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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无心踏访荒原

2020-12-14叙事散文吴安臣
无心踏访荒原我是不小心才走上这条荒径的,以前我一直象怕踏入一个难圆的梦境一样不敢涉足这里,除了人们常说的这里有碗口粗的大乌蛇制造出的恐惧外,我更怕的还是走上这块土地时,会触摸到一些历史的隐私。也许当所有的人该忘却时,惟有我还在为它的聒噪。这
    无心踏访荒原   我是不小心才走上这条荒径的,以前我一直象怕踏入一个难圆的梦境一样不敢涉足这里,除了人们常说的这里有碗口粗的大乌蛇制造出的恐惧外,我更怕的还是走上这块土地时,会触摸到一些历史的隐私。也许当所有的人该忘却时,惟有我还在为它的聒噪。这种感觉宛如突然揭开别人的新娘盖头,总会让人很战栗的面对已经剥开的历史。   这儿在本地人的口里被很随意的称为“糖厂”,小一点的孩子没法在真正的视觉上认可它曾经的热闹和繁华,这繁华的梦境而今已深掩于地下,老一点的还在这块土地上生活着人们也很少提及的它的过去。往往都是在“糖厂啊,以前——”时突然打住,我听这段历史时,似乎都是断节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引得人们不忍在谈话中去碰触这伤疤一样的历史。却越发让感到兴味盎然。我根据零星的断节我走上去荒原的路。   踏草寻迹。裤脚粘着无数的鬼见愁草针。注目脚下的同时,抬头望了下天空。那棵肆意生长的大树上一个堂皇的鸟巢。当人的繁华落尽时或许就该鸟儿来传递一些声音,否则这儿真的要变得死寂了,一个堂皇的鸟巢在天空中给我荒凉的心里注入些许的暖意。巨型的烟囱上一群鸽子在和我对望,有的还在上面不时的梳理着羽毛。这些和平的使者也许没有梦想过有这么一天能站在这宏伟建筑的顶端傲视世界——这是怎样的一种傲然和不驯,仿佛鹰这鸟中的王者一样,以一种王侯般的气势俯瞰脚下的一切,所有的威仪和风度毫无掩饰的传达给了我。此刻我甚至感觉人在一群鸟儿的面前是渺小的。或许是我站在鸟儿的土地上吧!这儿似乎已经不属于人了。江山易改,想不到这儿的主人居然在今天换成了虫蚁和鸟儿。迎接我的也是这些看似弱小的生灵们,它们或许不在意一个不速之客的贸然和无礼。   残墙里伸出的柿子,火红的燃烧在额际很痛。今天乃至将来也许这份摇曳在风中的火红和飘零将继续下去。那个站在树下等待柿子成熟的孩子,今天还会象我一样来看看吗?没有人理会这儿的丰收和喜悦。那坠落的柿子将作为虫蚁的盛宴,醉倒我脚下的这个世界。花木公司的院里疯长的花草掀破了瓦片,枝叶伸进了窗棂。毫无顾忌地看着屋内的一切。我发现这儿生活着的都是坦诚的生命。一种忘怀得失的快意生存以及和谐相处。不知当时的人们有没有这份与世无争的坦然和宁静?   前面就是糖厂了,疾走几步前去,但抚摸到仍然只是斑驳的字迹。一把生锈的大锁在两扇铁大门上生硬的躺着。我清楚它的梦想:一直梦想有人敲开它沉睡的心。可惜等来的却是我这个不速之客。看来它也只有慢慢老去了。我理解它的这份冷漠。透过满地的芳草我似乎在追寻什么。哦!那不是一棵枯落的甘蔗吗?它也许没想到自己的命运是在肢解它的地方营造自己的一枝独秀,孤芳自赏。越过墙面是什么?如诗人郭小川着意营造的甘蔗林吗?那片带着夸张绿意的生命之林在哪儿卧倒了?风儿拂过万顷纱帐的的呼啸在哪?恍惚中我把断节的历史穿起。那绿色无垠的阔大又展现在了眼前,我迷失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我的呐喊淹很快就没在了狂吼的歌声里,“坎坎伐檀”般的劳动歌声穿行在我这个不速客无防备的心里,陡生狂澜。我知道我的迷失和这劳动者的“语言”有关。那刻我只想做一根在道旁兀立的跳舞草。   再望我的目力不及了,那儿是天和山接壤的地方,那白云是遗落的烟雾吗?那烟雾甜吗?所有的甜蜜怎么在遥远的天际的流云里?   不忍再看了,对着失落的雄歌有谁能够和李后主一样的低吟浅唱。感伤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了。   再往前是两扇木门,门上还来不及归去的“喜”字耷拉在风里,这儿也许门庭若市,这儿或许欢声笑语,那对新人不知怎么样离开这里的?他们怎么没有转身去粘好那即将飘逝的喜字?起风了,明天就是冬至了。再往前我似乎真的要把这里所有一切抛开了。   也许我会再在一个冬日喝上几口老酒来这儿和所有的一切合个影。用苍凉浇灌一下这块龟裂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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