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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滇西话酒

2020-12-14叙事散文吴安臣
滇西话酒酒是什么东西?在滇西,酒就是精 、气 、神、 意、 魂,而在华夏,酒这东西蓝色的火焰一路绵延地燃烧下去,在中国这诗意十足的国度就成了一种文化。酒让柔弱男儿变得铁骨铮铮,弹铜琵琶,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看古今,多少男儿抛头颅
滇西话酒   酒是什么东西?在滇西,酒就是精 、气 、神、 意、 魂,而在华夏,酒这东西蓝色的火焰一路绵延地燃烧下去,在中国这诗意十足的国度就成了一种文化。酒让柔弱男儿变得铁骨铮铮,弹铜琵琶,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看古今,多少男儿抛头颅洒鲜血,其实是酒在发挥着作用。酒就是豪情的引线。酒可让娇女子朱唇开启,即刻会霞生双颊,万种风情如谜般写满历史的沟沟壑壑。李白斗酒诗百篇,陶潜嗜酒,华章传后世。没人能抗拒来自酒的无言诱惑,她长着狐媚的眼睛,蛊惑的种子在华夏大地上经久绵延。在滇西,酒活在诗里,活在我们的生活里,活在我们的民俗里。它可以是善良的幽灵。也可以是邪恶的种子,甚至是催化剂,没人为它加冕,因为太多的因它而产生的罪过。
         (一)   时下滇西的乡村待客,基本都是摆啤酒和包谷酒。村人是不屑把包装华丽的啤酒视为酒的,火辣辣的烧酒里有汗水的味道,有丰收的喜悦,有粗犷的豪情,有细腻的儿女情怀。所有的等待和甘苦尽在一壶中,没有人能抱走乡村汉子的酒碗,浅浅的酒碗把几代人的梦想与希冀诠释得淋漓尽致。酒似乎就是一个难解的宿命情结。酒神光顾的乡村必然是一个充盈着丰收喜悦的乡村。在那里必是酒歌的海洋。白酒、烧酒、 包谷酒 、高梁酒、小麦酒被挥洒得汪洋恣肆。
         (二)   记得一次去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的一个朋友家里玩,刚好碰上他们的火把节打歌会,真切的见识了那里彝族乡民的豪爽。刚落座,就见面前已摆好了一碗烧酒,刚表现出拒绝的样子,朋友的父亲——一个地道的彝族汉子一句“看得起我们乡下人的就把这碗酒喝了”,那口气让人不忍再拒绝,豪气突然就冒了出来,入乡随俗嘛。但一喝,那酒就象一条火蛇一路地把信子伸到了胃里。饭后走在山道上跟他们去参加打歌会,脚就飘了起来。几碗烧酒把脚步烧得象驾云。后来我告诉一个不会喝酒的同学,想体会驾云的感觉吗?那你先学会喝酒!他将信将疑的盯着我。那夜在微明的月光下,我象表演酒醉的探戈的样子让朋友一阵好笑。   及至山顶我发现在一片空地上烧了一个巨大的火堆。合抱的枯树被烧得哔哔啪啪的脆响。每个在场的人都被火烤得红红的。不远处放着酒瓮。这是怎样一种壮观的景象啊。四乡八寨的村民都沿着羊肠子一样的山道来了,来到这里——丰收的圣坛前释放激情和喜悦,似乎没有人的号令,打歌会开始了。拖着麻花辫的村姑 、嘴衔烟锅的老太太、双手抱着芦笙的汉子不一会就自发的加入了打歌的行列。里圈是吹奏者,外圈的围着火堆和歌者的是青年。当然唱的都是我听不懂的彝族歌。据说在一次打歌会上能产生很多对恋人。   开始我由于跳就站在外圈看,朋友拉了我几次我都不好意思上去。但后来不知是哪伸过一双柔软的手,甜蜜地模糊中就加入到了其中。在外圈,此时还有人在那脖子挣红地划拳,至今还依稀记得那别致的酒令:“小板凳仄楞抬,讨个媳妇不成才,问你几时回?半夜三更你才回——那夜我感到了什么叫欢乐,并学会了打歌,学会了用舞蹈的方式来抒发自己的快乐。
           (三)   在我熟识的老人中,有一位丽江的老人无疑是最独特的,他是用酒来注解生活的,他是一个木匠师父,而且是一个受人称道的师傅。他说酒就是精神,就是目标,就是一切。早上他先往他的小茶杯里倒上二两烧酒,一边慢呷,一边品味。酒品完后开始烤丽江本地的早茶。当时我作为一个打工仔没把他的酒习学来,却熟悉了他喝酒后的每一个生活和工作的细节。他弹墨线,眼睛一眯成一条线,不用说那弹出的线比没喝酒时还要直!他推刨子,两手均匀用力,目视前方。不用说推出的要比喝酒前平,平滑得得几乎可以当镜子用。所以当地人找老人做木活,烧酒是不可少的物件。临走还要送老人一壶。当然是村人认为上好的,或者陈了数年的。因为酒划过老人舌尖时他就可以分辨出是什么酒,没人敢在这个木匠老师傅前耍奸使滑,即使有那一二不知轻重的青年敢和老人耍花招,被老人那锐利的小眼睛一看,骨头都会酥软的。老人说别以为我醉眼朦胧了,没精神,酒来,什么都来了。真不知鲁班这木匠祖师可嗜酒?老人算是我见识的一个酒乡奇人,没酒的话,我想他是不会在生活中找到他的神曲的。他或许就是酒神派来的一个使者。
             (四)   酒风盛的地方必然是民风强悍的地方。且不说塞外蒙古或者西藏。在云南这边陲之地就有好多例证。火塘边、 田头地角 、廊前屋内处处皆拼酒之地。而且非高度不吃。在这些地方喝酒是叫“吃酒”的,你就可想他们对酒的钟爱几何了。记得我和几个尚酒的朋友到一烤酒人家做客,当时有一瓶70度的还未兑的酒精摆在那,不知这几位仁兄哪来的豪气,竟然拼酒,看谁吃得多,谁赢了就给他五十元,不一会有两位眼前就月朦胧鸟朦胧了,唯有一个象喝饮料一样。但回来的山路上手脚就不听使唤了,摩托车开始扭起了秧歌。他也差点做了涧底幽魂。我说何苦呢?他说谁叫——叫他们开始那么神?神!就得给我个个趴下!我暗笑这几人,拿什么出气不行,偏拿酒精。吃酒吃出事情的就多了。吃着吃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就出来了,酒水一下就变成了血水。记得我读师专时一藏族同学整日酒瓶不离手,没毕业就吃成了酒精肝。这仁兄也给我们慈祥的系主任惹了无数的麻烦,动辄挥刀摆点藏民族的做派,所以差点因为那酒瓶把他送回中甸老家休养。   酒在滇西高原成了不老的神话,红土地上经久绵延的是酒制泡出的日子,每一个滇西汉子都在酒碗里放飞理想和释放快乐以及苦悲。每一次搅动红土地激情狂飙的仍然是酒,酒成了滇西高原的流质太阳,一颗永远灿烂的太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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