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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秋雨思绪

2020-12-14叙事散文一叶秋雨
病友老王 冬日的阳光费劲地透过玻璃窗落到我的身上,我闭眼都能知道外面的情景:连着各个病房的阳台上坐满了晒太阳的病友。而我却在和死神博斗,痛苦之极。 泪无声地流着。 “笃笃笃”有人敲窗,我习惯地把头转向窗外,窗外站着病友老王,黑瘦瘦的脸上挂着
  病友老王   冬日的阳光费劲地透过玻璃窗落到我的身上,我闭眼都能知道外面的情景:连着各个病房的阳台上坐满了晒太阳的病友。而我却在和死神博斗,痛苦之极。

  泪无声地流着。

  “笃笃笃”有人敲窗,我习惯地把头转向窗外,窗外站着病友老王,黑瘦瘦的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老王胆囊结石,开刀一年不见好,还要开第二刀,只等上级医院的一位教授来主刀,但那位专家非常忙,所以早该补刀的老王就一次又一次地推迟手术时间,身体也就越来越瘦弱。

  为了礼貌,我牵饲W旖撬闶腔卮穑?肿?繁漳砍寥胱约旱谋?е小?

  “笃笃笃”,敲窗声使我再次转头,老王又是翘拇指又是捏着精瘦的拳头向我晃晃。我知道,翘拇指,他是夸我坚强,开这么个六个半钟头的大刀不哼一声,术后不打一针止痛针;捏拳是鼓励我不要被这点点困难吓倒。   我吃力地从被窝里伸出拳头,也对他晃晃,却止不住地哭了起来。他又摆手又擦眼地直到看见我抹干泪水向他点头表示不再哭了,才满意地走了。自此,每天医生查房后老王就来看我,隔着窗户,带给我一份微笑,使我的自信心与日俱增。   我能起坐啦,能下床了,而老王却好些天没来。当我征得医生的同意可以出病房时,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老王。

  隔着窗口往里看,他们的病房静悄悄的,几位病人正在闭目养神,而老王的床却是空的。老王呢?望着新换的床单,整洁干净的被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莫非老王他。。。。。。   当我知道老王一星期前手术,终因体力不支导致肝衰竭去世时,我无法忍住那喷涌而出的眼泪。我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昨日的微笑已成永别,生和死竟只在这一步之遥。   我整整被囚禁了一个冬天,当我将要离去时,心中却充满了留恋之情,我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扇玻璃窗上,在春阳的映衬下,我依稀看见老王正在那里向我招手,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禁紧了紧拳头,在我转身跨出这生死大门的一瞬间,我真正明白了生命的含义和价值。   别了,朋友,我这一生将永远记住您——病友老王
  家乡的小巷

  离开家乡不少年了,很少回去,即使回去也是来去匆匆,不及驻足注意家乡的变化。有来出差的同学朋友,跟我谈起家乡的变化:诸如哪里添了什么大厦,哪里又拆了旧房哪里又将小巷改建成了大道……这些消息虽然给我的记忆中的古城增添了不少新的内容,但我记忆中的家乡仍然是以那些交错的,宁静的,依山傍水的小巷为主组成的江南小城。

  家乡的小巷,长长的,静静的,那里有过我童年时代的嬉戏,有过我少年时代的初恋;有过我离别它时的留恋……呵,家乡的小巷,有多少记忆离不开它,我真想一个人悄悄地再旧地重游,看看我儿时的小巷。

  不久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因为养病,我终于有机会回到家乡---我记忆中的小城!

