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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乞一世荣华 但求相伴病榻

2020-09-17叙事散文奉洁
不乞一世荣华 但求相伴病榻妻子属猪,身材不亏属相,如果身高和体重(厘米/斤)比得话,后者居上,儿子常说他妈长得喜庆,就是国人认同的福相。可贵的是妻子情商高,在娘家排行老大,兄弟姊妹的事儿,她比老爸老妈都上心;在婆家丈夫也是行大,在公公婆婆心


不乞一世荣华 但求相伴病榻 妻子属猪,身材不亏属相,如果身高和体重(厘米/斤)比得话,后者居上,儿子常说他妈长得喜庆,就是国人认同的福相。

可贵的是妻子情商高,在娘家排行老大,兄弟姊妹的事儿,她比老爸老妈都上心;在婆家丈夫也是行大,在公公婆婆心里,她比儿子周到细心;在丈夫的兄弟姊妹、同事朋友眼里,她比丈夫开朗随和好说话。
就这样一个好人,还是不该病的时候病了。双方父母年逾古稀,需要赡养;一双儿女,一个读大四正准备考研、一个读高一,需要供养;新买的房子,需要月月还款……尽管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可是需要夫妻架轩齐力攀坡的时候,她却病倒了,且须手术。

初春时节,妻子公司体检时查出“甲状腺结节”,建议三月后复查。复查时专家建议进一步做穿刺诊断,诊断结果不容乐观——“疑是乳头状甲状腺癌”,需要做甲状腺切除手术。等待手术期间,妻弟仍不甘心让姐姐挨这一刀,又和姐姐去了省立医院找专家咨询,专家建议最好还是做切除手术,以免后患,从而也能彻底消除患者的疑虑。妻子的这一血光之灾最终没能幸免。

等待妻子手术的时间,要比当年等约会的时间还难熬。

妻子是中午12:50进的手术室,14:00显示屏显示上的手术台,16:00显示屏上没有了妻子的信息(意味着术后恢复中),17:00妻子出的手术室。期间,心情是波谷峰巅,最后简直是按耐着脉搏屏息数秒,我与妻弟几次都是听讹后冲到手术室门口,迎出的却是别的病人。

妻子手术创伤面相对来说比较大,短粗的脖子里、厚厚的纱布中埋下五根滴流管。五根冰冷的管子招摇着,像是冥冥中的五道符,阴森森地想要昭示什么。

妻弟不敢多看姐姐一眼,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还不敢让姐姐看见。我理解姐弟情同手足的心情,更明了妻子当下的状况,只能是依靠医院慢慢治疗,于是让妻弟回公司上班,自己单独留下。与其多一位家人跟着难受,不如就让我单独陪妻子度过这次难关。所以,我坚持不让家人来医院探视,自私地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病中的妻子、分散我伺候妻子的精力。我的固执曾引起妻弟的不解和不满,但我确实是想不通家人车马劳顿地来,见病人后徒劳无益地哀叹感伤一番,对病人康复会起什么作用?并且我还要多出一份为他们路途的担心。

我相信病中的妻子,最需要的就是我的陪护,任何人代替不了。

妻子手术在颈部,且插了五根滴流管,术后唾液特别多,她不能自己扭头吐出,我只能不断地用纸巾给她擦拭。妻子身体笨重,手上扎着针,挂着止疼棒,医院的病床躺久了累人,吊瓶期间要不停地翻身,需要我一手护着她的头部,一手搬着她的肩膀,帮她侧过身来,然后再用软东西垫在她身后。医生建议术后病人清流质饮食,结果妻子喝稀饭、八宝粥发呛,吸管、勺子都不行,咨询大夫、护士后,求食堂厨师特制了不掺佐料的混沌皮、面叶、面条,变着花样地一点一点喂。为了减轻对伤口的牵扯,术前就准备了纸尿裤,结果护士说最好还是用便盆,就这一平常人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对当时的她和我来说,无形中又是一项不小的负担。稍有空闲,还要给她按摩,以免形成血栓。就这样紧绷着神经,食无定时、衣不解带地一连守护了妻子七夜七天。

妻子手术的信息还是不胫而走,家人、亲朋能来的相继都来了。

手术当晚,岳父岳母就要连夜赶来,勉强推托到天明,天空飘着细雨,凄冷似我的心情。妻子二妹开车近三小时,岳父岳母在三妻妹的陪伴下赶来了,还有二妻妹家五个月大的小外甥也坐着车载宝宝椅跟来了;刚拿到驾照的弟媳,在索要医院位置未果的情况下,弟弟妹妹还有妹夫一行四人,还是一早打听着嫂子手术的医院驱车近二百里地赶来了;同事朋友揣着现金、提着礼品、捧着鲜花陆续来院慰问;妻子外地朋友的询问电话更是应接不暇……

刚做完手术的妻子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能感知到亲人们揪心的牵挂,眼角总有泪水慢慢流下。岳父岳母不忍心多看一眼浑身插满管子的女儿,不能跟女儿说上一句话,只能一个劲儿地嘱咐我这个憔悴的陪护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明白老人的心意。

关心妻子病情的亲人朋友,放心吧!我虽不能给妻子一世荣华,但是妻子病了,我会不离不弃相伴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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