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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普通话

2020-12-14叙事散文躲在路上
寝室人员很杂,大有天南地北之叹。阿昌属贵州,精通苗语,侗语;海在青海,打电话回家的嘟哝让人想起原始酋族;小四是甘肃人,语言和我们千差万别;老大在安徽,接近一点点普通话;我四川飞重庆发音也不属共性,所以大家干脆以普通进行交流。这里面最得利的是
  寝室人员很杂,大有天南地北之叹。阿昌属贵州,精通苗语,侗语;海在青海,打电话回家的嘟哝让人想起原始酋族;小四是甘肃人,语言和我们千差万别;老大在安徽,接近一点点普通话;我四川飞重庆发音也不属共性,所以大家干脆以普通进行交流。这里面最得利的是内蒙的杰,普通话是就是他的家乡语,所以说起普通话来总是顺溜顺溜的,还时不时纠正我们的发音。什么鼻音,儿化音,后鼻音TMD我怎么听着都是一样的呢?但杰也有那么一点难处,就是他电话的内容总是赤裸裸的暴露在寝室中,而我们都有各自的家乡语做隐蔽。   原来以为我的这个四川话和普通话没啥个区别,最多就是提个音降个音,所以以为他们能够听懂。刚开学的那天我用着四川话在寝室里问了几个大众性问题,除了飞稍为理解外,其它人都面面相觑,我觉得这事儿极度夸张!于是寝室掀起”非普通话不合作“运动,倡导者当然是杰,他振臂高呼,然后室友云集响应,轰轰烈烈的普通话培育基地就成立了。杰天天在寝室纠正我们的发音,搞得我很多时候都想骂娘,不过最终坚持下来的结果我还算满意:在寝室里说的话和新闻联播的播音员差不多是一个层次了,而且会双重语言本身也不错,既可以以地方人的身份混得个如鱼得水,又能以外地人的身份获得个左右逢源。   不过比较难的是在丽和室友之间相处。因为我和丽一直都说亲切的家乡语,而和寝室都是以半纯不正的普通话进行交流,二者之间从未曾颠倒置换。那天和丽及杰到外面逛街就让我的左右逢源变成了进退维谷。我和丽正在说四川话,杰马上用普通话问我个问题,等我刚适应普通话的调子,丽又扯几句四川话亲昵,搞得我真有些应接不瑕。   对于习惯人们总是无法在一时内根改,要和丽讲普通话就如和杰讲四川话一样别扭,我处在中间,抓耳挠腮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丽问了杰一个问题,杰虚起眼睛不知所以然,我就”翻译“了一通;丽听得懂杰的话,但是不会说杰的语言,弄得事态比我想像的尴尬多了。而且偏偏那个时候杰和丽的话都特多,我就摇摆在中间,翻译过去翻译过来,最后发现自己的语言都混淆了。比如我对杰说:”你懂个啥子嘛?“用的是标准发音的”四川普通话";比如我又对丽说“这样说话我感觉,特别扭!”用的是京味十足的北方调子。   越是相近的东西越是容易混淆,我有种邯郸学步的尴尬,最后搞得自己都不懂说的啥话了。最后搞笑的去要求阿昌教我几句苗语,好远游苗寨他乡。中国这么大,民族这么多,恐怕地方语博大精深得我等望尘莫及了。最后翻来覆去还是觉得普通话好,云游祖国四方都行得通,可是我特别意识到,我的爱情语言似乎比任何一份云游都重要。   权衡度量的日子有些漫长,于是就这漫长的岁月中,我的语言风格趋于独特,既有川话的豪放又有普通话的厚重又兼具苗语的婉约。终归说来我还是左右逢源的,比如丽要参加什么普通话场合总是打电话预约我,而室友要到三峡地下商场买几件衣服是万万离不开我的。有人说重庆的普通话普及率没有达到一个大城市的水平,我说差不多。   对任何一个城市,外乡人云集之所非大学莫属。重大的外地学生占三分之二,但是由于打饭师傅理发小姐都是重庆人氏,不得不入乡随俗,在艰苦的环境学习卓绝的重庆话。所以寝室除了杰这一大普通话纠正员,还有我和飞这二大重庆话观察员。到了最后杰的地位基本上没落了。   上帝说:“这是一个入乡随俗的世界。”于是寝室里天天都是“啥子”“朗个”“要得”“老子”,有种“操”翻天的倾向。语言这门艺术在寝室大家庭的斗争与吸呐之中慢慢融合新的风格,蜿蜒向前流淌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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