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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大理古城护国路

2020-12-14叙事散文雨夜昙花
若说大理的护国路,想来大家都觉陌生,但说洋人街,许多人就知道了。据说这条街如今已世界闻名。护国路窄而短,人群喧嚷,店铺众多。店虽窄小,商品却琳琅满目。但这些东西多没什么特色,去年秋季,我曾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行走近三十遍,熟悉了每一家店铺所出
  若说大理的护国路,想来大家都觉陌生,但说洋人街,许多人就知道了。据说这条街如今已世界闻名。   护国路窄而短,人群喧嚷,店铺众多。店虽窄小,商品却琳琅满目。但这些东西多没什么特色,去年秋季,我曾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行走近三十遍,熟悉了每一家店铺所出售的物品,也试穿过这些店铺里略为中意的衣衫,没有购买是因为发现这些服装并不产自大理,包括有一家专门出售包包的商店,那个牌子的包产地为我居住的城市——昆明。我仍记得许多年前我到大理,购得一套藏青色粗布衣服,领口的花边是用白族著名的扎染布做成。我穿着那套衣服跑遍了中国的四座火炉城市,而同事们也喜欢,甚至还托到大理出差的人购买相同的衣服,虽然明知那衣服穿上身会掉色,把蓝色印到手上。   护国路上如今也有白族服饰和扎染布,还有各式各样的绣花包。许多人喜欢到大理买绣品,但店主向我出示的手工绣品多是旧品,我心中是不喜这些的,结果所买回的绣品全为机绣。后一位懂行的人与我说:“如成排出售的东西自然不是手绣,如果只有一件的,便要看绣工了,针脚细密,图案精美的就是老绣。”但我再也不愿去买这些东西了。街上还有些酒巴与餐馆,时常可见外国人坐在临街的咖啡吧吃东西或闲聊,我想洋人街这名字就从此而来。   刚到大理,便带了女儿昀阳到护国路欣赏了这异地的风光。夜晚时,我问昀阳:“我们再到街上去好不好?”她摇头:“那些东西哪里都有,不去。”我哄她:“晚上时又不一样,不信你去看。”   她想了想,便随我出门。在这条街上走了两遍,终于挑得一双小小的手工鞋与一个小算盘。我也放下一颗心,因昀阳有了收获才不算白到这里一趟。   见昀阳有些累了,便问:“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她见餐馆门口写着比萨与咖啡的字样便不乐意:“我吃得太饱了。”   “可是这里有更好吃的东西。”这时见一家名为一线天的小餐馆的阁楼上空了张桌子,忙牵她上楼。临街坐下,虽然咫尺之遥,却似已远了街上仍然来来往往的人,我们独自有了块清静之地。昀阳欢喜起来,忙着找菜单:“我要冰淇林,我要奶昔……”这些自然都有,当油炸土豆条抬上来时,她更是开心:“这里也有呀!”屋内坐着的一群外地男女大为惊奇,过来询问:“这冒着热气的东西是什么?”我笑:“麻辣土豆条。”这是云南盛行了好几年的吃法,就是把土豆用专门的刀切成波状的条油炸出来,放佐料拌了吃,女儿刚一岁半时便会拎一袋土豆条在街边吃得滋滋有声。   看着烛火中女儿的笑脸,我却想到了丽江牦牛坪,那里只有油炸土豆烤牦牛肉与酥油茶。我还想起了我第一次到大理时,在下关起了个大早,只为了古城的稀豆粉。那碗黄黄的稀豆粉稠而香,好吃得当我们从丽江回来时,五点便起床,只为赶到古城再吃一碗稀豆粉,因太喜爱这好味道了。同行中有人建议那位卖稀豆粉的中年男子:“到昆明去开店,生意一定好做。”那男子气定神闲地说:“不去,我若到了昆明,稀豆粉一定会越做越清,最后和那里的一样清。”众人便笑了,深知他所说不假。其实稀豆粉在云南并不是什么稀罕食物,只不过大理的稀豆粉做得别有风味罢了。而现在,我在很多地方的宴席上吃到了稀豆粉,那浓浓的汤汁,那喷香的滋味,一如当年我在大理喝到的那一碗。   有年轻男女在街头说笑,有外国小孩子在街上奔跑玩闹,一对情侣坐在我们侧方,低低地说着什么。街对面一家名为彩惠店的餐馆点着微微的烛火,两个女子依在围栏边说着笑着。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三三两两地走进来又走出去,或许带走了点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带走,但这条街已因为他们的来来往往而改变,正如许多人所说的:“大理洋人街完美地交融了白族传统文化与西方现代文化。”   虽然我没有仔细去看,但我心中却是明白的,在这座城市,有些民居粗看虽然仍是雕梁画栋,却已是用水泥沙灰做成,至于那些形似雕梁的水泥柱有没有模子我却不知了。   坐在阁楼上,看街面浮华,就在这距喜洲咫尺之遥的地方,我想念喜洲的雨与它的宁静和雍容。   人多的地方自会带动经济繁荣,但古城是繁华的吗?喜洲是清贫的吗?其实我们无法为别人选择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或传统又或现代,或白族又或洋人。只是我知道,选择富裕不等于放弃,就如当年的喜洲,富甲一方的它继承并发扬了传统。   若我有朋友到大理古城,我一定会告诉她,那条很繁华现代的街,名为护国路,它是为纪念民国初云南人民反对袁世凯称帝,起兵护国而命名。   出了一线天,走出人群仍然来来往往的街道后,眼前立时便清静下来,这时可看到低垂的柳树与刚落了雨后世人总爱说它苍桑如今却光亮如银的青石板。除了护国路,街上已少有行人。   夜已深,我想喜洲已入眠。天亮后,游人们自会进入这座城市,喜洲,是保持还是改变?我无法担忧这许多,只想昀阳回家后,向玩伴们展示那一双小小绣鞋时,能够说:“这是大理独有的。”那骄傲的神色一如当年的我,那个穿着大理白族手工缝制的土布衣穿行于三峡并留影上海滩的我。 200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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