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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秋 去 延 安

2020-12-14叙事散文若荷
革命圣地延安,是我久已向往的地方,当年,中共中央在那里指挥作战,发动军民大生产,在那里,曾经留下过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革命领导人的身影和心迹。去年的秋时,恰逢国庆节前夕,终于有机会去了延安,踏上了那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并且怀着朝圣般的心情
   革命圣地延安,是我久已向往的地方,当年,中共中央在那里指挥作战,发动军民大生产,在那里,曾经留下过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革命领导人的身影和心迹。去年的秋时,恰逢国庆节前夕,终于有机会去了延安,踏上了那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并且怀着朝圣般的心情,亲眼看到了多年来萦绕在梦中的宝塔山和延河水。   是一个早上,我们乘坐一辆中巴,从西安向延安进发。汽车在苍茫空阔的山岭沟壑里穿行,黄土高原那特有的地貌突兀地展现在眼前,令人感到即惊喜又陌生。从西安至延安,相距480公里,新修筑的公路蜿蜒着伸向前方。为了避免路上瞌睡,导游员有意出了一些节目,组织大家唱歌、猜谜,气氛十分活跃。

  汽车行进到洛川一带,这里山峁连绵,沟壑纵横。黄土高原所具有的深邃和苍茫的空旷景象,如此鲜活地展现在面前,使我的心里蓦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紧紧贴着车窗,目不转睛地俯视着窗外的景色,遥遥的,有几孔朴素的窑洞,在深谷底处,带了特有的陕北的风格,越来越近地来到面前,随着汽车的行进,瞬间又消逝在另一个土坡后面。   就要进入延安的时候,忽然发现路旁陡峭的崖壁上生长着一簇簇的山花,一簇、又一簇,或金黄、或淡紫、或浅蓝、或洁白——亮丽地盛开着,迎面而来,又俏皮地一闪而过,哦,山菊花,这是延安的山菊花么?我一再问导游,他看着我兴奋的模样,不由也笑起来,连声说,是。他说:“能够在陕北看到山菊花开,是一种机遇,更是一种缘份。”我相信。   坐了七个多小时的汽车,翻了八百多里路程,天近黄昏时终于到达延安。在导游的引领下,我们就近住进了延安粮贸宾馆,并在那里吃了晚饭。   第二天清早,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我们在雨中乘车,来到当年中共中央书记处办公旧址——杨家岭。汽车停靠在附近的空场上,下了车,沿着一条整洁的石子路往前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央大礼堂,透过细如游丝的雨帘,依稀感觉得到它当年的雄伟。这就是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址。礼堂内仍按当年布置的原貌悬挂着会徽、红旗、标语,走进礼堂,给人以庄严肃穆的感觉。   在中央礼堂后面,有一排极其简陋的窑洞,每一排都带有一个院落。这就是当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革命领导人在此生活和工作的旧居。1938年11月,根据战事需要,毛泽东由凤凰山麓移居到这里,在此期间,领导了军民大生产运动,制定了渡过抗日难关的十大政策,亲自带领干部战士开荒种地、纺花织布,领导了军民大生产。旧居里陈列着大量珍贵的历史图片资料,像是一部重现的历史,再次生动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是一种无比的亲切。   依次走过几个窑洞,我看到它那平整的墙壁上,都挖取有一个墙洞,墙洞里摆放了一盏老油灯,我发现,这样的墙洞和油灯,几乎每个窑洞里都有。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篇散文,《延安窑洞的灯光》,哦,当年,那些生活和战斗在这里的革命先辈们,就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读书、学习、创作并获取前线信息,而一代领袖毛泽东,就是在这昏黄闪烁的灯火下,写下了《青年运动的方向》、《纪念白求恩》、《新民主主义论》等许多的光辉著作的啊。   与毛泽东旧居以西毗邻的是朱德同志的旧居,1942年5月,朱总司令由太行抗日前线返回延安,在这里,协助毛泽东领导抗战,着重抓了边区的经济建设,并写下了《论发展边区的经济建设》的文章。他视察工厂,踏勘荒沟,指挥359旅开赴古木丛生、野狼成群的南泥湾屯田,经过不到三年的奋战,开荒达二十六万一千亩,使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原变成了米粮川。   小院的门前,是一条高低曲徊的小路,沿着小路向东能通到浅草丛生的后山。往常,这里也许是休闲散步的好去处。站在这里默默地想,在半个多世纪前的某些日子里,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朱德总司令他们,就是沿着这条小路边散步边商讨战事、国事的么?   带着无数个问题,无数个想知道,怀着对老一辈革命家崇敬的心情,我走过一间间窑洞,一张简单的木板床、一对粗陋的茶几、桌椅,都引发我的联想。在周总理旧居小院的中间,摆放了一架旧纺车。听导游讲,当年,周恩来就曾经带头学习纺线,他和任弼时还参加过中直机关的纺线竞赛,以优异的成绩获得纺线能手的称号。虽然那架纺车不是周总理亲手使用过的,但我仍然对它肃然起敬。   一架古老的纺车,维系着抗战的胜利,维系着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我仿佛看到小院的主人,或在场院里,或在深夜的煤油灯下摇车纺线的场面。我把像机交给导游,在纺车前蹲下来,轻摇车把,嗡嗡的声音依旧温馨、和谐。我的这个举动,被导游用像机拍摄了下来。今天,这张照片已被放大摆在家中最醒目的地方,不是显示手摇纺车的身姿,而是为了一个永恒的纪念,看到它,我会想起那个永远不能忘却的年代。   参观的人流如潮。   枣园, 是继杨家岭之后,中共中央辗转陕北开展工作的又一所办公旧址。在通向原中共中央办公厅的小路上,横贯着一条水渠,宽约四尺。据记载:1940年4月29日,由边区建设局工程师丁仲文设计,群众集资、政府资助、八路军干部战士与当地群众共同修筑的裴庄渠建成并正式放水,渠长6公里,可灌溉枣园附近五个村庄1400亩田地,保证了附近农民的粮食的丰收,被当地群众称之为“幸福渠”。   我徜徉渠边,不觉吟唱起一首熟悉的歌曲:“东方红,太阳升……”我想起了它的创作者——李有源,一个地道的陕北汉子,就是因了那如火如荼的军民大生产,深受感动,豪情满怀地唱出了这首脍炙人口的陕北民歌。这首歌得到人民群众的广泛传唱,唱遍了延安,唱遍了陕北,唱遍了全中国,经久不衰,它代表了人民群众的心愿,是发自内心的颂歌啊!   雨稍停的时候,我们刚要回转,一阵激烈的鼓点骤然响起,原来,有五六个陕北汉子,身穿鲜艳的民族服,腰束大红绸带,肩挎椭圆形的小腰鼓,正有力的、急速的、大起大落的挥动双臂敲击着、跳跃着、旋舞着,呵,安塞腰鼓,这就是我倾慕已久的安塞腰鼓啊。曾在一篇文章里看到过对它的描写:“狂舞在你的面前,骤雨一样,是急促的鼓点;旋风一样,是飞扬的流苏;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脚步;火花一样,是闪射的瞳仁;斗虎一样,是强健的风姿……”   很喜欢安塞腰鼓,当年上舞蹈课的时候,不仅学过它,还十分投入地跳过。那强健的舞姿,激越的响声曾经振撼过无数的中国人,也曾经震憾过一位美国研究者,他说:“没有想到,在温良敦厚的中华传统民间舞蹈中,还有这样一支剑拔驽张,野性未泯的一支。”它充分展示了安塞人祖祖辈辈在这一片黄土地上辛勤劳作,脚踏实地的对生活豁达乐观的质朴向上的品德,它的激情魅力,也展示了陕北黄土地上与生命抗争的人们的精神风貌。