  小城的变化的确很大,许多现代化的建筑和华丽的装潢使我有置身大城市的感觉,大片拆除旧房开辟出来的旷地使我想到这里将来有更宏伟的建设。而当我走进这条熟悉的小巷,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的岁月:仍然是矮矮的紧紧相挨的瓦房,仍然是干干净净的石板路,仍然是整齐的水杉树下横搁着水泥板,主妇们仍然用板刷在上边浆洗床单,小小的黑漆门内仍然有打盹的老太太……我真惊叹小巷的沉稳,流逝的岁月几乎并不改变它的模样,任外面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巷依旧保持着它的那份宁静,那份温馨,那份人情味。   家乡的小巷已所剩无几,我知道它们必将被高楼大厦替代,然而我对它们的那份依恋是无法消除的,不仅是因为它们中有我难忘的过去,更因为它的宁静,温馨和人情味。
  栀枝花   六月,栀子花开的季节,洁白的花朵纯厚的花瓣馥郁的清香。

  我非常喜欢栀子花。   女孩子爱花,天经地义,但是爱得要去偷花,就有点不正常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偷过花的女孩。当然,生平仅此一回。那是许多年以前的事。   也是六月,栀子花盛开的季节。   我上的学校是庭院式的校舍,一井一井,每一井都种满了各式的花卉,在我们教室前的园子里,就有数十株的栀子花。
如盖的绿叶托扶着一朵朵洁白的花朵,阵阵清香沁人心脾,我即使在上课时也一直在盘算怎样把这可爱的花采一把带回家,插在瓶里放在床头……

  当我悄声对同桌说要是能把花采回家该有多好时,同桌马上出了个“好”主意:星期天一早来,从后院可翻矮墙,门卫见不着。   原来盘算比我还要经久。   三个女孩就这样为了喜欢的花卉在星期天的早上,冒雨翻墙,各自偷偷采了一大把的栀子花,飞奔回家。   花儿在瓶里在房间里足足香了半个月。一点点地枯萎,最后全蔫儿了。   当我要把残花残枝扔掉时,我发现其中的一支枝干上长出了细细白白的根系,“哇”我惊呼,生命的延续把我感动得有点手足无措。在老爸的建议下(当然他不知道我这花是从学校偷来的哦)我把这小生命非常小心地种到一个破脸盆里。   从此,这支小小的枝干,顶着两个叶子的小生命就成了我最关心的项目。   六月,是长个子的季节,是植物生长最好的时候,这个小生命也成了我们墙门里最抢手的新闻,几乎全墙门的人都关心过它,照顾过它。   这个小生命不负众望,慢慢地长,长啊,长啊,在第一个冬天到来前,长出了六七片新叶。。。。。。   在第二个冬天到来前,它不但长高了许多长出了许多叶子,而且我们把它从破脸盆里移植到了房檐前的天井里,它从此有了自己发展生长的地盘。   在第三年,我的栀子花真的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翠绿的叶子,充满生机,最让人高兴兴奋得是在绿叶中间有两个椭圆形橄榄一样的苞蕾,我的栀子花要开了。
 
  栀子花树长大了,我也长大了,从学校毕业,在它第一次开花后的秋天,我离开了心爱的栀子花树去了遥远的地方谋生。
我的心里一直牵挂着我的栀子花,在写信回家的时候我总要加一句:花好吗?   每年的六月,栀子花开在我的心里。   多年以后我回到家乡。家已经从旧居搬到新楼,可是,花树太大了,无法迁移,爸妈说旧居新来的主人会照顾好花树的。   我想看看我的栀子花。多少年了,在我的心里它就象一个娴静美丽的小姑娘,也在盼我回家。   旧墙门内,记忆中的小树真的长的又高又大,我感激新来的主人善待我的栀子花。不是花开的时节,栀子花树用它浓绿的叶子向我问好。   我只看见过它初次开放的那两朵花后再也没看见过它满树盛开的情景,妈说开起来实在太让人喜欢,满树的花朵,香气把整个胡同萦绕。来讨花或偷摘的人也太多了,每年的花期可是栀子花大伤的日子呢,妈的话语间透着心疼。我哑然发笑,当年那个偷花的女孩只顾自己的喜爱,真的是没有顾惜栀子花树会不会伤心,也许爱花的人都一样。   又一次离开栀子花树,我再也没回去过。在远离它的这些年头里,我心里的栀子花树还是小姑娘的样子,仍然只有两朵盛开的花儿。   后来听说旧居拆了,栀子花树砍了,心里涌起无限的伤感,翻墙偷花的小姑娘,手捧一大把花飞奔回家的样子,象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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