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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朋友

2020-12-14叙事散文李满强
朋友裸穗李满强裸穗是我的一个诗人朋友.关于名字的来历,裸穗说是意取“成熟的麦子”之意。我说那干脆就叫成熟的麦子不就得了?他摇头,作神秘状,说这就叫做艺术,艺术你懂吧?名字很艺术的裸穗跟我一样,属贫下中农的后代,黄土堆里泡大的。中学时代我和裸
  朋友裸穗
           李满强
  裸穗是我的一个诗人朋友.
  关于名字的来历,裸穗说是意取“成熟的麦子”之意。我说那干脆就叫成熟的麦子不就得了?他摇头,作神秘状,说这就叫做艺术,艺术你懂吧?
  名字很艺术的裸穗跟我一样,属贫下中农的后代,黄土堆里泡大的。中学时代我和裸穗一起办手抄报,成立文学社,疯狂地写诗。裸穗最欣赏的诗人是海子,他对海子的每一首诗,都能倒背如流。现在想起来,他的名字应当是与海子那首脍炙人口的《麦地》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中学毕业后,裸穗和我同在省城兰州求学。他攻中医,我学工科,都与我们钟爱的诗歌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一名诗歌爱好者。在兰州求学的三年里,常常是选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从枯燥无味的课堂上逃出来,他用一辆浑身作响的单车载上我,游荡在兰州的大街小巷内。在滨河路一带,我们感受过黄过的清浊,我们出没于真真假假的文物古玩之间,接受着地摊文化的濡染。而怯怯地敲开报社、杂志编辑部的大门,聆听编辑老师的教诲,在我俩看来,是最开心的事情。在郑家庄252号,一间租来的简易民房内,裸穗和我饮着劣质白酒,关起门来,曾经写出过大量无处发表的分行文字。
  在钟情诗歌的同时,他还迷恋着摇滚乐,毕业前夕,他来我所在的学校串门子,听了几位校园歌手在草坪上的弹唱后,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感觉,硬是拉上这支不入流的乐队在他们学校演秦一回。听他说那场面火爆极了,可惜这么热闹的事情我没有凑上。在音乐上他烧得最厉害的一次,是用蹬三轮送啤酒换来的150元钱听一回“零点”在兰州的演唱会。尽管事已经年,他每每说起来,仍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毕业之后,裸穗被分配到乡下的一座卫生院。那地方偏僻,病人也少,裸穗的大多时间都有用来读书,听音乐。他自费订阅了《大家》、《诗歌月刊》等一些有着先锋文本的刊物。他十天半个月到县城来一次,一身又破又旧的牛仔衣,拖着一个硕大的包,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从远方旅行回来。他一坐下来就翻我这里的报章杂志,而且一翻就是大半天,其间不说一句话,只是偶尔换一下坐姿——他还在继续着诗歌路途上艰难的探索。有次来时,正好碰上我这里有一位来访的女孩。他就问她知不知道海子、北岛和顾城?那女孩窘态十足地说,她只知道我们县上有个名叫“古城”的小乡镇。裸穗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后,继而哈哈大笑,那姑娘在裸穗宏亮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这两年社会上流行着一个词:“另类”。我一直不解其义。后来在裸穗身上总算悟出了一二。像裸穗这样的青年,永远不会成为我们这个商品社会的主流。但他们的存在是耀眼的,时时给在灯红酒绿油盐酱醋中浸泡的人们提示着一种理想的高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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