从宁静中醒来,虽然它们从来不曾睡去。   我身前有许多放肆生长的草,但草不深,坡也不陡,我却没有想走到湖边去,因我有些悲哀地清醒着:我永远无法抵达那片宁静。就算我不切实际地去追寻,也只是去扰乱它们,而无法相溶。   回到车上,我没有询问,我知道那湖那山应是有名字的,只是不愿去追问罢了,问得了一处,又哪里能处处都打听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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