  冒着蒙蒙细雨,正午12点,我们终于登上了著名的宝塔山。站在宝塔山上,凭栏向远处了望,延安的景色尽收眼底:土塬之上,群峰叠翠里,是一排排整齐的窑洞。山脚底下,高楼耸立,旁临的道路虽不很宽敞却平坦,路旁一排排杨柳在细雨的沐浴中婀娜轻扬。啊,屹立在宝塔山下的那座桥,不就是梦中的延河桥么?桥下缓缓而流着的,可曾是为革命将士洗落一身征尘的延河水啊?!

  无意中,一座山岭上隐约现出的一座烽火台蓦然映入眼帘,这是几千年来刀光剑影所留下的痕迹么?作为边塞,陕北曾经是几千年来历代帝王割据争战的地方,我想起诗人那“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如今硝烟散尽,所有的往事都已飘远,厚重的黄土地依然存在,雄伟的宝塔山依然巍峨,战马声嘶的年代却已成为了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延安,已然是一座风姿秀丽的边塞小城。如今的延安人民,一如那逝去的岁月一样,正发扬当年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将昔日贫穷荒凉的黄土高坡建设成为和平宁静的美好家园了。   返回的路上,我仍沉缅在延安所有的故事情节里。沿途的崖畔上,不时有金黄、浅紫、洁白的山花从车窗闪过。盛开在这个季节里,她们应该是山菊花了吧。我忽然发现,在我们美丽的祖国,哪里有革命志士的鲜血和汗水浇灌过的土地,哪里就有坚毅、温良的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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