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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1987年:父亲、地排车和我

2020-12-14抒情散文江南行
1987年:父亲、地排车和我 一些事物远去了,如那伸向远天的河流,飘渺而恬静;一些事物生发着,嬗变着,从遥远的未知渐渐逼近着你的眼睛和耳鼓,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它都始终按着自己的方向行驶着。城市里再也难以觅见地排车的影子了,车如流水马
       1987年:父亲、地排车和我   一些事物远去了,如那伸向远天的河流,飘渺而恬静;一些事物生发着,嬗变着,从遥远的未知渐渐逼近着你的眼睛和耳鼓,不管你喜不喜欢,接不接受,它都始终按着自己的方向行驶着。

  城市里再也难以觅见地排车的影子了,车如流水马如龙,说得是轿车、摩托等机动车辆和我们日常骑的自行车。地排车不在其中,地排车作为一种远去的事物,正从我们的视线中一天天地慢慢消失,只有在村庄里,才能看到它的影子吧。   在我幼时的记忆里,地排车曾一度辉煌过。一个木架板架在车轮上,外加一个襻,组成的合力足足超过七八个甚至十来个男子的力量。用它乘载的东西要比自行车多得多,那时自行车还很少,更不要说现在常用的那种自制的简易三轮自行车了。

  我对地排车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也许就是从那时培养起来的。别的孩子放学后,背着书包兴匆匆地跑出校园,不是耍玻璃珠,玩纸牌,摔菜包子,就是打仗玩。而我只能默默地背上一书包书,等待我的是小我六岁需要人照料的弟弟,还有没有摘过黄叶的韭菜、香菜,没有捆起的豆角,没有洗过白菜。   回家后,我只能一样样去做。灯光昏暗,一家人围座在十五瓦的灯泡下,我睁大眼睛去摘黄叶,妈妈在一边用稻草捆扎好,然后放在一旁,等都完工了再放到大缸里漂洗,去掉污泥。这些工序都结束了已到子夜,我揉着困倦极了的双眼爬到床上,爸妈则要装好车子再睡觉。   到了凌晨3、4点钟,室内外还是漆黑一片,爸妈就已经早早起来了。他们要到二十多里地的集镇去卖菜了。我起来,关紧锁好门,继续睡。爸妈给我定好钟表,天一亮我就爬起来,赶往学校。有时也难免会迟到,我接受了教训,爸妈要是起的比较晚些的时候,我干脆不睡觉,跟着爸妈出去,他们去赶集,我则到学校。4点多的时候,我就叫醒了看门的大爷,一个人到教室去读书。   也有遇到星期或者假期的时候,我会和爸爸一道去赶集,留妈妈在家忙里忙外。照旧是那一套工作,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爸爸上路了。   露水从地上蒸腾起,遇到月明星稀的凌晨还好说,能隐约看清路面。如果是阴天,我们就要深一脚浅一脚地不断向前摸索了。

  爸爸驾辕,我帮衬,用一条细绳拴在车把的一旁,在肩上垫一块毛巾,把绳子往上一搭,撅起屁股往前拉。绳子很细,勒的肩膀发痛,遇到上坡路更糟糕。经过一段无人的野路,穿过几座麦垛,绕过几排枫杨树,走过一个个村庄,我们才能来到集镇上。路上的枫杨树被风刮起发出沙沙的声响,让人感到恐怖。那一个个小麦垛远处看就像一个站着的人,倒也惊恐。不小心还要被脚下的石子绊一下,尽管清晨的风有些微寒,但每每赶到集市我身上都要出一身大汗。   1987年的沉默的父亲、地排车和瘦弱的我,就这样一天天离我远去。在着日新月异的变换中,父亲也一天天老了,我在不断成长,地排车也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作为一段历史的见证竖立在东墙上,它斑驳的身躯似乎在述说着久远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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