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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云之心遐想

2020-12-14叙事散文敬一兵
午后卧在躺椅上,将自己彻底与冬季难得的阳光融合,任由蓝天上的白云投下的影子从身上流淌而过,惬意的心情悄悄和白云边缘似顽童鼓起的腮帮亲密拥吻,宁静之中我触摸到了白云的心跳。于是,我小心翼翼而又十分虔诚地从云朵变化万千的形态切入,进入到云朵的内
  午后卧在躺椅上,将自己彻底与冬季难得的阳光融合,任由蓝天上的白云投下的影子从身上流淌而过,惬意的心情悄悄和白云边缘似顽童鼓起的腮帮亲密拥吻,宁静之中我触摸到了白云的心跳。于是,我小心翼翼而又十分虔诚地从云朵变化万千的形态切入,进入到云朵的内部,伸出双手进一步触摸的时侯,瞬间便形成了一种庆幸的感觉,整个云朵的移动和变化都是云的心在跳动的表现,所谓相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   一朵云彩与另一朵云彩相遇,彼此间发生的碰撞完全是无声的,虽然两朵云彩的边缘逐渐嵌进了对方的腹地,所产生的摩擦也分明是一种亲切的握手,抑或是云朵之间的友好表现,因为我无法看见碰撞之中有抖落的云彩残片痛苦地与母体分离。云之心的精神空间是广阔的,就连碰撞这类矛盾的产生,也被视为缘分的相遇,所以不会给彼此的心灵留下任何愤怒的死角或阴影。一位朋友给我讲,一次他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胡同里骑车,眼瞧着就要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位衣冠楚楚的小伙子,只见小伙子急中生智,把两腿一分,就势跨在自行车的前轮上,同时用双手紧握手把,自行车被定在了原地,朋友仍在车上,两人四目相对时他想,这回可坏了,刚要下车说声对不起,没想到小伙子从前轮上方骗下一条腿,把身子一侧,并就势用双手把朋友的车子向前一悠,说了声“走你——”朋友便随惯性离开了原地。此刻白云仍在天幕奔流不息,同样奔流不息的,是白云心平气和,与人为善的心语昭示。   借着斜射的阳光我产生了跟踪云朵背影的冲动,因为道路两旁横列的桉树和桉树后面耸立的山岩向我逼指着这个惟一的方向。伴随徐徐微风,长着翅膀的蒲公英种子满天飞舞,顺手指缝隙滑落的松粉白垩婀娜荡扬,就连脱落的桉树叶也要趁着在空中逗留的短暂时机跳上一段华尔兹舞。飞舞,荡扬,华尔兹,它们在空间抽象出缤纷的曲线。倘若把这一段段各自分离的曲线相互连接起来,再把整条曲线的首尾贯通就形成了一个飘荡的曲面,透过时间之窗来看飘荡的这个曲面,就成了我们视觉中美丽的云彩。如果说重是沉稳老练的象征,那么轻就应该是灵动美丽的符号。仙女般的轻舞飞扬洒脱的是轻的美,梦幻般的灵性飘逸的是轻的秀,甚至在生活中那一份难得的随心所欲也是源于轻的诱惑。轻盈是云之心的特征,正是因了这份轻盈,云之心才能够自如地把清新的血液,泵送到云彩的各个部位。人就是因了视觉上的这份轻,才谱写出一路高歌猛进的场面之一。不是么,没有了轻,满脑子充斥着沉重的知识,沉重的意识,沉重的传统,哪里还有轻舞飞扬的闪光灵气存在的空间呢;没有了轻秀的灵气,我们又用什么来打通沉重而僵硬的手部关节,灵巧地绘出一幅幅赏心悦目的图画呢。人生若是一段旅程,那么我们穷毕生之力所塑造出来的身和心,都会象旅行中的行李那样,由自己亲自背负到人生的终点,要知道在人生的道路上,是没有人能够替你代劳的,除非自己修炼出一颗云之心,把名利,荣辱,权财等一切都看轻看淡。   想象着自己置身于高山之颠,蓝天里的朵朵白云从脚下飘游而过,整个人儿就会欲仙欲醉地漂浮起来,一直飘到白云锁闭的天堂神殿,在梦幻万千的云雾绝妙色彩和淡淡芳香的热情拥抱里,水乳交融流连忘返。假如能够把沐浴着自己的云雾紧紧地包裹自己的全部身体,然后按照灵魂设计师的指导进行剪裁,根据自然真谛的吩咐进行美的修饰,就会成为一套天衣无缝的服装。于是,通过身体与这套服装的接触,就可以享受到云朵心胸虚怀若谷般的抚摸与爱护。虽然不时有杂质侵入到洁白的云层里使其变成乌云,但云之心却用包容和大度对其加以辩析取舍,就连最后剩下的糟粕,云之心也会将其转化为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让我们在雨中领悟虚怀若谷的纯真与自然,从顽固,骄傲,标榜,冷漠和孤芳自赏的束缚枷锁里解放出来,并从此卸下戴在心灵上的那付沉重的假面具,真诚拥抱我们面前的每一个人,象云雾那样包容他的生理或心理残疾以及这样或那样的缺点。对一个国家而言也是这样的,只有用友好与包容的心态敞开自己的大门,才能够在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同时,克服闭关自守的弊端,获得飞跃与发展。   可以说云朵是天地间的一个瞬间片段,在劲风吹拂的力量作用下,铺展的方向可以忽左忽右,然而目标却始终只有一个,亦即复归于雏形形成的起点。铺展的运动形式可以是平平缓缓,因而仅能受制于地形的束缚,看见周围的草木年复一年生老病死;铺展的运动形式也可以是激越昂扬,所以能够掠过春夏秋冬的崇山峻岭,一路逶迤见证岁月的精彩。因而,云朵即使是处在风和日丽的静止期间,也总是不忘内心的积极准备,期待着下一次风起云涌的高潮到来。如果在前进的道路上,没有山峦的阻挡,没有林木的纠缠,浮云会毫不声张地一直进行下去,直到成功抵达理想的彼岸,然而在浮云所面对的现实中,阻碍与纠缠比比皆是,春夏秋冬的季节对其品性不断蚀刻或检验,更有不能理解的非议与讽刺的高山之颠,深深地刺入云朵的身体内,云之心对此不屑一顾,指挥着云层呼啸一声,拂袖而越之。云之心在困难与纠缠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从容和坚韧,令我叹为观止。   当天边那抹云彩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时候,有一层薄如柔纱的紫色气体将我笼罩,对云之心的遐想慢慢浸入我的心田,欣喜之际,云之心的种子在我心灵的沃土里,逐渐萌芽吐绿,徐徐绽放出希望的嫩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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